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威风,走的也威风。
这位号称松江城四大俊杰之首的方知贤方公子,最终在一众友人和仆人心惊胆战的目光之下,于吐血昏迷之后,人事不知的被匆匆抬走。
台下的围观群众,虽然有些遗憾林瑾秀来了一次华丽的逆转。
却也因此看的津津有味,无比期待下一场比试的开启。
可目光看去之时,那些有心想一飞冲天的武者,此时却是铁青着脸。
一个个像焉了吧唧的斗败公鸡一样,眼观鼻鼻观心,竟是没有一个敢上。
还能上去比吗?
这一个比一个惨,飞的一个比一个高,怎么比。
武者们在心中无奈的道,他们可不是那方大公子,付的起昂贵的医药费。
这要是被打一次,怕是豪宅美人没有搏到不说,去小红楼的身体资本也都没了。
“今日比武招亲,到此为止。”
目光扫过比武台下一个个怯弱的眼神,林瑾秀在喝问一遍之后,见无人应答,当即扭头走出了比武台。
“秀儿,你没事吧?”
方一走回林家的观礼台前,林母便急冲冲的迎了上去。
“娘,都说叫我小瑾了。”
听到这话,因方才之事而心事重重的林瑾秀,当即脸色一垮,苦着脸道。
“好好好,叫你小瑾,也不知你从哪里听来的,叫你一声秀儿,还不愿答应。”
林母一脸无奈的道。
“小瑾,方才你口中的三绝剑气,你是悟了,还是?”
身后的林父林天正,机智的收回口中的一句秀儿,当即问道。
虽然眼中有着探寻和急迫之色,可神色依旧从容稳重。
“走,回屋里说。”
片刻之后,林府大厅内。
“这么说,当时你即将落败之时,听到有人传你一招三绝剑气。
然后有轻风相托,助你打败了方知贤?”
听完林瑾秀的讲述,林天正略微沉思了一下,目光慢慢亮了起来。
自家女儿的功夫他是知道的,想要发出如方才在比武台上的剑气破敌,现在却是万万不能。
“现在看来,应该是有高人相助了,他看出了方知贤用不当的武力取胜,故而出手帮助了小瑾。”
说到这里,林天正当即再次看向了林瑾秀。
“你可知道,是何人助你?
此人能够在随手之间唤动轻风,不是武道惊人之辈,就是通晓道法、儒术。
或许此人,便是能够帮助我们林家度过此难关的奇人异士。”
“对啊,秀儿,你好好回忆回忆,事关你的清白,可万万不能大意。
娘亲听说,一些高人要是对你的天资有意的话,通常都会给你一些提示或者暗示。”
听到这些话,林夫人也是在一旁急忙的说到。
“娘,都说叫我小瑾了。”
“下次,下次。”
林夫人随意的敷衍了一句,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想要怎么叫都怎行。
“你先听你爹的,仔细回忆一下,想一想有没有人给你提示。”
“倒是有一个。”
林瑾秀有些无奈的道。
这幅委屈巴巴的小女儿模样,若是让此前在比武台上的众人看见,怕是会惊掉大牙。
毕竟,这几日林家大小姐接二连三的比武,可是成功在他们心里,塑造了一个英姿飒爽的侠女形象。
之所以不是悍妇,是因为林家千金容貌甚美,且还未嫁人,属于可调教的范围。
“那是一个带着老仆人的白衣书生,她在女儿打败了那方知贤之后,于离去之时,曾对女儿回眸一笑。”
林瑾秀有些别扭的道。
“可女儿也不知是不是凑巧,毕竟如这种登徒子一般的自恋笑容,那台下方知贤的狐朋狗友,可不知道抛了多少次?”
“那你又为何只注意到那位公子呢?”
林夫人闻言,脑海里顿时浮现周长青面如冠玉的模样,当即饶有兴趣的问道。
“可能是因为此人在女儿打败了方知贤后,第一个离开吧。”
林瑾秀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当真是这么简单,难道不是因为那位公子,比台下的人,要俊那么一点点?”
林夫人打趣道。
“哎呦,我说夫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能这般肤浅,还只顾着帅气的容颜。
在那祸事面前,这些面皮可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要是真惹得那马四郎兴致来了,指不定就得来一场龙阳之好,男女皆收了。”
林天正黑着脸道。
“仪表不凡,其出生必然也不凡,方知贤那几家我们也都熟知,断然不可能有这般本事。”
林夫人言之凿凿的道。
“老爷,眼下只有这个新面孔,不如派人下去打听打听。
毕竟,明日就是那马四郎要过来的日子了。”
此话一出,林家父女顿时沉默了下来。
马四郎,便是笼罩在他们林家头顶的祸事。
此人不知是从何而来,便哪怕是罡芒境的林天正,也不是此人的对手。
且林瑾秀虽然还能在林府门前比武,可只要生出逃离林府的心。
不管走多远,都会在第二日早上,再次出现在林府之内。
......
“福伯,我记得前面街道上有一家福来客栈,您先在那边订房,我跟过去瞧瞧,看他是个什么本相。”
街道上,周长青看了一眼从面前匆匆而过的方知贤一行人,略微沉吟后,对着福伯说道。
“好。”
福伯明白周长青现在事要去探寻妖踪一事,当即点了点头。
于两人拐过一处拐角之时,周长青的身形,当即在一阵扭曲之中,消失无踪。
只留下福伯一人,走向了街道对面的福来客栈。
“小白金,可记得味道了?”
房顶之上,以壶天之法创造了一个扭曲空间遮掩了身形的周长青,当即拍了拍金毛小白貂的貂头。
“你要是不行的话,我就叫啸天了。”
“吱吱、吱吱......”
听得这话,金毛小白貂当即不服气的叫唤了起来,指着下方急行的轿子,连连拍打着胸脯。
似乎在说,区区小事,本貂一个就足以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周长青笑了笑,当下一步跨出。
随着一道轻风卷过房顶上的青瓦,看灰尘还未掀起,人影却已然悄然无踪。
约有一盏茶的时间,远峰武馆四个大字,便出现在了周长青的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