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二人,父为凝神境,子为固元境,这般境界,刚好与梦蝶衣与周洛相当,但不要说与他们一战之心,就连正常的面对都做不到。
天源山中的一场交战,父子二人对于周洛与梦蝶衣,已有了诸多的怕!
换成是他们,怎可能在郑东平等人面前杀人并逃走?
他们做不到,所以现在,如此的怕。
“俩位倒是很会享受生活!”
古色古香的檀木椅,散发着幽幽的香味,一套茶具,恐怕也是普通人辛苦一年都无法买的到,飘香的茶叶,更是寻常人望而不得。
父子俩有本事,享受到这一切都没关系,可是,他们所得到的这一切,来的是否太过容易了些?
“俩,俩位…”
纵然凝神境,白山说话,都有些不知其所以然。
梦蝶衣冷漠道:“如此的心性,也能修炼到凝神境,便也看的出来,这一身的修为,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天材地宝,而你所得到的这些,想必都是从他人处剥夺来的。”
心中有怕很正常,人要常怀敬畏之心,如此才能长久。
身为凝神境,又是一城之主,经历的事情绝不会少,现在这样的表现,只能证明一件事情,对上谄媚,对下剥削!
周洛坐到桌子对面,举起茶壶,淡漠道:“放心,今天不是来杀你们的,白亭敬,我说过,要让你好好活着,如此,才能让你亲眼见到,你的下场,会有多悲哀。”
白亭敬神色大颤,这是让他,尝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啊!
“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周洛道:“曾经,我被人称之为废物,今天,我也想让你感受一下,废物的滋味是怎样的。”
“不,不要!”
白亭敬大喝,身如闪电般暴退而去,那个速度,真叫一个快。
周洛二人到来,性命可能不保,这样的情况下,这父子俩个连逃的勇气好像都没有,现在听到这句话,逃的比兔子还快。
果然,在这修炼之途上,修为境界,比命还要重要。
周洛知道,他这一步走对了。
瞧着远去的白亭敬,周洛微微张开手,霎时,霸道的灵气呼啸而出,白亭敬身不由己的,向着周洛快速而来。
同为一重固元境,白亭敬比周洛差的,真不是一星半点。
“不,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白亭敬血色全无,看着握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那不是人的手,那是死神的手,不,那是魔鬼的手。
他无法想像,当自身修为被废,成为废物之后,未来的人生会怎样。
当一个人,习惯了拥有的力量之后,陡然失去了力量,人生将不在有归属,心也不在有归属。
白山更是跪倒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我儿错了,我们也知道错了,发誓,此生绝不敢再胡作非为,请俩位手下留情,不要这样残忍。”
周洛眉梢轻扬,与梦蝶衣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在某个方向瞧了一眼,默然片刻后收回视线,继续着先前举动。
“残忍?”
周洛冷冷道:“如若不是我二人还有自保之力,当天晚上,就在这临源城中,我的朋友已经落在了你手中,你白亭敬会如何来对付她?”
白亭敬张了张嘴,有心想解释一下,可是,太过苍白的解释,恐怕他自己都不会信,又如何能取信得了别人?
周洛再道:“觊觎他人容颜在前,追杀我二人在手,但凡我们有丝毫差池,我们的命,早就已经没了,你们现在,说我残忍?”
“残忍这俩个字,不是这样用的!”
白山忙道:“我们错了,求求俩位,给我们父子一个机会,我们会改,一定!”
周洛冷冷道:“圣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然而,你们不是这样的人。”
“你们若诚心悔改,就不会有天源山中的事情发生,更加不会,在这城主府四面八方,设下诸多禁制,在此之前,何曾听到过你们半句痛悔之话?”
“只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才知道所谓的错了,这样的错,一点意义都没有!”
“白亭敬,这些年来,你仗着城主府之力,祸害的人,应该不少吧?”
“你何曾,向着那些受害者忏悔过?”
“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
“哈哈,好一句,自作孽,不可活,那么现在,你们这是算什么?”
半空中,巨鼎凭空而现,道道身影从中走出,那个名为郑东平的老者,周洛和梦蝶衣自不会忘记,在他身旁,一个中年人,修为还在郑东平之上。
俩大通玄境,一群凝神境,这样的一个阵容…到来后,不曾立即现身,先在这四面八方设下一道结界,当真是够小心。
周洛道:“难道,我说错了?”
郑东平厉声大喝:“所有的一切,由不得你一人说了算,还是废话少说一些,我天鼎宗的人,不是你杀了,什么事都没有没有的。”
周洛喝道:“天源山中,你天鼎宗要一个交代,我已经给过了。”
“即便在这里,你们早就到来了,该听到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无论是交代,还是天理,全都在这里,天鼎宗这是打算,要将是非黑白,彻底颠倒过来吗?”
话音传来,犹若雷声轰鸣,天地为之震荡,这是共鸣,到来的天鼎宗等强者,神色不免为之一变,为什么,会有如此的共鸣之声?
郑东平还待说什么,中年人踏前一步,居高临下看着周洛二人,道:“俩位年纪轻轻,倒是挺能惹事,你们是谁?”
挺能惹事?
周洛笑了:“我总算是明白了,纵然是非黑白就在这里,如此的清晰,但你们,也一定要将它给颠倒过来,因为,你们要向世人证明,你们所做的这一切是正确的。”
“所以,得要给这样一件事情,定下明确的基调,对吧?”
中年人漠然道:“我不问缘由,更不问过程,只要问一句,你们,到底是谁。”
周洛放声一笑,喝道:“我也不问结果,不问将来,只问你们一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可活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