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
哪家酒楼,竟然这么嚣张?
派人来四时春偷学,抢她生意、还坏她名声?
开四时春时,抢生意这种情况,她不是没想过。
当时,她想,如果是正当竞争,她是完全接受的。
可……
派人来偷学,还诋毁四时春,就过分了!
元杳冰淇淋也吃不下了,问:“是哪家酒楼?”
玉儿回道:“听说,是天香楼。”
天香楼?
元杳记下了这个名字。
破月放下勺子,站起身来,冷冷道:“我这去杀了那偷师的。”
说着,他就要消失。
元杳连忙拽住他衣角:“等等!”
破月低头看过来。
元杳皱眉:“这件事,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
破月道:“那我先去磨个刀。”
说着,他又要走。
元杳无语:“破月!”
她生气了。
破月浓雾遮掩下的脸上,表情有一丝不解:“杀了他不好么?留下来,后患无穷。”
杀个屁呀!
元杳道:“我先去看看。”
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残风也道:“郡主,属下去,属下可以悄无声息让人失踪。”
元杳:“……”
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站起身,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大大的能量:“残风,破月!”
残风愣了一瞬,单膝跪地:“属下在!”
破月后知后觉,也单膝跪下。
元杳望着两人,无语至极:“你俩的脑子里,只有杀人吗?”
残风仰头,眼神坚定:“不,属下的脑子里,只有郡主。”
破月看了眼残风。
他冷笑。
元杳本来想生气的,听到残风的话,却再也气不起来。
她无奈道:“快点把冰淇淋吃掉,吃完了,陪我去一趟天香楼。”
一直安静的丹青道:“郡主,不如,让奴婢去吧?”
丹青?
元杳上下打量了丹青一番。
丹青跟在九千岁身边多年,大宫女的气质,早已深入骨髓,易容,能改变容貌,气质,却是改不了……
元杳道:“残风和破月陪我去,你在这里等我。”
丹青还欲再说话。
可,她又想起九千岁的嘱咐。
九千岁说,从今以后,让她听元杳的命令……
丹青忧心道:“郡主,千万要注意安全。”
“嗯!”
半个时辰后。
元杳从三楼房间出来。
门边,立着一个清俊的翩翩公子,十七八岁,五官精致中偏柔和,但,眼神冷冰冰的。
元杳愣了一瞬。
“破月?”她试探着问。
偏偏公子绷着脸:“嗯……”
“你长这样呀?”元杳好奇地问。
暗卫营的人,脸上都笼着一层黑雾,根本看不清五官。
没想到,破月这么年轻呀?
而且,他长得还挺好看唉!
见元杳一直打量自己,破月绷着脸道:“当然不是。”
元杳:“?”
破月冷冷道:“我不长这样,我易了容。”
“好吧……”
元杳有些失望。
她还怪开心的,以为终于见到破月的脸了。
害!
白高兴一场!
瞧见元杳满脸写着失望,破月抿唇。
小孩子的脸,变得真快。
不想哄。
元杳也只是失望了一会儿。
她整理好衣衫,又跺了跺垫着厚厚垫子的鞋子,摸摸涂黑了一些的小脸……
年纪小就是好呀!
稍微打扮一下,就看不出性别了!
元杳理了发带,对破月道:“哥,走吧。”
破月:“……”
他觉得,九千岁回来,迟早杀了他。
他默默伸手,牵住元杳:“弟弟……”
“哥哥!”元杳甜甜地喊回去。
破月差点丢了元杳,直接跑路。
破月抱着元杳,悄然出了四时春,在金樽街一僻静角落落脚。
随后,两人一起来到天香楼外。
天香楼,在京城的酒楼中,排在前十。
两人到的时候,接近饭点,客人还挺多。
破月牵了元杳,踏入天香楼。
一伙计眼尖,瞧见破月,立刻笑着迎上来:“客官,里面请。”
破月冷冰冰道:“要个雅间。”
“好嘞!两位公子请……”
伙计笑得见牙不见眼,带着两人上了二楼。
进了雅间,伙计边擦桌椅,边打量着问:“二位瞧着眼生,不是京城人士吧?”
眼生?
元杳转着眸子。
看来,她的样貌改得还挺成功!
这时,破月冷冰冰道:“饿了,先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我弟弟噬甜,再上点甜品。”
伙计笑着应道:“好嘞!”
这公子的语气、身姿、气质,一瞧就非富即贵呀!
大客户1
伙计躬身笑道:“客官,我们店新出了饭前开胃甜品,冰酸奶,解腻又好喝,您可要尝尝?”
冰酸奶?
真不要脸!
加一个字,就成他家的新品了?
“冰酸奶?”破月故意问:“是京城特产么?”
“不是的。”伙计笑盈盈道:“这是我家大厨特地去北狄学了厨艺后,研制出来的。”
元杳:“……”
真能编。
破月转头问她:“尝尝么?”
“嗯。”元杳冷冷地应道。
伙计闻言,笑了:“除了酸奶,我家还有双皮奶、牛乳糕,客官不如都尝尝?
出了我家,别处,可就吃不着了呢!”
忽悠!
接着忽悠!
元杳真的是无语至极。
她道:“都上一些。”
“客官稍坐。”
伙计笑开了花,小跑着出了雅间。
很快,伙计就端着两个莹白如玉的小碗,进了雅间。
他笑道:“客官,冰酸奶来了。”
元杳二话不说,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这酸奶的味道,和四时春的,如出一辙。
伙计期待地问:“客官,您觉得,这味道如何?”
“不怎么样。”元杳道:“听说,京城有家专卖甜品的店,叫四时春,他家的甜品,味道都极好?”
一听客人提起四时春,伙计连忙笑道:“客人说笑了。那四时春的甜品,都是跟风我们天香楼的。
而且,他们家,什么客人都能进去,连乞丐都能进。
也不知,那些人身上有病没有……
客官这样尊贵的身份,可不好同乞丐坐一块儿吃东西,您觉得呢?”
觉得你爷爷!
元杳好想打爆这伙计的狗头。
她握紧垂在宽大衣袖下的小手,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家老板,是何许人也?
被人跟风抢生意了,都这么大度,想必,一定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