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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道天撩起眼皮看着白衣灰发的居元,淡淡道:“不管你要说什么,都不可能。”

他话音刚落,便微微蹙眉,抬眸看向天际。

居元轻叹一声,“来客了,槐阳,你且带他们下去。”

槐阳便是那面目阴柔的男子,他微微怔愣了下,才接下了师命。

引着解闺璧与一众是师兄弟下山。

他们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忽然听到‘啪’地一声鞭响。

众人寻声看去,便见天上飘来‘黑色云朵’。

定神再看,才辨别出远处天边宛如乌云压境滚滚而来的,而是手持黑色旌旗,骑乘着合合兽的蔺人。

“啧。你们老祖宗出门这个排场,可比你们的那位太子爷出行时‘热闹’多了。”解闺璧忍不住小声嘀咕。

吉道天淡淡道:“两千多年前,蔺地可还没‘抢’个天女回去,自然强盛。”

解闺璧有些好奇,“你老祖宗来找居元做什么呢?”

吉道天不慌不忙伸出手,轻轻扶住下山不看路,差点摔下去的解闺璧,淡淡吐出两字,“招安。”

……

黑色旌旗连绵成片,好似遮天盖日的乌云,笼罩在居元山上。

自被一众玄甲亲卫拱卫的华辇之上走下一人。

黑发黑眸黑短须。

眼皮子半耷。

在山顶凉亭与半空之间,仿佛有一道隐形的阶梯。

此人缓步踏空而下,双手负在身后,腰杆挺直,一身绣着冥龙的玄色黑袍,散发着令人喘不过气的威严。

居元走出凉亭,双手一拱。

“蔺君亲至,有失远迎。”

来人正是三千年前的蔺地大君。

蔺大君撩起眼皮子看居元,“我不喜欢废话,再问你最后一次。”

“赐你与门徒蔺色,归顺我蔺地,行,还是不行?”

居元苦笑摇头。

他踱步至悬崖处,居高远眺道:“我很喜欢蔺地,也很感谢道友。”

“来找过我的人里,道友提出的条件最有诚意。”

“也的确让我这山野散人十分动心……”

蔺大君睨着他,“那为何不应?”

居元长长叹了一口气。

“大君,因为我是白衣出身啊……”

“八地视白衣如草芥,可欺辱,可践踏。然,这天下白衣何其多?”

“道友,我是他们心中的一道火苗,是支撑他们活下去的信念。”

“我若投了八地,大君,你说天下白衣……当如何自处?”

他说完便回头,对上了蔺大君平静深邃的眸子。

蔺大君淡淡道:“那,你有没有想过。”

“八家不缺三境修行士,为何争先恐后,如此抬举你一个走了狗屎运,才修到如今境界的‘野人’?”

他话不好听,但居元并不生气。

蔺大君继续道:“就是因为天下的白衣,把这一座破山头当成了圣地。”

“你便是八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说过,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

“你若还是执迷不悟……”

“无论是这居元山,还是你十二亲传,亦或是这行走天下,自称是你门下的三千门徒。

有一算一,全都逃不过一劫。”

闻言,居元面色微微一变,“那几家要对我们动手了?”

蔺大君不答。

他覆手走向居元身侧的悬崖峭壁,面临云海,俯瞰山河美景,道:“今日,天塔塔主死了。”

居元微微一怔,“我记得他才担任塔主不过十年,是一位很年轻的堪舆师。”

“不错。年轻,但天赋惊人。”

“可天才,往往不自量力。他死了,因为推演了一卦。”

“死前,他只来得及说出半句话。”

“今日,八家都先后改了族内子弟的排字。为的便是他临死前说的那句话。”

“哦?大君如此一说,居元倒是有些好奇天塔塔主临终前所言天机为何了。”

“他说,‘天将大变,八’,只来得及说出这五字,便归天而去。”

饶是居元听了后,瞳孔忍不住猛地一缩。

他语塞半晌,最后才问,“敢问蔺家排字改成了……?”

蔺大君负手而立,看着脚下云卷云舒,一字一顿道:“孤鸿冲九霄,通天道独行。”

居元苦笑一声,“如此,我便明白大君为何对某‘志在必得’了。”

“您不是瞧得起区区一个居元,您是再打天下白衣的主意。”

蔺大君微微扬眉,“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你要走的道注定是死路一条。”

“不光你会身死道消,跟着你的人,都不会落个善终。”

“倒是你若投奔于我,图谋日后……”

居元第一次打断了蔺大君的话:“大君,敢问春风逍遥楼里,蔺人的手沾没粘过白衣的血?”

蔺大君不语了。

“如此,居元便不能同意。大君,请回吧。”

……

解闺璧一行下到山脚之时,天上遮云蔽日的‘乌云’这才散去。

突然刮起一阵怪风。

槐阳侧耳倾听风声,而后声音轻柔地说道:“师父叫我等今日不要离开居元山。”

“怎么,蔺人招揽不成,要用阴招?”

闻言,师兄弟几个人聚了过去。

槐阳微微摇头,“师父没有多说。”

他话音刚落,众人中年纪最小的那个怀中传讯玉牌闪了闪。

“哎!小十一,你家送给你的那块玉牌咋还亮了?”

小十一从腰间解下玉牌,先用手揪着袖子擦了一遍,才道:“这是石师盟新折腾出来的东西。”

“诶,有了这个啊,我隔三差五能给爹娘报个平安~”

“好啊!你这小东西!跟师兄们耍贼心眼子是不是?”

“此前问起你这玉牌的时候,你可没说这东西这么神奇!”

解闺璧与吉道天就在不远处,几人对话他们都能听见。

大小姐面上忍不住带了分笑意。

然,却听那边一声惊呼。

“啊!”先前还美滋滋炫耀自己玉牌的少年一声惨叫。

“怎么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我妹妹今日觉醒了!她、她刚好跟我娘在街上!”

“被路过的司寇家的人看见了,她、她被抓走了……呜呜,怎么办?师兄!他们会不会把她卖进春风逍遥阁!?”

少年急哭了。

小狗儿似的,两手攥着玉牌,急的直转圈。

“欸!八大家这帮杂碎!”

“你妹子在哪丢的?咱们这就赶去,肯定能救回来!”

一直沉默的槐阳道:“可师父刚说……”

“二师兄!这要是咱们不认识的,咱们也不多管闲事了!可这是小十一的家人!”

“往日,十一家里没少给咱们送这,送那!如今他家出了事,咱们能不管?

师父也不会怪罪的!”

槐阳犹豫着看向了不远处的解闺璧二人。

“那……没有大师兄的能力,咱们很难成事,一进城,便会被发现的……”

众人齐齐看向了如今钻到了宿雾壳子里的吉道天。

解闺璧还以为吉道天会拒绝,然而,他却淡淡道:“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