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没想到有一天能够从别人的嘴里听到爱情这个词。
“是吗？可……”阮婉钰手里揪着帕子，盯着案桌上的烛灯轻声喃喃道。
可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忽然间有些失神。
不过想想也是，在整个京城中，能够同裴琛一样不纳妾，屋里甚至连个通房都没有的官员没几个。
而且还不寻花问柳，也不去那勾栏院，再加上模样又好，宠妻的名声早在京城里传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裴琛也没阻止京城里有关他的传闻和流言。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阮婉钰大概知道裴琛也是为了消除顾淮承对他的疑心。
一个浑身都没有弱点的臣子潜伏在他的身边，试问有哪个皇上会放心？
但如果京城里营造出他宠妻的人设，那他的嫡妻就会是他的弱点，证明他也会有七情六欲。
秋月看着阮婉钰失神的模样，自以为她是不愿意。
心里暗暗自责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
说什么不好，偏偏说这种没影子的事儿，夫人和大人之间的事情做也不是她们下人能够多嘴的。
立即转移话题，“夫人如果不想写的话就不写，省的伤神。”
阮婉钰见秋月一脸惶恐的模样自是知道秋月误会自己，不过也不想过多解释。
顺势放下手中的话本，打了个哈欠，面露疲倦，道:“也是，我困了，睡前记得看一下宅子的门有没有锁上，别被人盯上了。”
秋月弯下腰，替阮婉钰铺好被褥，“知道了，夫人，奴婢待会就去检查一下。”
阮婉钰迷蒙着眼睛，点点头，随即便躺下。
被子软绵绵的，秋月今儿特意拿出来晒了一下午，如今躺在上面还有一股浓浓的太阳的味道。
暖烘烘的，让她不禁想起裴琛的怀抱也是这么温暖，让她感到心安。
也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阮婉钰躺在床上，脑袋里不停地回想着这些问题，一时间睡不着。
“哎……”几乎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阮婉钰睁开眼睛，透过窗户的一条缝隙看着外面又大又圆的月亮，一时间愣了神。
脑袋里不禁回想起秋月之前同她说的话。
“爱情吗？”阮婉钰不禁问自己。
她从来没往这个方向思考过她同裴琛之间的感情。
之前她一开始就是抱着别有用心的目的接近裴琛。
对他的温柔小意也是为了能够攻略他，回到现实世界。
那么现在呢？
现在她和裴琛之间的感情又算什么？
这一次她问问自己，竟然发现自己找不到答案。
“大人！”
忽然间，她听见门口的动静。
好像是秋月的声音。
原本想起来看一下发生了何事，都这么晚了。
可还没下床，屋子的门就被打开。
阮婉钰穿衣裳的动作忽地顿住，楞楞地看着门前的男人。
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
“你回来了……”阮婉钰眼睛浸满湿润。
声音哽咽。
裴琛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我回来了，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