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临了现场收买我的人,厉少脑子可真好使。”站在不远处,看着被一步一步逼退到绝路的厉星耀,竟然最后关头咬牙打算现场用钱收买他这边的人,林逸飞啧啧称奇,不过换个角度看待,这个厉家可能也真的是太有钱了,厉星耀如今不过二十岁出头就这般做派,可想而知从小到大是个什么德行。
今天的情况来得突然,如果不是玖哥打电话给他说,今晚他可能真的稀里糊涂就栽了。
被弄来这里,他提前安排好一切,才没有翻车。
不过,对厉星耀以及厉家,却是深深记恨上了。
他不是圣人,被人欺到这个地步还能笑呵呵的当好人说软和话。
“怎么样,厉少对我这波反杀还满意吗?”看着已经被制住捆住手脚扔地上的人,一步一步走近,缓缓抬脚,落在了地上躺着的厉星耀身上,随后面不改色眼神平静的盯着地上恶狠狠等着自己的厉星耀。
挣扎半晌无果,反倒是被绑着手脚因为挣扎勒得生疼,虽然看不到,但他感觉可能都破皮了。
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掌心,金尊玉贵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种对待,厉星耀气得红了眼,抬头瞪向踩着他的林逸飞时,就像是能随时把人身上的一块肉咬下来。
“你竟敢这么对我,你就不怕我们厉家吗?”动手之前家里就查过了,只是个有些小背景小能力的人,可能认识几个朋友帮忙撑场,但真的到了和他们厉家对立的时候,他的那些朋友又不是血脉至亲,谁会为了一个朋友和他们厉家开战,所以,动手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但却没想过会败场反过来被对方踩在脚下。
轻蔑一笑,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这么嚣张,用厉家威胁他。
选择联系邢涛,让他成为中间联系了秦汉,他就没考虑过还能和厉家和平共处。
是厉家主动挑事儿动手的,真要算起来也是厉家不占理,他背后又不是没人帮忙,到时候就算大家议和,也不可能成为厉家的一言堂。
脚直接换了位置,毫不留情眼睛都不眨的踩在了厉星耀的脑袋上,用力的来回揉捏了几个来回,让厉星耀整个脸都变了形,双眼血红暴走一副要杀人的状态。
林逸飞毫不留情的声音响起,“当你选择对我动手,就应该考虑到也许你才是那个被踩的对象。”
将脚移开,也不再看地面狼狈不堪的厉星耀,这个仇结下了,想要当作这事儿没发生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林逸飞直接离开,独留下一群人以及被捆绑不能行动的厉星耀。
“你回来——林逸飞你给老子回来——”
“有本事你放开我,咱们单打独斗来一场——”
“林逸飞——你TM——”
脚步没有丝毫停滞,林逸飞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烦心,厉星耀好解决,但厉家人却不好搞,所以,他还得回去好好想想,计划计划,不能到时候被人打上门来,却没有还手之力。
……
“你是谁?”街头小巷,一头黄毛整个人脸上都是迷离之色的青年男子古怪看着面前气质长相皆不俗的男子,他这样的烂人,如何可能还吸引得了上流公子哥儿的目光,想到这里,自嘲一笑。
“不用这般妄自菲薄,不管如何落魄,你身上流着厉家人的血,这一点,谁都无法质疑。”从厂房那边直接来到这边堵人,林逸飞一路上想了很多计划,最终还是优先择取了秦汉给的这条消息来作为划破厉家口子的刀。
厉星尘,厉家唯二的小少爷,可和厉星耀想必,这的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因为厉星耀是正室妻子所出,而厉星尘,则是厉家家主在外面胡搞留下的种,其母生下他后就消失无踪,也是因为是男孩儿,才被厉家接回去养着,可十四岁那年却因为吸D被抓进局子。
当年的事情闹得很大,几乎是满城风雨,这也让初中都未毕业的厉星尘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前途一片黯淡,最终辍学回厉家,生活却没有了前面十四岁的平静,前十四年虽然被人轻看被人暗地唾弃,却从未被人明面上针对过。
但自从进了趟局子,他就成了整个厉家的罪人,因为他的事情被媒体四处传扬,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厉家每个人看厉星尘的目光都恨不得生吞了他,最终被人目睹欺负厉星耀,直接被厉家家主,也就是厉星尘的父亲赶出家门。
五年时间,漂泊流浪,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金城这座城市。
遇到认识这位小少爷的人,会嘲讽会讥笑他的无能,甚至很多人直接上手揍,唾沫和鄙夷目光随时伴随着厉星尘,但这些,都没有让这位离开金城,慢慢的,聪明的人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从秦汉给的消息,这位小公子怕是被厉家主母摆了一道,而金城不是他不想走,而是根本走不了。
“想复仇吗?”
简短四个字,普普通通,但昏暗幽静的小巷里,却显得尤为清晰。
恍惚抬头,看着不远处仿佛沐浴神光中的人,嘴角微勾,这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派了神人下凡来拯救他了吗?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没有出生在这个世上。”从出生开始,他就听着很多人说他幸运,就算是个私生子,但也是厉家的私生子,还是个男孩子,将来厉家多少都会分点家产到他手中,而厉家的财富,光是手指缝里流出来那么丁点儿,就足够他一辈子吃喝不愁,做个富贵闲人。
他听够了也受够了。
有些人出生就已到达人的顶点。
有些人出生就注定了烂泥里滚一辈子。
而他,无疑是后者。
就算身上流着厉家人的血,也改变不了本身的多舛的命运。
听着这话林逸飞表情都没波动一下继续开口,“想复仇,就来这里找我。”说完留下一张纸条,转身踏步离开,干脆利落。
站在远处呆呆的,如果不是手中的纸条,他感觉自己刚才就像是做了一场梦,否则,为什么那个人说了两句话就走了,连劝告他的意思都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