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裕可不是从小被吓大的,他见过的人比这个丫头片子吃的饭还要多,如果他是怕事的人,就不会活到今天了,知道那个男人厉害,可又能怎么样呢?他出去躲几天,不就好了吗?
田小易啧啧了几声,狂妄的语气,不屑的眼神,有动手的架势,这个男人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悔悟了。
人越是害怕,越容易被压制,就算明明现在她心里没底,也要表现出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今天对我动了手,可是彻底的决裂了,我家相公可不会手下留情。”
这段日子,田裕也算是在这里捞到了不少油水,吃的饱,喝的足,银子拿着随便花,万万没想到,早就设好了套路。
“你要是当着我的面,撕掉那些纸,可以既往不咎。”
呵,可真敢说,她等的就是这一天,像他这种老赖,怎么可能有银子还?这些田地她是打算给田顾,最起码可以吃饱饭,不用每天都在饥饿中度过。
田小易使了一个眼神给缘之,缘之思考再三,而是偷偷摸摸的回到了屋子,锁上了门,眼睛瞅着门缝,注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他在娘的身边,有可能会添乱。
“既然我敢做这件事,就不怕你,撕掉纸是不可能的,事已成局,不要做无所谓的挣扎了,反正你靠租金也赚不了多少钱,从我这里借出的银子,除了够买田地之外,剩下银子,够你十来年的租金了,说来说去,你并不亏。”
这笔账田裕会算,可就是不甘心任何人从他这里得到好处,他本来长得就凶,发起火来的模样,与顺风的凶样差不多,“废话少说,不拿出来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你除了会动手打人,还会做什么?”
原主的记忆中,一直是被打大的,田顾也不例外,在田裕的眼里,孩子仿佛不是亲生的,是畜生,想打便打,想骂便骂。
田裕总觉得这不是他所认识的女儿,那个胆小害怕的田小易去了哪里?一个人的变化可以这么大吗?
勇敢的眼神,说话落落大方,有条有理,还会下圈套,真的难以想象。
“小易,我是你爹,你连我都算计吗?”
“只要你把那些签字化押的纸销毁了,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养你这么大,你该有所回报了。”
呵,说的可真好听,“你配当爹吗?你是怎么对我和田顾的?”
好话都说了,还是不听,那就别怪他出手了,拿起一旁的凳子,就朝着田小易的方向,扔了过去。
田小易手疾眼快,躲了过去,跑到了顺风的身边,“你要是敢过来,小心你的腿。”
田裕大笑了几声,指了指那条狗,又指了指自己,“你用一条狗吓唬我,我来这么多次了,都没见过它咬一声,体型倒是大,就怕是一个胆小鬼。”
田小易心知肚明,顺风只适合摆在这里看,一点用处都没有,原本就是想吓唬吓唬他,看来,这招不顶用。
那只能往出跑了,说不好碰上什么人,他就不敢追着打了。
田小易指着天上,“哇哦,天上飞的那是什么?”
田裕下意识的去看,什么都没有,再回过头来,人都跑了。
田小易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只能去白家了,田裕在后边猛追不舍,若不是他腿受过伤,能跑不过一个丫头片子吗?
还有十几米才能进去,她踹着粗气,大喊道:“菲菲,快快快,关门。”
“大嫂。”
白菲菲看到后面有人追,来不及多想,跑了过去,等大嫂进来,就把门锁上了。
“爹在吗?”
“不在。”
那就说明就这几个女人了,她来之前还抱了一丢丢希望,希望爹在,刘氏又躺卧在床,这个木门不结实,用力踢上几脚,非常有可能塌了。
她捡起地上的石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田裕的身上扔,“菲菲,你跟着我做,不然一会儿进来了,就麻烦大了。”
“好。”没有任何的犹豫,白菲菲捡起什么扔什么。
田裕笑了一下,女人就是女人,只会想出这种没有用的办法,扔十块石子,有一块落在他的身上,就算不错了。
“婶子们,先放下手中的活,过来帮帮忙。”
三个女人面面相觑,左右为难,谁都不想淌这趟浑水,田裕谁人不识,不是什么好人,日后报复到她们,可该怎么办?
若是现在不去帮她们,万一把她们开除了,可该怎么办?不管怎么做,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