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你既没有对加门小姐的方法提出质疑,也没有在加门小姐离开餐厅后履行她委托的事务……”
叶更一稍作停顿,严肃的说道:
“好像,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即便不去做也没什么影响。”
?!
安室透心头一惊。
如果说先前铺垫只是在质疑他身为侦探的水平,那最后这句总结可着实有些诛心。
不去做也没什么影响……
是啊,自己的确是这么想的,毕竟‘侦探’这个身份本来就是为了接近毛利小五郎而准备的。
但问题是……
现在这句话,那不就等同于是在说自己知道加门初音会死吗?!
“其实,也好解释。”
叶更一突然走向伴场赖太,用只有几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如果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并不是想杀人,而是布局制造一个把柄,从而控制不本分的你呢?”
“……加门小姐对你有外遇的事情一直都持怀疑的态度,这个时候,只要有侦探拿着所谓的证据给她看,对于一个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准新娘来说,绝对是一件足够崩溃的事情,于是……他们策划了这场栽赃的手法……伴场先生,仔细想想看,你和加门小姐只要愿意,应该可以轻易拿到对方的血液样本和毛发吧?”
“呃……”伴场赖太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下意识呢喃道:“可是……为什么死的人会是初音……”
“因为他们原本的目标,你的外遇对象并不存在。”
叶更一说道:
“恐怕是布局之后吧,这位黑皮肤的侦探先生发现疏漏,于是把原本用来栽赃你的方法,直接用在了加门小姐身上,企图灭口……当然!”
叶更一不等波本组织好反驳的语言,先一步否认了自己的推断,道:
“我先前也说过了,在没有进行更为详细的调查前,包括那份相同的dNA在内,一切的猜测都可以延伸出对应的假设。”
还存在共谋犯罪的可能吗……
可是那场大火和两个人的dNA对比……
柯南缩在桌子下面,蝴蝶结变声器后面的嘴巴张了张,欲言又止。
看来想要揭开真相,就只能等那份第二个指甲片上的dNA鉴定报告了。
叶更一看着众人脸上的表情,平静的说道:
“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把伴场先生……还有这位黑皮肤的侦探先生,一起带去警视厅作调查?哦,顺带一提,其实关于鞋底蛋糕的痕迹,我还有一个猜测……”
他环视一圈众人,最后落在那个戴着墨镜的侦探身上,稍稍提高了说话的声音,道:
“如果在场的某个人,比如这位先生配合,只需要事先留在餐厅的卫生间和伴场先生交换鞋子,那么与之所对应的痕迹自然不会离开餐厅……”
“我,我不是……我绝对没有这么做啊!”墨镜男惊了。
自己根本就是一个连跟踪都会跟踪丢人的没用侦探啊!杀人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沾边了吧……
“嗯。”
叶更一微微颔首,“只是一个假设,因为换鞋子又不需要高难度的技巧,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我……甚至是毛利先生在内都有嫌疑。”
闻言,尽管不是全部,但还是有一部分人看向了许久未发一言的名侦探。
“……”
柯南抱着蝴蝶结变声器又在阴影里缩了缩。
叶更一继续说道:
“目前为止,这件事只需要伴场先生和这两位侦探配合就足够了,虽然大家肯定愿意配合警方的调查,不过应该也没有谁想在这个时间去一趟警视厅吧?”
怎么被带走的人越来越多了???
众人先是一脑袋问号,接着看向伴场赖太、安室透和那个戴着墨镜的侦探,满脸都写着一句话:
“走!快点把他们三个带走!”
“咳咳……”目暮十三清了清喉咙:“高木,千叶,请他们三个配合调查。”
安室透瞥了眼叶更一:“……”
这家伙!好气!但……又无奈何,因为谁叫自己先前没有拆穿伴场赖太和加门初音的血缘关系,现在再说那简直不要太可疑。
墨镜男:“……”
我……我这就被带走了???
为了防止某个侦探小子继续作妖,这次叶更一没有离开餐桌太远。
目送警视厅的刑警带着三人离开。
没了主角的派对也是很快散场。
不多时,热闹的餐厅内,就只剩下了几个围在吧台喝酒的酒鬼,以及叶更一和毛利小五郎所在这桌。
由于叶更一倚在桌边的关系,缩在下面的柯南终于从先前的思考中回过神来,开始纠结自己到底要怎么出现才不会过于突兀。
“更一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毛利兰下意识又看了眼窗外。
停车场内没有路灯。
尽管借由窗户映照出去的光线,在这场雨幕的遮蔽下已经看不太清楚那辆被大火烧成焦黑的汽车全貌,但也正是这份朦胧反倒给人一种遍地狼藉的感觉。
“不急,刚刚查看了天气预报,等这阵大雨过去我们再出发。”叶更一说道:“小兰,帮我去点一杯咖啡,我还有问题想和毛利先生探讨。”
“嗯。”毛利兰不疑有他,应了声后,走了去吧台那边。
有问题要和大叔探讨?是和刚才的案子吗……柯南把蝴蝶结变声器放在嘴边,继续模仿自家工具人的口吻:
“更一?什么事?”
“哦,就是想问一下,你和伴场赖太是不是有私人恩怨?”叶更一问。
“什么?”
柯南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只能呢喃着重复了一遍问题:“我……和伴场?”
“那份dNA鉴定,并不是他行凶的罪证,而是他清白证明。”
叶更一不做铺垫地问道:
“如果我没有打断,你就会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伴场赖太和他的未婚妻是龙凤胎这件事吧。”
“诶!?”柯南浑身一个激灵,错愕地瞪大了眼睛:“更一,你……”
此刻,他只觉自己仿佛是站在外面的大雨下,被淋湿后又被一阵阵冷风吹过那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