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帷帽男子淡淡地应了一声。
林兴易目光在这屋子里环视了一圈,地面上躺倒着五个人,他们捂着肚子,一个个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应该是被这帷帽男子揍的。
可是,这男子是谁?
为何会帮他?
他心中有感激,也有疑惑。
不过,从小到大,这样的经历还是第一次,心中还是挺惶恐的。所以,跟那帷帽男子道了声谢谢,也不去管地上的那些人,转身就出去了。
这是在荒野间的一个木屋,简陋、破烂,明显是很久没人住了,看起来跟个鬼屋似的。
他出了屋子,立刻加快了脚步,离开这个地方!
屋内,男子目送着林兴易的离开,然后收回目光,看向地面上躺倒的几个人,揪起带头的那个,语气冰冷道:“你们,是秦殷派来的吧?”
那人吓得瑟瑟发抖,只是来捆绑林兴易,想要将他收买为己方的卧底,没想到,竟能出这样的事?
而且,眼前这人,还那么厉害!
一个单挑他们几个,他们却都不是对手!
在帷帽男子的威逼下,那人老实交代了,就是秦殷吩咐他过来绑架林兴易的,这么做,是想让林兴易成为他们安插在映巧美食店的卧底,帮着他们窃取陈老太太的秘方。
帷帽男子将之一掌劈晕,扔在了地面上。
屋外,走进了一个人。
“你这是打算对秦家下手了?”屋外那人,脸上戴着一张面具。
帷帽男子没有回头,而是扫视着地面上躺倒的几人,淡淡地道:“难得回来一次,这些该清理的垃圾,都清理了吧,留着也只能是祸害。”
苍末镇,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屋外那面具男子靠在门上,看着屋内的那道背影,道:“许久不见,你变化还挺大的,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
他也是最近才跟的他。
跟了好些日子,看着他在做的事情,已然不是他认识中的那个他了。
帷帽男子转过头来,目光透过薄纱,看向傍在门上的那人,平淡着声音,道:“怎样,跟了这么久,看了这么久,要加入我们吗?”
面具男子道:“好啊,反正,我也是个黑户,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加入你们,做点有意义的事。”
说着,微微一笑。
但,笑容被面具挡着。
帷帽男子道:“我所做的这些事,是否有意义,我不清楚。但,随时存在危险,却是很清楚的。”
目光看着他,“所以,可要想清楚了。”
面具男子轻笑一声,道:“这没什么好想的,我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危险不危险的,我早就无所谓了。”
帷帽男子短暂地默然,片刻之后,开口道:“既如此,那随你。”
说着,从屋里出来,从对方身边经过。
步伐如风!
……
次日。
林兴易回到店铺,并没有将昨日的遭遇跟苏映巧说,而是表现得和平时一样,就是想着昨日的那个事,心中有点不安。
“阿易,你在想什么?”休息的时候,阿玉见他在那里发呆,不由问。
林兴易回了神,看向她,轻微地摇了下头,还冲她露了个笑,“没。”
有客人进来,林兴易见了,赶紧起身过去迎接,“客官,要吃什么?”
进来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个道:“给我来碗脆皮粉吧!”
另一个道:“我要碗三鲜粉。”
说着,找了个位置坐下,在那里闲聊:
“昨晚,听说,秦家也被洗劫了。”
“不是吧?秦家也被……洗劫了?”
“最近,镇上可不安宁呢。不久前,唐家才被洗劫了,没想到,才没过几天,秦家也遭殃了。不过,就我看,他们两家也是活该!”
“的确活该!不管是唐家,还是秦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仗着有钱,不知道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恶事!总算是遭到报应了!”
“没错!这两家,我一直看他们不太舒服!尤其是秦家,我以前有一个亲戚,就在镇上开店,结果,因为存在竞争,秦家就各种手段打压我那位亲戚,最终迫使我那亲戚不得不把店门给关了!”
“那唐家也挺心黑的,他们开的那个当铺,经常耍各种奸计,让人把明明很珍贵的物件低价当给他们,我大伯就是被他们家坑的,损失了不少钱!”
这会,苏映巧也在店里,人少的时候,她基本是让阿玉、阿易招待客人,此刻坐在柜台那里翻看着店里的账本,听得那两人的议论,也是惊讶得很。
秦家,也出事了?
那两人继续在那里讨论:
“话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听说秦家也去报官了,但是,至今,也没有查到那些人的下落。我看,他们被洗劫的钱财,是找不回来了!”
“如此甚好!最好,这个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没错,唐、秦两家,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龌龊之事,能有今日,那也是咎由自取!不知多少人和我们一样,在私下拍手叫好呢!”
“就是不知道,这些洗劫了唐、秦两家的人,会不会再去洗劫别人家。我倒是希望,他们只洗劫像唐家、秦家这样的,一般人家,就别动了!”
“这就不好说了!毕竟,干这行的,一般而言,就没什么好人!只是刚好唐家、秦家比较有钱,所以,才会被他们盯上!”
“说的也是,只希望,无辜人家不要受这样的灾!”
“我也是这么希望的,但愿这些人不要再回来了。”
“客官,你们的粉,好了。”林兴易将粉端了过来。
那两人接过粉,付了钱,然后一边吃粉,一边讨论。
关门回来,路上,陈三石一脸兴奋,道:“娘,你听说了吗?秦家被洗劫了!”
苏映巧点头,道:“听说了,今天有人来店里,就议论过这事。”
陈三石道:“真是个难得的好消息啊!”
一脸的幸灾乐祸!
陈清清却表示着担心,道:“秦家被洗劫,我也高兴。就是,这些贼人,以后,会不会也盯上咱们家啊?”
毕竟,家里的店,在镇上,也算是红红火火了。所以,她不由担心,万一这些贼人也将他们盯上,那可怎么办?
陈三石道:“不用怕他们,有三叔在,他们要是敢来洗劫咱们家,我就敢跟他们搏命!让他们有来无回!”
陈清清道:“可是,唐家、秦家,府上也很多人,却也拿那些人没法,就咱们家区区几个人,又如何拦得住?”
苏映巧微微蹙眉,觉得这确实是个问题,道:“这是不可抗力,真的遇到了,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陈三石摸了摸鼻子,道:“我觉得不用慌,我们家在村里,一般贼人都是不敢来这里闹事的,最多也就是一些小偷小摸。所以,我觉得,发生在秦家、唐家的事,不至于发生在咱们家!”
“唐、秦两家不一样,他们在镇上,镇上哪里有咱们村里的团结?周边的人家哪怕知道他们家被洗劫了,估计也没几个愿意出手帮助的,甚至还怕引火烧身。”
“咱们村就不一样了,哪怕平时有什么矛盾,真要遇到了这种事,至少,大部分人还是会帮忙的!”
就像上次旦旦被绑架那样,村里很多人哪怕以前与他们关系并不好,却还是来帮忙了!
至于镇上,每家每户基本上是“各扫门前雪”,人与人之间也比较冷淡,出了事都想着如何明哲保身,或是看看热闹,没乡下农村的团结。
乡下人虽然毛病很多,可是,面对盗窃什么的,从来都是团结得不得了!
以前,在梦溪村,就有偷牛、偷狗的,结果,被发现,就被全村人群起捉之!那阵势,能把小偷吓得腿都发软了!
“说的是有些道理,不过,咱们家现在在村头,还是得谨慎一些。”苏映巧虽然觉得陈三石说的在理,但是,还是觉得,尽管乡下有这样的团结,但还是要谨慎一些为好,不能什么都指望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