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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天宁被这目光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他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突然“砰”的一声,背上一阵剧痛,他能感受到骨头碎裂的疼痛,然后整个人趴了下来,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和周围的血光形成奇异而鲜明的映衬。

爱丽丝怒喝一声说:“邱荣耻,你干什么!”

邱荣耻五指并拢如刀,刚刚那一下就是他偷袭的林天宁,后者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他拍了拍手,似乎在掸去上面的灰尘。

“主人的意志不可违背,既然主人命令我打他,邱某人也只好出手了。”

爱丽丝皱着秀眉看向面具男,明明这个人一直站在原地,什么话都没有说,邱荣耻却能听到他的命令,这也是一桩诡事。

面具男还是双手扶杖,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如果换一个人,只会觉得他在耍酷,但他身上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成熟气息,那让人透不过气的气势,让所有人都不敢轻视他。

“他是间谍。”

短短四个字,却充满了不容辩驳的能量。

林天宁和爱丽丝同时一惊,林天宁并不奇怪自己被拆穿,他本来也没有对凯壬的这个计划抱什么希望,毕竟自己从来没有做过间谍。

但他奇怪的是,如果面具男真的能一眼看出自己是间谍,那为什么不知道爱丽丝也是间谍呢?如果获悉整个乌鸦计划,对爱丽丝的宽容就显得十分突兀了。

林天宁强忍着背上的剧痛,他刚刚吐了一口血,通过寒月所授的方法在内里调息了一阵,已经缓解了很大一部分了,然而骨头的碎裂不是片刻间就能恢复的,他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林天宁咳出一口血,梗着脖子叫道:“你...你凭什么说我是间谍?难道每一个想要加入暗之星的人,你们都说他是间谍?”

面具男桀桀一笑,突然问了一句:“好,既然你说你想加入暗之星,主问你,暗之星是什么?加入暗之星的人要具备什么条件?”

林天宁一愣,他眼珠子一转,忽然说:“数据!暗之星是数据之神,我平时就喜欢敲电脑,研究各种各样的数据,所以才要加入这个最大的数据之家。”

面具男哈哈大笑,整个血色空间都因为这笑声地震般抖动,只有该天之眼纹丝不动。

这强烈的抖动让林天宁断掉的骨头愈发疼痛,要不是起不来,他估计已经指着面具男骂街了,这家伙就不能笑轻点?

面具男持杖轻点虚空,虚空中出现一块立体影像,上面显示着邱荣耻带着他俩走进巨球的全息影像,音频部分正是邱荣耻跟他解释暗之星时所说的话。

“不错,暗星乃数据之神,但加入这里的人,可不是为了数据,也不是为了什么热爱。”

砰!

噗!

邱荣耻又是一记手刀砍在林天宁的背上,林天宁直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一次手段更狠,下手更重,甚至连爱丽丝都能听到“咔咔”的声音,她于心不忍,却又阻止不了,只能偏过头去,不看这残忍的一幕。

凯壬,头儿,你应该早料到了吧,为什么让他来这里受罪呢?你不是一向很看重他的吗?

面具男空洞的声音响起:“主告诉你,他们是为了仇恨!”

面具男从袖中伸出手掌,他的手掌白得刺眼,却原来是戴了一双薄薄的白手套,他将手套撑开,摆出两根手指。

“第二个问题,在这个时代,最惨的一类人是谁?最快乐的一类人是谁?而受益最多的一类人,又是谁?”

林天宁在剧痛之下,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他原本以为面具男会问他一些拷问常问的问题,例如“谁派你来的?”,或者“你的目的是什么?”,诸如此类,然而他的问题莫名其妙,让人好生疑惑。

林天宁勉强掐了掐手掌,颤抖着声音说:“是...惨的是怀孕的女人,没有快乐的...的人,也没有受益的人。”

“啊!”林天宁再也忍耐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这次遭殃的是身体上肉最厚的屁股,但这个地方虽然肉厚,可是邱荣耻下手之重,完全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林天宁感觉得到自己的肉因为这一掌挤成了一团,原本充满弹性的屁股发生了塑性形变,变成了平平的一块。

还好这片空间是完全开放的,没有地板这种东西,他的身体被奇异的力量拉在原地,但屁股遭殃不会影响到前面,不然的话损失难以言计。

爱丽丝看不下去了,怒叫一声:“够了!”

面具男摇了摇头说:“美丽的爱丽丝,对于间谍来说,没有什么惩罚是足够的。眼可以不见,心可以不烦,但说谎的人、蠢笨的人是无法原谅的。”

他转头看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林天宁,低笑一声说:“主告诉你,最惨的人是丁克家族,他们以为逃过一劫,劫难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最快乐的莫过于失去妻子的鳏夫了,没有什么比自由和仇恨更令人兴奋,也没有什么比失去自由和仇恨来得更痛苦。

受益最多的人,自然便是那些已经死去的,或者即将死去的女人们,她们完成了活在这个世上最好的使命,也是最后的使命,所以她们接受惩罚,享受痛苦,她们是伟大的,也是得到神之眷顾,从而获得了完美的新生。”

爱丽丝沉声叫道:“你...你放屁!”

她细长的睫毛因为愤怒而轻轻抖动,白皙的脸颊因为怒火而变得通红,她可以在战乱中保持冷静,却不能容忍这种疯子一样的言论。

林天宁抠弄着并不存在的地面,也断断续续的低声说:“你...你放屁!”

面具男又发出桀桀的难听笑声,长笑过后,他的白手套放回手杖之上,宽长的紫色衣袖滑落下来,盖住了整双手掌。

“好了,你们回到第一个问题,加入暗之星,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林天宁的嘴唇一动不动,他再也不想回答任何问题了。

爱丽丝忽然想起邱荣耻对她们说的话:“你知道整个暗之星里为什么没有一个女人吗?”

她一句话冲口而出:“我知道了,你们暗之星只收鳏夫,你们想利用这些人失去妻子的痛苦,让他们向这个世界进行疯狂报复,你们简直不是人,你们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