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叶灵娇缠在阿俊身边,苏映巧并没有急着现身,而是藏在暗处观察着。
叶灵娇寻了很多话题,却也只是偶尔得到阿俊“嗯”、“呃”之类的回应,而且试图贴近他,也总会被避开,拉开那么一臂之距。为此,心底不由闪过几分失落,说他不解风情,还真是不解风情!
见得阿俊懂得避嫌,不让叶灵娇贴近,苏映巧眼里不由闪过几分赞许。
看来,这小子,在没人在身边盯着的时候,还挺自觉的。不像有的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现在的表现,与在店里的表现,可以说是一样的。
回想以前他在店里对叶灵娇的态度,与此刻比起来,也是没什么差别!
叶灵娇纠缠了一通,最终因为得不到回应,在阿俊身后气得跺了跺脚,然后找了个理由撤了。
见叶灵娇走了,片刻之后,苏映巧才出现,故意与阿俊来次偶遇,“阿俊,你这是出来买食材吗?”
听得是老太太的声音,他转过头,看见是老太太,不由点头,道:“店里缺了些食材,所以,出来买一些回去。”
跟着问:“奶奶,你也是来买食材吗?”
苏映巧笑道:“是啊!粉店那边也少了些食材,我比较闲,所以,就过来买了。”
二人一起入了菜市场,转了一圈,挑选好了食材,付了钱。
阿俊说要替她将食材送去米粉店,苏映巧说不用,让他还是赶紧回去吧,万一店里的食材真的没了,他回去晚了,就不好了。阿俊稍稍一想,觉得也是,就与她告辞,回美食店这边了。
苏映巧则回了米粉店。
米粉店营业了两个月,生意还挺不错的。
不过,因为此前的投入过大,距离收回成本,还有挺长的一段路。
就现在的形势看,未来还是值得期待的。
叶灵娇回了镇上的一个落脚处,心中堵着气,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得使些什么手段,让阿俊乖乖地臣服于她!
欧阳氏拿出了一颗药,眼里透着森然,递给她,笑着道:“灵娇啊,既然你心系于他,不如,来点直接的?”
望着她递来的那颗丹红色的药丸,叶灵娇困惑,问:“表姐,这是什么?”
欧阳氏压低声音,微微一笑,道:“这,便是传闻之中的那个烈情丹药。”
闻言,叶灵娇不由皱眉,盯着那颗红彤彤的药看了一会,不用欧阳氏说,她也知道,表姐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让她对阿俊下药、然后行不轨之事啊!
见她皱眉,欧阳氏道:“反正,你不是喜欢他吗?肯定不介意与他发生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吧?既然他这个人不解风情,那么,偷偷地把这颗药给他吃了,你一直来的烦恼,不就解决了?”
叶灵娇:“……”
沉默了一会,她接过药,道:“让我想想。”
见她接过了药,欧阳氏面露笑意,道:“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表姐说,表姐一定会尽力而为!”
叶灵娇攥着那颗药,低着头,心里挺复杂的,却还是“嗯”了一声。
唐家、秦家都因为那次洗劫,损失惨重,最近没事,就老是往县衙跑,让县官给他们做主,一定要查出这伙人,将他们捉拿归案!
最好是将被他们抢去的钱财找寻回来!
县官告诉他们,他一直在查,目前还没进展,让他们回去等候消息。
这晚,县官准备入睡,要吹桌面上燃着的红烛,却猛地发现,床边,竟然站着个人,跟鬼魅似的,将他吓了一跳!
没差点摔倒!
见是那个帷帽男子,他哆嗦了一下,面露畏惧,道:“你、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你这么晚过来,还、还有什么事?”
帷帽男子站在那里,自有一股气势,语调透着冰冷,道:“那个秦殷,以前是不是找人替他顶了罪?”
曹正全面色煞白,两股战战,道:“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何事。”
帷帽男子默然了一瞬,跟着道:“据我所知,秦殷以前,找了个叫陆迁的人替他顶了一个罪,有没有这回事?”
见他犹豫,男子腰间的佩剑缓缓拔动!
烛光刚好映照着剑身,反射回来,有点刺眼!
“我说!我说!”
曹正全见他拔剑,刚刚拔出了一截,就被吓住了,道:“是有这回事!那是关于陈家的案子,秦殷想要陈家的方子,就派人去绑架了陈老太太的那个孙子,用来威胁陈老太太,后来事败,就找了本来的死对头陆迁,承诺给他一大笔好处。陆迁当时负债累累,走投无路,就答应了。”
“之后,秦殷又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帮助他将这个事圆过去。我一时贪心,就、就收了他的钱,陪他一块演戏……”
“所以,最后的罪名,自然而然,就顺利地扣到了陆迁的头上……”
他战战兢兢地说着。
总怕说错了,对方一剑刺来,要了他的小命!
“你坐在这个位置上,看来,贪了不少钱啊。”男子的剑,依然拔着半截,没有收回,反射着光,一灿一灿的,光芒夺目,“给你一个选择,你的那些钱,是要自己吐出来呢,还是让我派人去搜?”
语气里,透着威压!
气势昂然!
曹正全不久之前才被整过,对这个男子怕得慌,此刻又被对方气势压住,犹豫了一下,颤抖着声音,道:“我……我将以前收的那些钱,全、全都交出来!”
不交不行啊!
眼前这个人,太危险了!
他明白,对方要杀他,就跟杀只鸡一样简单!
如此,他哪有胆量反抗?
“好!很好!”男子冷漠地道,“给你三天时间,好好准备这笔钱!三天之后,我让人来收。”
“你要是敢有隐瞒,只是交出部分,被我查出,你这颗脑袋……”
“你摸摸看,能保住几天?”
“或许,你可以准备一些人马,来埋伏我的,等我来收钱,将我一网打尽?嗯,其实,你可以试一试的!”
“不过,若是不慎失手……”
“至于后果,你应该知道!”
那语气,异常寒冷,像是把刀,切割着对方!
“不、不敢!”曹正全连忙道。
额头上的汗,不住地往下滴落。
“最好如此。”男子缓缓收剑。
露出的那一小截,回归了剑鞘。
“还有,秦殷此前犯的那个案,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吧?”虽然隔着薄纱,但是,目光的锋利,却是挡不住的。
曹正全没有去看,都感觉得到,男人此刻眼神里藏着的杀意。
“明、明白!”他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那我等着!”说完,男子就不见了。
曹正全还在那里抖着。
被吓得浑身都是冷汗!
从曹正全的住所出来,行了一会,面具男子就跟了过来,道:“这贪官,你为何不让他垮掉?”
又道:“你要将他弄垮,应该很简单吧?”
帷帽男子道:“垮了一个贪官,以后上来的,可能又是另一个贪官。这个曹正全胆小怕事,比较好控制,留着他,对我们还是有用处的。”
“世间的丑恶,数之不尽,是没法完全消灭的。像曹正全这样的人,既然能够利用,为何要将他弄垮呢?”
面具男子笑了笑:“你倒是挺有想法的。”
与他以前认识的那个人,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他问。
“等把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就回去。”帷帽男子道。
“难得回来,你就不打算回家看一看?”面具男子道,“话说,你们家,最近的变化,还挺大的。”
“家?”帷帽男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语气淡淡地道,“以前的一切,都与我没什么关系了。”
“你现在做的这些,不就是为了他们吗?”面具男子道,“你是怕牵连他们,所以,才不愿回去,甚至,连名字都换掉了?”
见他不语,面具男子又道:“你这么做,我能理解。因为,如果是我,也会和你一样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