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裕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田顾,软弱的儿子竟然有一天变的强了,这辈子做梦都没有想到,敢和他对峙,他是该高兴呢还是该忧愁呢!
算是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了,田裕一瘸一瘸的离开了,一条腿走得很不利索,也很慢。
大家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实在是这个人太可恶,太可恨,人人喊打也不为过。
他的手心满是汗,长长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每做的一件事情,都是在突破自我,幸好,他成功了。
被这么一闹,早饭时间推迟了,田顾也就留下来吃饭了,甜甜的饼子,再配上一碗小米粥,舒服的很。
再怎么说菲菲是自己的女儿,不能受了欺负,刘氏道:“菲菲嫁过去,要孝顺爹娘,可你这爹不讲理,娘还疯疯癫癫,实在是难办啊!”一副忧愁的样子。
“我们会搬出去住,从现在开始,我会着手盖房子。”这个问题他之前就想到了,他最重要的人是菲菲,爹娘的恩情该还的都已经还了。
“爹娘在,不离家,这……”
“情况特殊,只能如此了,伯母您放心,我绝不会让菲菲跟着我受委屈。”
平时娘对她漠不关心,处处打骂,今天这么一说,竟然还有点感动,“我相信田顾,娘不用担心。”
“你们心里有数就行,赶快盖房子,争取年底嫁出去。”
几乎所有的人都洋溢着笑容,除了何雪兰,她实在是高兴不起来,想假装一下高兴,也假装不了,她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快乐是他们的,悲伤是一个人的。
田小易察觉到何雪兰的情绪,紧抿着嘴唇,自从她回来后,似乎变得很不一样了,不抢风头,不说话,完全变成了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大家说什么八卦,她也不参与,以前可是很爱插几句嘴的。
而且据她观察,何雪兰最近喜欢发呆,时不时的眼珠子就不转了,她看到好几回了,就像是……丢了魂,对,丢了魂。
她虽然对何雪兰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满,但还不至于至人死地,“你没事吧?”
她们之间隔着白菲菲,她也叫了几声二嫂,没有反应,两人面面相觑。
白菲菲的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二嫂,你没事吧,小米粥都凉了。”
“啊!”
“二嫂,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可能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容易疲劳。”
刘氏听了进去,心里愤愤不平,忍不住说道:“只照顾了戴天几天,就熬不住了,该你做的饭,别人做了,该洗的衣,别人洗了,难道只有坐着什么也不做才能休息好。”
在最落魄的时候,何雪兰体会到了酸甜苦辣,人性的刻薄,她苦笑着,现在只有低头的份了,“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家都一样,每天该做的活一样也不少,戴天现在身体好了,也不需要你照顾了。”
为了生计,白戴天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他不能坐以待毙,能多买一个是一个,他们现在缺的是银子,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孩子需要银子,他必须马不停蹄。
“娘,我身体不舒服,等日后,我再补回来就是了。”
刘氏没有揪着不放,这是见不得光的秘密,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嗯,老大家和菲菲,多担待点,就让老二家好好休息。”
白菲菲百思不得其解,二嫂看起来活蹦乱跳,不像病的样子,而且什么时候病了,她怎么不知道。
“二嫂,你病了?是不是照顾二哥太辛苦了。”
何雪兰用手帕擦着不存在的汗,“是我身体太虚弱了,大夫说需要静养。”
“二嫂你早说嘛,都病了,还要照顾二哥。”
白菲菲才慢慢观察到二嫂朴素了许多,平时浓妆艳抹,气色足,现在看起来,脸有点苍白,也没有平时的精气神了。
“没事,你二哥都好了,我也没照顾几天。”
何雪兰怕说的再多,就要露出马脚了,“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抱怨归抱怨,但刘氏还是忍不住叮嘱道:“你们尽量别去打扰老二家,她需要静养。”
“娘,我知道了。”
他们忙着去镇上,洗碗的任务落在了田小易的身上,她发现其中一个碗有药的味道,没有残渣,她鼻子灵,应该是何雪兰喝的吧,也就没在意。
白缘之再次回来,仿佛又变了一个模样,孩子的变化总是飞快的,身上少了几分顽劣,多了几分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