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可真快!
元杳好奇地问:“发生什么了?”
黑雾后,小暗卫眸色冷清:“东施效颦。”
元杳:“?”
东施效颦?
这个成语,她的懂的。
但是,用在程碧云身上,是什么意思?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
“噢……”
元杳恍然。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下午程碧云的衣着——那身白裙。
那可不就是东施效颦嘛!
回去后,程碧云又做什么了?
元杳隐隐兴奋:“她怎么东施效颦了?”
“今日,你不是送了许多玫瑰去孔府赏花宴?”小暗卫道:“宴席结束,那些玫瑰,被统一收起来,要被处理掉。
傍晚,程碧云的丫鬟去了一趟,取走了许多玫瑰。”
元杳:“??”
她惊讶又疑惑:“然后呢?”
“然后,她剪了花枝,拿去扦插育苗了。”小暗卫冷静又嫌弃:“花朵,她摘下泡茶、沐浴了。”
元杳:“……”
这程碧云……
今日,她说起玫瑰花茶,不过是随口一提。
没想到,这位程小姐,执行力惊人!
而且,她还很聪明,知道扦插!
程碧云,不可小觑呀!
不过,她真要抢走孔柏言,元杳还是乐见其成的!
元杳道:“她愿意种玫瑰,就让她种吧!只要她能种活。”
种玫瑰嘛,也不是什么大事。
玫瑰花,又不是千华宫专属!
那么漂亮的花儿,若能开遍京中各处,也不错呀!
指不定,日后,玫瑰就成大齐的国花了呢……
破月从暗影里出来,冷冰冰道:“那位程小姐,心思并不纯良。
而且,她就是个学人精。”
学人精?
这个词……好好笑。
元杳差点笑出声。
她斜眼看向破月:“你看待一个人,向来不带感情。
今日,怨气不轻呀!
那位程小姐,怎么招惹你了?”
“她没招惹我。”破月冷冷道:“我单是看不惯,她拿了你的东西,做你做过的事。”
听到这话,元杳哭笑不得。
她看向破月,戏谑道:“没想到,冰坨子破月,也有如此爱憎分明的一天呀?
之前,只有吃到讨厌的食物,你才会如此愤懑。”
“哐当”一声,破月换了只手抱剑。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元杳:“你的一切,都该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不可复制,不可亵渎。
学,也不行!
元杳愣了一下。
很快,她就弯了眉眼:“破月呀,原来,你也有top癌呢!”
“什么癌?”破月没听明白。
元杳笑眯眯道:“我夸你呢!”
“哦……”破月将信将疑:“今夜,有夜和逆徒值夜,我可以出宫买烤肉么?”
“可以呀!”元杳笑得眉眼弯弯。
一旁,小暗卫看直了眼。
破月转头:“逆徒,今夜,好好值夜。”
逆徒:“……”
逆徒冷淡应道:“嗯。”
心里,乐开了花。
破月看了眼小暗卫脸上汹涌窜动的黑雾,再听着他如雷般的心跳,嫌弃道:“没出息。”
小暗卫:“……”
赶着出宫买烤肉,破月眨眼就消失了。
静儿和阿若,也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园子里,只剩元杳和小暗卫。
元杳笑眯眯道:“介意陪我走走、消消食吗?”
“不介意。”小暗卫道。
求之不得。
园子里,灯光昏黄。
铺了石板的小径,细长幽静。
道旁,除了玫瑰,就是狗尾巴草。
这个时节,狗尾巴草长得正旺盛,绿油油的。
元杳走在前面,没走几步,小暗卫的声音,瓮声传来:“这些狗尾草,是谢执世子送的?”
元杳有些惊讶。
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比自己高上许多、清瘦单薄的小暗卫:“你竟然知道呀?”
“嗯。”小暗卫含糊应道。
他,当然知道。
他看着脚边绿油油的狗尾草,问:“为何不除了这些草,换成花?”
宫灯昏黄的光影里,元杳眸色明亮、眉眼弯弯:“谢执,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这些狗尾草的种子,是他在我三岁那年送的,他后来说,他当时只是想捉弄我。
有两年,我有让宫人清理这些草。
不过呀,这狗尾草,越清理,次年就长得越茂盛。
一条一条的,毛茸茸的,又长又粗。
狗尾草,生命力很旺盛,浇点水,就可以长得很漂亮。
千华宫,最不缺稀世花草。
既然这些狗尾草那么努力生长,就给它们留一块生长地吧……”
宫灯下,小暗卫安静地听着。
他弯腰,摘起一片草叶。
千华宫的狗尾草,长得又大又长。
它们在这里生长得很好。
冷不丁,小暗卫道:“谢执世子,人很好。”
元杳:“?”
她笑了。
她点头:“是呀,谢执人很好!
打小,他就特别仗义!”
“他长得也好看,又是平南王世子,未来,会成为下一任平南王,前途无量。”小暗卫附和道。
“嗯嗯!”元杳点头,眸光璀璨:“未来,他一定会成为大齐最年轻的将军。
这些年,他有不少军功在身呢!
皇上有意磨练他,所以迟迟未行封赏。
待他成年,大约就要当将军了!”
“谢世子真是年少有为。”小暗卫麻木道。
“嗯嗯!”元杳赞同地点头。
点完头,她鼻尖皱了皱,问:“你有闻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吗?”
小暗卫眉心跳了跳:“什么?”
他下意识歪头,想嗅身上。
下一秒,元杳就笃定道:“醋味!”
醋?
小暗卫:“……”
虚惊一场。
小暗卫瓮声道:“郡主闻错了。”
“可是,我真闻到酸酸的味道了呀!”元杳认真道。
黑雾下,小暗卫垂眸看她:“许是有来偷花的老鼠,不慎死在花丛里了。”
元杳:“???”
老鼠?!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看了眼茂密的花枝,哆嗦道:“夜深了,我们回月华殿吧!”
说完,拎着裙子,小短腿跑得飞快。
身后,小暗卫宠溺地摇摇头。
次日,千华宫热闹极了。
大清早的,阖宫上下的宫人,全部出动,在每个园子穿梭,展开地毯式搜索。
谢执一进门,就愣了一下。
随后,他笑意盈盈地看着站在晨光里的小人儿:“元小杳,你这是在做什么?”
“抓老鼠。”元杳镇定道。
“老鼠有什么好抓的?”谢执笑问。
元杳嫌弃又害怕地答道:“不抓,会死在千华宫,会臭。”
瞧着她这样,谢执觉得可爱极了。
谢执头发高高束起,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踩着黑色皂靴,腕间绑着银灰色腕甲。
这装扮……
元杳疑惑地问:“谢执,你要出远门?”
“嗯。”谢执垂头看她,唇边笑意不减:“元小杳,本世子要进军营了。
这一去,大约会在军中历练许久。
今日,是特地来同你辞行的。”
“真的吗?!”
元杳满脸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