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沈永如扶着桌腿站起身,认出了纪羡言,“你是要跟温酒那个灾星一起退学的人?”
是的。
温酒在她心里已经变成了灾星。
要不是提到她,自己的手怎么会不受控制,还得罪了周太太几个?
“灾星?”少年眼眸微眯,又低又冷的嗓音仿佛沁着寒冰,“你说谁是灾星?”
沈永如对上他的视线,突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心头。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对方的眼神太过于危险凌厉,像一把锋利的剑,但凡她敢说出那个名字,那把剑就会刺穿她的喉咙。
沈永如心慌的咽了口唾沫,没吭声。
一定是那个死丫头叫这人来跟踪自己的,太可恨了!
纪羡言看出沈永如眼睛里的不甘,他扯了下唇,笑得意味不明,“你敢再叫她灾星,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灾难。”
豪门里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连威胁人的话都说得那么好听。
不过,也算是有进步了。
至少知道为女生出头。
裴时瑾觑着眼前的少年,抬手推了下眼镜腿,似是而非的笑了笑。
他现在倒是挺好奇,那个叫温酒的女生到底有多大的魔力,能让这位纪少爷转了性。
“你凭什么?”被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孩威胁,沈永如心中恼火不已,她拿出了长辈的架势,“你是谁家的孩子,敢这么跟大人说话!”
“大人?”纪羡言面露嘲讽,“你算什么大人,你连人都不算。”
说完,少年目中无人的转过身,一双修长的手揣在校服口袋里,步伐散漫又不失矜贵。
裴时瑾没有马上跟过去,而是垂眼睨着沈永如,一开口还挺彬彬有礼,“不好意思,我朋友比较任性。”
“哪家的孩子,这么没家教!”沈永如气得脸色一阵晴一阵紫。
“这个还是不说了,怕吓死你,”裴时瑾笑得斯斯文文,端了一杯柠檬水,手缓缓抬起,“火气挺大,给你降降火。”
说着,他便将手里的柠檬水从沈永如头顶上往下淋。
然后,在她惊愕的目光下,从容不迫的放下玻璃杯,迈着长腿去追纪羡言。
温酒这个刻薄养母的嘴脸太难看了。
不过,他这么做不是为了温酒,是因为她说纪羡言的那句没家教。
沈永如脸色难看的怔在原地,被淋湿的头发不断滴着水,看上去像个疯婆子,进店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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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帮温酒教她养母做人,为什么要叫我?”
裴时瑾坐在车后座玩游戏,玩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扭头看向旁边的人。
纪羡言望着车窗外,嗓音很淡,“你不是喜欢凑热闹。”
裴时瑾:“………”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记得叫上我?”
纪羡言没理他。
裴时瑾又问:“纪少爷,我说你该不会是喜欢温酒吧?还专程帮她教训养母。”
闻言,少年神情略有些不自然。
他皱着眉,语气烦躁了起来,“别瞎说,是因为她刚才请我吃,我礼尚往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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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