立政殿里,石韫玉见大家因为徐子睿而情绪低落,便开口道:“现在咱们只能等王憎主动联系我们,不然京城这么大,有一百多坊呢,王憎又擅长易容,想找到他,难如登天。”
明玥对王憎了解不多,因此问石韫玉:“他会主动联系我们吗?在京城里,一旦他联系我,要求见面,那么他想逃出京城,可就不容易了。”
“他这次又折损了一批人,还有他在京城的一部份据点也被封了,这么大的亏,他不讨回点什么,他是不会甘心回江南,所以他肯定会联系你,自然不会在京城,城门最迟明天就会解封,他完全可以出了京城后,再联系你。
有徐子睿在手,他不怕你不现身,况且……”
说到这里,石韫玉顿了顿,才接着道:“哪怕你对徐子睿没有男女之情,你的良知也不会让你,不顾徐子睿的死活,他吃准了这一点,很可能还会用徐子睿布置陷阱,不说取你性命,伤了你也能让他出口气。”
一旁的独孤珍听了两人的话,想了想,开口道:“既然王憎早晚都会顺利出城,不如我现在就去求父皇,解了封城令,他早点出了京城,才会进行下一步,这个祸害还是早点解决了好。”
明玥却拦住小伙伴:“不必刻意提前解了封城令,还是按陛下的意思来吧,王憎过于狡猾,提前解了封城令,他势必会警觉,比起出一口恶气,保命更要紧,他完全可以放弃原本的打算,先逃回江献再说。
就算陛下下令捉拿他,李如萱也愿意做证人,他没有以真正目示人,江南那边又有个替身天天在人前露面,我们总不能说他易容了吧,证据呢,没有当场抓住他这个人,扯下他那张假脸,就是证据不足,拿他无可耐何。”
石韫玉赞同的点了点头:“玥姐儿说的对,所以不必急着让陛下解了封城令,满城搜人的禁卫和御龙卫也不必撤回,之前怎样,一切照旧就是,要知道急着出城的是王憎,而不是我们,一天两天的,我们等得起。”
听石韫玉这样一说,独孤珍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急切了,随后便转移了话题。
另一边,永安帝也正与独孤傲商量封城的事情,京城重地,也不可能一直封城下去,可没抓到王憎,救回徐子睿,开了城门,万一让王憎逃回江南怎么办。
永安帝很清楚,不在京城拿下王憎,等王憎逃回江南,就失去拿住他的机会,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他去过京城,掳走过朝庭官员,就没法定王憎的罪。
独孤傲早听见孩子们一旁的嘀咕,就将两个孩子的想法,转述给了永安帝,末了,他道:“明天就解了封令吧,不过各个城门处检查的严格一些,重点搜查出城的男性,玥姐儿说过,王憎或者他身边有精于易容的人,到时候着重查脸。”
永安帝一呆:“这脸怎么查,总不能拿着块帕子,见人就撸脸吧!”
独孤傲默了默,道:“不必用帕子,直接上手捏,是真是假,上手就能知道。”
永安帝就厚颜道:“皇叔,您似乎对易容很有心得,您手里应该有这方面的高人吧,要不您借些人帮忙辅助守城门的官兵如何?”
别说独孤傲手里还真有一批善于分辩易容的人才,既然要做的真,自然要把紧张的氛围烘托起来,他便爽快的点了点头道:“可以,我一会儿就将人召集过来。”
永安帝这下高兴加安心了,然后跟一旁,一直沉默的皇后使了个眼色,皇后便道:“玥姐儿,你到本宫身边来。”
正与小伙伴们说话的明玥闻言,起身来到皇后的身边,一脸懵的看着皇后:“皇后娘娘,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皇后便看向尚姑姑,尚姑姑忙将一个手掌大小的木匣子,递向明玥。
皇后同时解释道:“这匣子里,是一处房契,就在皇城边上的兴道坊内,是陛下赏你的住宅,这处宅子的布局,还有绿植都做的非常好,虽然不大,不过够你及你的家人居住。
本宫听珍姐儿提过你家的小丰庄,那处庄子虽好,到底在城外,不比城内安全,你们全家都搬进城里来,我与陛下才能安心。”
既然是赏的,明玥就没有拒绝,而且她猜测,这宅子的赏赐,可能是冲着皇庄里那片麦田给的,虽然还没到收获的时候,但只看麦穗长度,还有麦杆的粗壮,就知道这麦种是丰产型的。
而且皇庄里的种子,用的是明玥庄子上收获的麦种,也就说,这麦种的丰产性,是能稳定遗传下去,当然可能各地的气候、土壤条件不同,产量也会有些微的变化,但总产量,不会相差太大,甚至能保证产量翻倍。
如此一来,待麦子收获,就能做麦种,进行全国推广,天下农户增收,明年就能达成,这样已经算是大功,有赏赐很正常。
“臣谢陛下赏赐。”明玥拿着匣子,冲永安帝行礼道。
永安帝摆了摆手,道:“一处宅子而己,不算什么赏赐,你不嫌弃就好。”
对于有才,且品性好的臣子,永安帝素来大方和宽和,而明玥对于朝庭的贡献,可不仅仅是家事,当年她献上来的盐论,如今已经发挥出极大的作用,对江南那一片的盐场冲击相当大。
现如今海州、登州、青州及沧州等地的盐场,每年的产盐量,已经是江南盐场的数倍,并且盐场的成本比江南盐场低很多,而产出的盐,质量却更好,因为这几处的盐场,是永安帝的心腹在监管,权柄直接掌控在永安帝的手里。
永安帝以此做利刃,已经在江南撕出一个口子,收回江南的权柄,只是时间问题,永安帝怕给明玥招来祸端,始终没有对外公布献盐论的是谁,但这个大功,他始终记在心里。
只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合计在其他的功劳里,进行大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