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坠塔所引发的骚动,使得原本的‘鲁邦三世审讯会’临时变更成了命案调查。
在叶更一的提醒下,奇斯使用对讲机指挥警卫,检查了另一座塔楼。
然而,案件的调查并不顺利。
十分钟后,对讲机里传来汇报。
另一队警卫已经将塔楼仔仔细细地搜查了好几遍,均未发现什么危险的物品或可疑的人员。
无奈,奇斯只能下令先将那具疑似杀人凶手的尸体暂留在储物间,其余几人则继续在塔楼的顶层寻找线索。
放眼望去,塔楼与王宫的正门平行。
为了满足规整、有序的美感,双方间的距离也是固定的,根本不存在什么捷径。
换句话说,如果行凶者只有一人,那么他几乎不可能在塔楼A杀人后,再迅速转移到塔楼b继续行凶。
但现实却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根据巡逻护卫的证词,再加上眼前这6具冰冷的尸体,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样真实地发生了。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钱形幸一说这话时目光频频看向鲁邦三世。
老叔,你有话就直说呗……
鲁邦三世知道对方是想到了擅长飞檐走壁的自己,但又不好意思问。
毕竟,命案一旦调查清楚,那么接下来就是对自己的审讯,正常情况下自己无论如何都应该拖延时间才对。
但这一切还有个前提,那就是他已经找到了线索。
现在他什么都没有找到,非要给出一个答案,自然也没什么负担。
鲁邦三世一脸轻松地推测道:
“应该是使用了钩锁之类的道具吧?”
“……”
叶更一没有参与讨论,转用纳米机器人的辅助视角,回放之前拍摄的录像片段。
首先浮现在左眼视网膜的,就是那具好似在微腐蚀性液体里长时间浸泡过的尸体。
他现在只需要再往前走几步,就可以来到塔楼的了望台上。
可以确定的是,这附近的地板上,并未留下肉块、血沫亦或是丝毫青白色发泡的人体组织痕迹。
至于储物间附近,则不太好观察。
主要还是那名心理素质不佳的警卫,呕吐出来的秽物太过于影响感官。
不过,叶更一刚刚还是靠近储物间进行了观察。
凭借他的观察力,可以很肯定的说,储物间内并不存在另外一个藏起来的行凶者。
“叶先生。”
这时,奇斯来到身旁,低声问道:“你有发现什么吗?”
叶更一的观察力,他早在樱盛酒店里就领教过。
虽然由于黑羽快斗那不太精细的伪装,再加上一同前往狩猎场那些警卫的无结果汇报,都让他对‘叶更一’的能力产生过怀疑。
但能力不足是一件事,没有能力又是另外一件事。
奇斯自问自己都不可能保证把所有的问题都处理到符合预期,更不要说女王和王子遇害的案件已经发生了一个月,要是因此就忽略掉对方的意见,那才是在把对方往杰拉德那边推,才是真正的愚蠢。
“哦……我在想,”叶更一道:“使用钩锁滑行,又不被人目击到的可能性有多高。”
嘿!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嘛……鲁邦三世听到两人的对话,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果不其然,奇斯闻言,立即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见状,钱形幸一下意识又紧了紧链子,仿佛是在担心到手的猎物被人抢走似的。
某国际大盗严重怀疑叶更一是在报复那句‘在这种地方哪怕是公主的朋友也会被人随意囚禁’的分担关注之仇,不等问,很是无赖地说道:
“理论上来说只有滑行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从那边的塔楼移动到这里,至于会不会被人目击……既然没有人看到,那就是没有被目击到喽。”
“……”
奇斯紧皱着眉头,迈步来到了望台,目光在塔楼与塔楼、塔楼与地面之间来回扫视,试图在这固定的距离中寻找出鲁邦三世推理的合理性。
如果是晚上他也就没这么纠结了。
可问题是……现在是白天啊。
即便这些能在王宫内当值的护卫们,有那么一小股是通过走关系和后门的无能之辈,但也不至于在明知有人坠塔的情况下,抬起头观察,却偏偏忽略掉了一个使用钩锁移动的身影吧?
一定是有什么线索被忽略了。
奇斯在迟疑。
叶更一同样也有一些没有想通的地方。
不过,他把鲁邦三世的回答当成自己的答案重新复述一遍,可不是为了报复什么。
他只是单纯地想让这些人暂时离自己远一些,方便缓和神经过溢状态下的压力罢了。
但饶是如此。
叶更一在状态不佳的情况下,思绪仍旧比绝大多数人要灵敏太多。
他的目光同样在塔楼与塔楼之间徘徊,纳米机器人的辅助视角为他提供了实时同步对比的观察力。
如果不是通过常规路径,那么……
他的目光突然一凝。
因为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带来了塔楼高处特有的清凉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味。
这股异味,与室内的呕吐物和尸体上那股因腐蚀性液体而产生的气味略有不同,更加刺鼻,还带有一丝化学制品的尖锐。
外面?
不……楼梯那边的味道要更浓一些……是下面。
叶更一转身朝楼梯走去。
鲁邦三世眼尖得很,当即怪叫道:“诶诶诶,你要去哪里啊!”
他倒还不至于将叶更一与黑羽快斗联想在一块,毕竟除了先入为主的印象灌输外,还有叶更一那份独有的冷漠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鲁邦三世只是觉得被这样捆着实在无聊,索性不急着跑,还不如找点事做。
“……”
叶更一脚步微顿,侧头注意到众人都在看自己,也不说话,只是抬手朝楼梯那边指了指,便迈步继续朝楼梯走去。
“他太有个性了吧!老叔,快……我们也跟过去看看。”
鲁邦三世在原地就是一阵的蹦蹦跳跳。
看模样,活像一只出门后试图放飞自我的二哈。
牵绳的主人想去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想去哪儿,就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去哪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