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舒坦的坐着,甚至还想翘个二郎腿,再喝上一杯茶,嗑着瓜子,听着她忏悔。
刘氏双手一摊,“不是我不帮你,是我无能为力。”
“我家什么情况,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也知道,老大家和老二家是过得不错,可不代表我手里有银子。”
要是说别人家没有银子,周氏绝对相信,这位婆娘就是个坏心眼,两人的积怨从年轻时候就开始了,一时半会儿消除不了。
可又没有别的有钱亲戚借,媒婆给老二说了一位姑娘,八字合,特别的般配,想着下聘礼,把日子定下来,没有银子,一切空谈。
“大嫂,别的不说了,你我心知肚明,要是我有做的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别放在心上,都大半辈子的人了,该敞开心扉了。”
周氏说了好长时间,期间,大哭了几次,刘氏无动于衷,只是“好心”的安慰了几句,若是什么事都能轻易原谅,那世界就和平了。
在老人在世时,两人就开始明争暗斗,老人过世时,两人开始分家产,每次都要争个头破血流,才肯罢休。
所以说,周氏现在说忏悔的话,一点用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想笑。
“咳,你说的话我也明白了,过去的事,咱们就不提了,我尽量给你凑几两银子。”
“唔……大嫂,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了。”
“一时半会儿我也拿不出来,再等几日吧。”看在哭了大半天的份上,又说了大半天的忏悔话,她就大发慈悲了。
刘氏现在是了解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含义了,对待自家人,可不能让对方寒了心,一旦寒了心,就如踏入了地狱,无法挽回。
“那……我过几日再来。”
转身的那一瞬间,周氏的脸色就变了,若不是生活过不去,谁愿意透露心声,低三下四,为了孩子,没什么做不到的。
白菲菲迫不及待的凑上去,“娘,二伯母又出什么幺蛾子?”
“无非不就是借银子,这次肯大方的送来一盘肉,是下了血本了。”
“娘,您答应了吗?”
“看她可怜巴巴的求了我大半天,就答应了,只不过可没答应几两。”
大家共处一院时,二伯母可没少欺负她,白菲菲到现在都记得,衣服全让她洗,有时候做得不好,就拿脚踢,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泼妇,表面上看,是位大好人,背地里,十恶不赦。
“娘,银子借出去了,恐怕就收不回来了。”
“那就……借一两银子。”如今,她不是差这一二两银子的人了,听周氏哭诉了半天,她心情甚好,不想计较那么多了,图个开心。
白菲菲哭笑不得,一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了。
“到时候再说吧,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很是难得。”
刘氏对这位大夫抱有了十分的希望,其他的大夫一般都是喝药,这位大夫与众不同了,是在扎针,每天小半个时辰,直到怀上为止,就是价钱比较肉疼。
听大家说,虎子胡言乱语了好几天,就好了,说什么看见了鬼,大家更加相信虎子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无人登门。
“相公,事成了。”
一个小孩子而已,吓吓就行了,相信以后再也不敢欺负缘之了。
田小易忙得很啊,一边要做喜服,一边要绣寿比南山,一边还要交王夫人的货,就连小人书都看不上了,每天洗漱完,往那儿一躺,就呼呼大睡了。
“王夫人的生意可不做,先暂停一个月,不要搞垮身体。”
他想帮小娘子的忙,又无从下手,身体本来就瘦弱,经不起这么折腾,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倒头就睡了,他心疼。
“这不行,之前都说好了的,忽然暂停了,对王夫人非常的不利。”生意人切忌这些。
“喜服你不能放下,寿比南山图你不能放下,唯有王夫人这边可以放下。”
累是累了点,但她心甘情愿,“不行,绝对不行,那就失去了信用。”
白寒飞捶打着她的肩膀,可以让人放松一会儿,没日没夜的刺绣,身体受不住啊。
“天无绝人之路,王夫人这边行不通,可以找别人。”身体最重要,没日没夜的操劳,迟早会垮掉,感觉又瘦了,摸上去,皮包骨头的感觉。
没等来小娘子回话,他看过去,小娘子斜斜靠在锦织的软塌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他的目光划过她蝴蝶般的睫毛,呼吸一紧。
手滑过她的眉,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如火般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