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您好,您怎么来了啊。”陈实走上前和中学的体育老师张光意问好。
以前教陈实的时候老张都五十了,现在看起来又苍老了不少,两旁鬓角已经泛白了。
“陈实!你这开学不该在上学吗?怎么在家啊?”老张起身拍了下陈实的肩膀,这小子初中就投自己脾气。
当时张光意觉得陈实应该走体校,就他的身体素质,以后说不定就能混出个名堂来,短跑,跳远,跳高,篮球,足球啥的这小子都表现的不错。
这小子学啥都是一点就通,而且身体协调性也好,但这小子志不在此,就是当成娱乐了,因为他的学习成绩太耀眼了,学校当时都围着他转,他也不负所望,中考成绩出类拔萃,为学校争光了。
“我这回来处理点事,就和辅导员请了个假,您和吴六爷怎么认识的啊,该不会一起去了桂香楼的吧?”陈实打趣的说道。
桂香楼是镇东边二十里外的一家二层楼的饭店,那边不止有桂香楼,还有其他家饭店,是一长排那种的三层酒楼,足有个二三十家的饭店,都是自建的民房。
为何那么多?而且都在国道两旁,骚年们,你们是不是只知道洗头房,洗浴中心啥的?
上世纪还有个东西比较流行的,国道饭店,何为国道饭店?
就是在国道两侧开的酒楼,专门做跑长途大车司机的生意的,
你们想象一下,如果你是大货车司机,跑长途那种,已经累了困了,突然有个地方在路边,有饭吃,有住的地方,还能给你提提神解解乏带来小朋友们想象不到的快乐,你会怎么办?
大部分司机最终停在了国道饭店的门前,门前总是有几位穿着单薄的女子坐在那里,她们好像是在等她们的情郎。
大货车司机们奔着送温暖帮助失足妇女解决经济困难,帮助当地拉动GDP,所以大货车司机最终在此停住了脚步。
这类的国道饭店在当地方也是很多单身汉和一些热血沸腾老少爷们的打卡地,吴老六就是一周要去二次,因为在那里没人会嘲笑他,没人会说他长短腿,而且在那里,他能得到身心的快乐。
这不是什么秘密,基本上认识吴老六的都知道,他的钱都花在了那里,之前还带回来了一个,准备过日子的,就是桂香楼里的一个女的。
没想到带回来没几天,和吴老六家隔壁一个十六岁的小青年私奔了,这让吴老六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吴老六以为那个女人真心喜欢他的,要和他过日子,可那女人临走前还把吴老六仅有的几千元全部拿走了,让吴老六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去桂香楼。
之后吴老六又在桂香楼看到了那个偷走他钱和隔壁小青年私奔的女人,据她所说,那个小青年出去后不久就把她踹了,因为那个小青年看到了更多好看的姑娘,知道了什么叫做外面的世界了·····
还找了一个更有钱的女人,虽然那女人已经五十了,可那小子根本不在乎,只在乎可以吃好穿好住好有钱花。
你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并没有,吴老六居然又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了,这次这个女人说一定好好和吴老六过日子。
结果又是一个循环,这次又和村里一个青年跑了,又拿走了吴老六的所有家当,这次只有几百。
之后那女的又和吴老六在桂香楼相遇了,又被男的抛弃了,这次吴老六再也没有相信这女的了,也在没照顾过她生意了。
吴老六就这么一个人,村里人对他有啥评价?
他的葬礼上大家都是嘻嘻哈哈的,都在说着吴老六生前的趣事,陈实知道一点,吴老六这辈子没对待过自己,但也没做啥对得起自己名声的事,现在死了,他也不会在乎别人怎么说他。
体育老师的到来,其实没啥稀奇的,陈实得知他和吴老六属于远房表兄弟,但没啥来往,是吴老六家的几个兄弟姐妹邀请来的,还不止他,只要能联系上的亲戚都邀请来了。
说白了,就是为了收点份子钱,这份子钱也不用还了,大家不来又不好,这一来就来了三桌人。
和村里人聊了会天后,陈实就回家了,他突然觉得很累,可能最近都没怎么休息,身体本能出现了疲倦。
一觉睡到晚上,晚上就热闹了啊。
吴老六家门前围了好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有三个班底表演。
民间丧事表演,在2014年前后就基本禁止了,俗称三俗,有多俗呢?
你想象不到的俗,各种表演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写出来都怕被封的俗,你们可以想象得到了吧。
陈实没去看,在家里躺着,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陈实起身伸了个懒腰,起床打开正堂的房门,穿过院子走向前房问了声:“谁啊?”
“石头哥,是我啊,孙琳啊。”
陈实记得这个妹纸,同村的,但没啥交际,但知道一点,这个妹纸~作风~过于~不检点。
这个点来找陈实,陈实想也不用想了,知道她想干嘛。
说白了想要投怀送抱,从陈实这里捞点好处,只要开门了,今晚就说不清了。
“你明天来吧,我有点事要处理。”陈实说道。
“石头哥你开门啊,我也有急事找你呢,你先开门再说。”孙琳在门外说道。
陈实隔着门都闻到了她身上劣质香水的味道,我的天,今晚看来想生吞了自己啊。
陈实不傻,自己犯不着和这女的有啥瓜葛,对自己百害无一利,自己现在的定性足够应对这女的坐怀不乱,但她一直在外面不是个事,万一爬墙进来怎么办?
没想到还被这狗皮膏药给赖上了,主要一个女的,也就十八九岁,打也打不得,吗也骂不得,赶的太凶也会被人说。
“没时间,你再不走我报警了!”陈实只能用警察叔叔吓唬她了。
孙琳???
一脸问号的孙琳站在陈实家门口,他什么意思?报警?自己啥还没做啊。
可当她刚准备找个东西踩着翻墙进去的时候,陈实居然蹲在了墙头上看着她。
陈实手里拿着一把刀说道:“给你脸了是不是,好话不听,来啊,信不信我把你脸刮花了,滚蛋!以后要敢把心思放我身上,我让你后悔,记住了,就滚蛋,要不然我说到做到。”
孙琳气的牙痒痒的离开,陈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把她和丫头爸妈归类到了村里人不能带着做生意的名单当中,有些人你明知道是祸害在不防着,那被害了能怨谁?
毫无睡意,陈实回屋换了套衣服,拿着CF机和手电筒,准备出去溜达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