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用手指着她,身体有一些颤抖,“好样的,有出息了,就忘了娘,忘了谁把你养这么大。”
说这些话,白菲菲心里也不好受,她心底里是非常的孝顺,可有些时候娘做的事,实在是太过分了,一点点打破了她的幻想。
“娘,我只有这些了,下次多挣点回来,生意难做,二嫂不是生意也不好嘛。”
刘氏从她手里拿过了铜板,“这次就算了,下次还是两个铜板,还不如在家坐着,省得出去丢人。”
看来,下次要下点血本了,她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钱,可不能这么轻易给娘。
“我知道了。”
李玉梅抽了空,过来了,就算赵小琴不去找她,她估摸着时间,也会来了,“老板娘,几日不见,又变漂亮了。”
李玉梅摸清了一点门道,老板娘爱慕虚荣,喜欢听夸她的话,现在还不能暴露她也在卖糕点这件事。
看来胭脂是真的不错,几乎所有人都说她变漂亮了。
“来,一共是三十二个铜板。”
“哎呦,谢谢老板娘。”
“你这几天去了哪里?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赵小琴找过她,一五一十都跟她说了,李玉梅开始走苦情路线,“我命苦啊,大半夜的孩子发烧呕吐,我一直在镇上,陪着孩子看病,也是刚回来,就跑你这儿来了,就怕你误会我。”
“原来如此。”
蠢女人,果然好骗。
田小易晒着太阳,她们的话她都听进去了,可问题是李玉梅的身上并没有药味,而是有油炸的味道,这就非常的奇怪了。
“孩子好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李玉梅定了定心神,这个女人不好对付,“还是有一点发烧。”
“还在喝药吗?”
“孩子生病了,当然要喝药了。”
嗯,这与她之前说的话明显的矛盾,熬药身上却没有药味,反而是油炸味,说谎的境界是越来越高了。
“生病了,就不要吃乱七八糟的食物了,喝点粥最好。”
“我好歹也是当娘的人,这些我都懂。”
李玉梅没有再逗留下去,说了几句客套话,就离开了。
“雪兰,你没有觉得她很不对劲?”
田小易按照自己的理论,分析了一下,而何雪兰却不这么认为,“大嫂,你想的太多了,谁规定熬药就一定有药味了。”
“这……”
说的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
叹息了一声,“随你的便吧。”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那么相信李玉梅,为什么不相信我?”
何雪兰愣了一会,“因为你太讨厌了。”
“是吗?那你以后离我远点,也不必装模作样说你的朋友想买我的胭脂。”
被人揭穿了,何雪兰脸一红,她竟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给我?”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没有必要计较那么多,何况你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没做伤害我的事,我为什么不顺水推舟呢!”
“别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感激你,不可能。”
阳光有一些刺眼,她半眯着眼睛,“我不是钱,做不到人人喜欢。”
何雪兰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当时没有拆穿她,就相当于给了一个台阶下,现在不走,她都没脸再待下去了。
她张开五指,透过手指缝看向太阳,这样便不会刺眼了,明明是不能直视,却偏偏忍不住,就想要看看。
衣服做好了,她叠的整整齐齐,心里想着,可真小啊,都没有她的胳膊长,希望是个可爱的孩子,最好是脸圆嘟嘟,一捏就很好玩的样子。
最近,白缘之开始认字了,等一段时间,就要入学堂了,田小易用自己的方式教着他,“会了吗?”
何雪兰刚好碰到,“大嫂,还是别乱教孩子了,先生才是教孩子的人。”
“这是我的儿子,又不是你的,你瞎操什么心?”
“这是我娘,你又不是我娘,你管我做什么?”
谁欺负他的娘,他就对谁不善,一大一小盯着她,让她有一种无处可逃的感觉。
何雪兰甩了甩袖子,“不知好歹,我是为你好。”
“哦,那就不必了,我还记得前几天有人说过一句话,无论我做了什么,那个人都不会感激,这句话送给你。”
何雪兰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真是闲的没事做,才会过来参合,是她自作多情,这种滋味,确实不好受。
“娘,二伯母要是说你坏话,我帮你骂她。”
“好,缘之最乖了。”
秋风萧瑟,地窖囤了几麻袋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