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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前辈指教。”

江、曲二人与灰袍老者直接就在官道旁的几块大石上坐下。

广陵王也跟了上来,不过他嫌弃太脏没坐,站在两人旁边,伸长了耳朵在听着。

“此事,本也不是什么密事,只是小友不知其中曲折,故而不解其中之事。”

灰袍老者手里把玩着一个小小的棋盘,笑吟吟地看向曲轻罗:“曲姑娘近来应是在寻找黄河底下的前祀帝陵水府吧?”

曲轻罗没有说话,点点头承认。

这事也没有必要隐瞒。

近日来仙门弟子在黄河两岸甚至是是深入黄河底下,大肆搜寻,普通平民都每天都能看见。

灰袍老者点头笑道:“实不相瞒,小友所得的那具女尸,便是出自黄河水府,乃前祀帝室中人。”

“什么!前祀帝胄?!”

广陵王猛地惊叫出声。

他看了看淡定的江舟、曲轻罗二人,不由道:“江兄弟,你早就知道了?”

“咱们兄弟一场,你居然没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

江舟白眼一翻。

谁跟你兄弟一场?

明明是你自己死皮赖脸地跟来,没把你赶走已经意思够够的了。

灰袍老者笑道:“呵呵呵,看来小友早已经知道此女尸的身份了,那倒好说了。”

广陵王得不到回应,不甘寂寞地插嘴道:“难道这女尸身上,藏着前祀帝陵的秘密?帝陵里有前祀留下的宝藏?”

“所以灯花婆婆才想骗……想要这女尸?”

灰袍老者扫了他一眼,笑道:“广陵王殿下所言,也并非不无道理。”

“不过,此尸身上或藏有前祀帝陵之秘,但灯花婆婆却并非为此。”

“她乃是为了前祀残余的一丝天命气运。”

江舟讶异:“天命气运?”

广陵王也乍呼道:“前祀气数早尽,亡了近万载,哪里还有什么天命气运?”

灰袍老者笑着摇摇头:“广陵王殿下有所不知。”

“前祀崇‘天’,乃禀承‘天命’而立。”

“今稷尚人,应人道而生。”

“当年稷代祀室,实乃以人代天,祀稷之战,实为天人之争。”

“如今祀虽亡,其‘天命’却未尽去。”

灰袍老者看向广陵王,露出一丝间有所指的笑意:“令尊襄王,这些年来不是一直奉当今之命,暗中清巢前祀余孽?”

“所是前祀真的气数殆尽,又何来余孽?”

广陵王神色一滞,待看到江舟也眯起眼,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不由扯着面皮,讪讪一笑。

“江兄弟,本王来之前,真不知道你此行目的,绝对不是有意跟随,你信我,你信我啊!”

“呵呵。”

江舟皮笑肉不笑地喷出两个字。

还说呢,堂堂郡王之尊,莫名其妙登门拜访就算了。

居然还这么没脸没皮地耍无赖,粘上了他。

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啊。

任广陵王怎么解释,江舟现在也不相信他了。

广陵王江舟是认定了他“居心叵测”,不由用幽怨地眼神看向灰袍老者。

也不知道是怪他污蔑自己,还是怪他不留情面,当面戳穿自己。

灰袍老者自然不会在意,如若未觉地笑道:“灯花婆婆来寻这女尸,实乃为那一丝‘天命气运’,”

“她有一异术,能让其孙于胎中延续血脉重生,这女尸,便是她选中的‘胎’。”

“等等!”

广陵王不甘寂寞,又道:“于胎中延续血脉重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灯花婆婆之前说要这女尸,是为了给他孙子延续香火……”

灰袍老者点头笑道:“此言倒也不假,若是功成,她的孙儿便会于胎中诞出。”

广陵王两眼圆瞪:“那就是……自己生自己?”

灰袍老者笑道:“如此说法,也不无不可。”

广陵王有点傻眼:“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江舟和曲轻相视一眼。

也觉得这种事有些不可思议。

而且……说起来未免太过怪异……

灰袍老者笑道:“若是她能成功,其孙便由此成了前祀皇族血脉,前祀天命气运,自然也就落到其身上。”

“即便这世间还有前祀其余血脉存在,至少也能分得一丝。”

“竟然是如此……”

江舟略作沉吟,有些奇怪地问道:“敢问前辈,这一丝天命气运又有何用?”

“难不成,灯花婆婆还想以此天命,复辟前祀?”

他觉得不太可能。

这种事,说起来都荒唐。

万年前,祀何其强大?

都被起于微末的帝稷铁蹄踏破,如今即便还有余孽,最多也不过是小猫三两只。

拿什么来跟大稷斗?

恐怕一露头,就要被打得粉身碎骨。

灰袍老者摇头笑道:“她倒不会如此不智。”

“前祀天命气运,不过是一道引子罢了。”

江舟不解:“引子?”

灰袍老者微微一笑,并未解答他的疑惑,反是缓缓吟出两句偈子。

“凤被鬼吞,熊遭犬噬,日沉月坠乾坤易。”

“一人凌空,王行其下,斗转星移又一载。”

“说不得,说不得。”

灰袍老者摇头笑道:“不是老朽有意隐瞒,实乃天机变幻无常,说出来,就变了。”

“还请小友见谅。”

“前辈言重了。”

江舟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心里却掀起了波澜。

又是这句话……

上次他在方清府前,就看到了那只怪笔写出这句话。

灰袍老者居然也知道这句话……

这到底是什么?

灰袍老者这时道:“江小友,老朽还有要事在身,若无他事,这便要告辞了。”

他似乎就是专门留下来,为江舟解释灯花婆婆之事。

江舟回过神来,连忙道:“前辈,晚辈还有一事……”

灰袍老者一听便笑道:“小友可是要问宝幢神僧之事?”

他手抚长须,微一沉吟道:“宝幢神僧之事,确无虚假,不过宝幢神僧神通惊世,他若不现身,寻常人是难以知晓的。”

“不过江小友放心,此事,老朽会令消闲谷多加注意。”

“大梵寺虽是当世圣地佛宗,但消闲谷也自有一套立世之本,不敢说能与大梵寺相提并论,但助宝幢神僧一臂之力的本事还是有的。”

江舟深吸一口气:“那就多谢前辈了。”

“不谢不谢。”

灰袍老者捋了捋长须,又忽然道:“消闲谷虽为方外之地,但收留了太多无门无派,无根无底之人,少不得出些不孝之徒,”

“不过谷中一向禀承出世之旨,即便有入世之时,也定会遵循当朝律法,”

“此番灯花所为,背离我消闲谷宗旨,是以我等才现身相阻,”

“虽然如此,她毕竟是犯了大忌,而且其孙干犯稷法,也是顶着我消闲谷的名头,消闲谷责无旁贷,”

“这样吧,为表歉意,老朽再告知江小友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