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视线落在白瓷瓶上,眉眼一挑,问道:“你这是哪里来的?”
这白瓷瓶上还贴着京城老字号大药房的标签,对于刀伤还有效果。
阮婉钰睨了眼他,小心地用剪刀撕开衣裳,“你还问我哪里来的,当然是从京城里带过来的,这金陵虽繁华可再怎么说也比不上京城。”
手一抖,瓷瓶里的药粉瞬间撒在伤口上。皮肉翻开,有的还被雨水泡的发白,隐隐有坏死的迹象。
裴琛疼的直呼出声,“嘶——那倒是。”
阮婉钰手下不停,丝毫没有心慈手软,三下五除二便把伤口大致处理好了。
“这回知道疼了,若是没有这药,我看你怎么办!”
她这话说的没错,裴琛冒着大雨也要回来,想必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阮婉钰摸着裴琛的手觉着有些凉,且他的脸色属实惨白,连忙拨了拨火盆,朝里又加了好些煤块。。
“这回好些了吗?”阮婉钰眼里全是担忧。
裴琛呼出一口热气,只感觉身体里的力气都随着血液一起流失,眼前一片眩晕。
身体无意识地缓缓朝后倒去,虚着声音道:“好很多了,你的法子还真有用,我一点都不觉着冷。睡吧,别再忙了……”
阮婉钰走近床时,裴琛已经紧紧闭上眸子睡了。
看着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裴琛,阮婉钰心里一阵着急,想吩咐郎中来看看或是开个药方子也好,可这么一来,裴琛受伤的事情也瞒不住。
“裴琛,我还真是嫁给了一个祖宗!”阮婉钰嘟囔一声,认命地给他打了盆热水替他擦身子。
“咳咳……咳咳”
男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一早就从屋内传出来。
裴琛想强行压下喉咙里的痒意,可还是掩饰不住。
“喝点药吧,再这样下去,就算你的身子是铁打的也经不住这般糟蹋呀。”
阮婉钰端着碗黑糊糊的药,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裴琛捂住嘴忍不住咳了几声才勉强道:“咳咳…这里有大皇子的人,你要小心。”
清风拂过,寒意渐起。
阮婉钰神色不变,细细给他喂完药才放下碗问:“此人是特意针对你的?”
裴琛皱眉道:“嗯,我还有整个永安侯府在京城已经投靠太子,京城里的情况如今愈发紧张,顾淮暄安耐不住,逢人就打压。”
事实上,情况远远比这还要糟糕,太子殿下的速度快,利用玉佩并联合朝廷上的大臣将矛头瞬间指向顾淮暄。
皇帝如今身体状况每日愈下,防备心也越来越高,太子也只不过是声誉鹊起就引来皇帝的猜忌,更何况是顾淮暄动用了禁军。
就算皇上再如何喜欢顾淮暄,也不会超过对权利的喜爱。
阮婉钰暗暗将这些信息记在心里,拍了拍裴琛的手,宽慰道:“我知道了,我就呆在院子哪都不乱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你别担心。”
裴琛看着她单薄的身体,眉梢蹙起,转而又展平,他笑了,道:“嗯,我相信你,你原来的那几个丫鬟我这次去京城也一并给你带过来了,秋月一个人你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