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来人一身制服，满脸肃色，一身正气，一张棱角分明的刚毅脸庞上，薄唇紧抿，双眸紧盯着不远处的季衍和中年男子。
见势不对，中年男子就要遁走。
季衍却眼疾手快，直接一把伸手把人给拽住，制止了想要遁走的中年男子。
“小姑娘你干嘛呢，放手。”中年男人脸上没有了刚开始的和气笑容，一双眼睛阴鸷的看着季衍。
换个同龄小姑娘可能就被这眼神给吓退了。
但季衍不是。
拽着中年男人衣袖的手纹丝不动，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对上男人阴鸷的眼睛，“我干嘛？你怎么没想着你自己干嘛了？”
“……”如果还没明白过来自己被个小姑娘耍了的话，中年男人那就白活这么多年了，在商场摸滚打爬这么多年，头一次在一个这么小的小姑娘身上栽跟头，心里气蹭蹭往上涌，也不顾这是什么场合了，抬手就对着季衍的脸狠狠的扇了下去。
“啊——”
周围人看着这突然的一幕，反应过来的人有心想要制止，因为距离原因也是有心无力，一双双眼睛瞪得溜圆，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幕。
看着逐渐下落的巴掌，季衍眼神很冷，她今天看起来运气不太好，这大清早出门都能遇到这么个泼皮，送个礼而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而且她最讨厌对女人动手的男人，何况她现在只是个小女孩子，竟然大庭广众之下不在意任何事情直接朝她扇巴掌。
呵呵——
“啪——”
清脆的巴掌声。
很响。
响彻云霄的那种。
大家都差不多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小姑娘高高肿起的脸颊。
“啪啪——”接连又是两个巴掌，更响了。
慢慢的，围观者的眼睛珠子都差点儿没给瞪出来。
太恐怖了。
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儿给摁在地上揍。
最开始的扇巴掌，到最后倒在地上想耍赖，被小姑娘接着继续揍，拳拳到肉，男人的闷哼声到后面的嚎叫声，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就没打算要脸面了，可小姑娘眼睛都不眨一下，围观者都猜测小姑娘是不是有暴力倾向，这中年男人想打人家，结果不想踢到铁板上了，反倒是自己这顿揍挨得结结实实。
“行了，打了这么久手不累吗？”
突然进入耳朵的声音，让季衍打人的动作猛地顿住，却始终不肯抬头看人。
“死丫头，你竟然敢打我，老子一定要告你，告到你把牢底坐穿。”中年男人逃出“魔爪”后，整个人犹如新生，伸手指着季衍，满脸忿忿，眼里都是狠意，这笔账，他一定得记下，事后狠狠清算，从小到大，从来没这么丢人过，这么个跟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女孩子，竟然这么凶悍。
说完，猛地弯腰，各种触碰伤处，他感觉浑身都好疼，就跟刀子割裂他的身体一样。
拍拍手，将衣袖慢慢放下来，一双眼睛从始至终都清冷异常，没看身边站着的人，定定对上中年男人那凶狠的模样，“我就在这里，你要算账随时恭候，还有，告我……你得先验伤才行。”
“哼，老子现在就报警，验伤。”说完朝不远处人群里站着的制服男人大喊，“大哥，我要报警，我要验伤，我要告她。”
“……谁是你大哥。”被人点名，制服男漆黑着一张脸，从人群中走到正中央，看着中年男人，撇撇嘴，特别不爽的开口。
中年男人也发觉自己口误，连忙纠正，“领导，我报警。”
“谁是你领导——”妈的，这是扯不清了啊，年轻男人不想继续跟这个中年男人纠缠，不过，对方被当众痛揍，属于弱势群体，要告，这还是可以告的。
心里纠结半天，最终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站着的男人脸上。
眼神询问：玖哥你怎么看？
目不斜视的看着季衍，根本没打算回应对方。
跟着一起来，明明就是玖哥说让他过来当个中间人调节一下气氛的，可为什么现在他需要帮忙了，玖哥就转瞬翻脸不认人了。
委屈，但不能说。
还得继续扛。
季衍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里戏，挑眉，邪邪一笑，“验伤，你倒是得有伤可验啊。”
“妈的，被你当众暴打，还能没个伤。”中年男人被季衍的话气消了，片刻后直接当中开始撩袖子。
然后，黑黄色的皮肤上只有密密麻麻的汗毛，仔细看看，确实有伤，烟头烫伤留下的痕迹，年代久远。
“伤呢？”中年男人得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傻眼了，整个人陷入了自我怀疑中，但这浑身的疼痛，两条手臂就跟骨头断裂开了的疼，难道都是错觉？
男人不信，继续撩上衣，甚至差点儿脱裤子，好在旁边被人阻止了，干脆掀裤腿。
都是属于自己皮肤的颜色，一点儿淤青都没有。
揉了揉眼睛，中年男人恶狠狠的看着季衍，大吼，“周围人都看到了，你刚才打我打得那么厉害。”
“呵呵，伤呢？”
“大家都看到了，又都不瞎。”中年男人脱口而出。
然后，瞬间得罪一大片。
原本看热闹的人发出唏嘘声，有些人还忍不住对着他吐两口唾沫。
“凡事讲证据……而现在嘛……”在中年男人心中升起不好预感的时候，季衍抬头看向制服年轻男子，“警察大哥，我要报警。”说着指了指中年男人再次确定对象，“他污蔑我，我要告他诽谤。”
“……”
全场一片寂静。
旁观者只觉得大快人心。
跟着虞玖来的制服男子却嘴角微抽，还能有这样的骚操作？
“哑巴了？”一直没开口的虞玖总算开口里，却是替季衍说话的。
“你胡说八道……警察同志你不能相信她，这个死丫头会妖术，刚才你们都可是看到了，她揍我，揍得那么厉害，都把我给揍地上了，我明明浑身上下疼得要死……”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指了指自己的脸，身长了脖子靠近制服男人，“警察同志你看我的脸，肯定肿了，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