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中,竟然混入了暗卫?
这可不得了!
关键是,你根本不知暗卫明天会换上一张什么脸、什么身份,出现在你面前!
一众朝臣都慌了——
“大齐九千岁在世时,不就养了暗卫么?”
“可不是么?听说,当初九千岁养的暗卫众多,遍布整个大齐!”
“九千岁死了,他的暗卫,定是传给了他的女儿!兴许,全都带到楚国来了!”
“嘘……”
“……”
听着泰祥殿传来的议论声,残风边走边脱掉繁琐的朝服,嘀咕道:“这衣服,穿着真累。”
话音落下,宫墙上传来一道声音:“明日,你换身轻便穿的。”
轻便的?
残风抬头,看着悠哉坐在墙头的破月:“比如?”
破月认真剥着手里的栗子壳,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宫女的裙子。”
穿裙子?
残风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破月。”
“叫我干嘛?”
残风发出邀请:“闲适日子过得太久了,手脚不活络了。下来,同我找个地切磋一下。”
切磋?
破月冷冰冰地拒绝:“不去,没兴趣。”
残风抬头看着他:“你若赢了,我给你一千两银子。”
才一千两银子?
根本没有吸引力。
破月继续拒绝:“不去。”
残风心一横,牙一咬,开口道:“你若赢了我,我就包了你一年的吃喝……”
话音还未落下,身前就多了一道黑影:“走吧。”
残风:“……”
破月把栗子壳塞进他手心,冷冰冰道:“站着做什么?不是要切磋么?”
“你都不问我,你若是输了要做什么?”残风问他。
破月吃掉手中最后一颗栗子,奇怪道:“谁给你的信心,让你觉得你能赢我?”
残风:“……”
今日,他拼了老命,都要赢上一把!
这时,破月又道:“为了激励你,我再补充一条。若你输了,不仅包我一年的吃喝,还要这样……”
两人在宫道上嘀咕了好一阵。
永和宫。
宫人早就备好了午膳。
一入殿中,云潺就问:“岳父和小叔叔他们出去避暑,何时回来?”
“大概要下月吧?”元杳回道。
下月?
云潺不由得看向元杳:“近来暑气太重,我处理一下政务,择日带你出去行宫避暑。”
避暑?
元杳问:“可是,我们不是不能随意离开皇宫吗?”
“我有法子。”云潺扬眉。
“嗯?”元杳不解地看着他。
云潺冲她眨了一下眼:“我身子虚弱,受不住这楚都的暑热。”
“噢……”元杳恍然。
装病嘛!
“真有你的!”元杳对云潺竖起大拇指。
用膳期间,元杳猛地想起来一事:“云潺,承琰当爹了!方才忙着听那些人要给你纳妃,害我都忘了……”
承琰当爹了?
云潺含笑道:“回头,我差人给他送些贺礼过去。”
“嗯!”
元杳喝了一口汤,才道:“小公主身子不太好,出生后吃了不少苦头。
想来,皇后嫂嫂也受了许多苦。
小叔叔不是说想回一趟大齐嘛,我写封信给他,回头,让他去给小公主和皇后嫂嫂看看。”
语罢,她咋舌道:“可惜,我一时半会儿是见不到承琰的孩子啦!
还有凤寻和怀柔姐姐的孩子也是……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呀。”
云潺闻言,心底有一丝愧疚:“杳儿,你想去看他们?”
“想!”元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云潺眸光闪了闪:“那……”
他话还未说出口,元杳立刻抬手去捂他的嘴巴:“不行!”
馨香柔软的小手,就在唇边。
云潺喉结动了动,落开她的手,才压下白日里不该有的心思,笑得有几分无奈:“杳儿,我还未说完呢。”
元杳挑眉看他:“你是不是想找个替身,然后陪我去大齐和西丘?
如果是这样,你想都不许想!
云潺,你现在可是当了皇帝的人,而我,是你的皇后,我是要督促你当一个明君的!
在其位,就必须谋其职……”
瞧着她一本正经地说着违心话,云潺眼底的笑都快溢出来了。
他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元杳碗里,缓缓道:“可是杳儿,我方才是想说,你若想看看承琰和凤寻的孩子,就写信给他们,让画师画了画,送来楚国。”
元杳:“???”
她扔了筷子,双手捂脸,轻轻哀嚎了一声:“啊……”
她刚才都在说什么呀?
云潺含笑看着她,眸色渐深:“杳儿。”
“干嘛?”元杳闷声问。
云潺抬手,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让她抬头看着他:“你是在害羞么?”
元杳:“……”
她红着脸道:“看透不说透。”
云潺轻笑:“都成亲快一年了,怎的还这般容易害羞?房事上也是……”
房事??
元杳手忙脚乱地去捂云潺,红着脸,没好气道:“云潺,现在还是白日,你怎么就开始说起这个了?”
云潺笑弯了眼。
他薄唇微动:“杳儿,我错了,我不说了。”
掌心,传来又凉又软的触感。
元杳心尖一颤,连忙松手。
她一边挠着掌心,一边凶巴巴道:“云潺,罚你今日都不许跟我讲话!”
云潺闻言,抬头看了眼殿外的日头。
距离夜幕降临,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云潺忽然起身,弯腰,就把元杳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失重,元杳吓得连忙抱住云潺脖颈,没好气道:“你又要干嘛呀?”
云潺薄唇微动了一下,没发出声音,而是轻挑了眉梢。
元杳:“?”
云潺眨了眨眼,眸光一转,抱着她就大步走到寝榻边。
刚一躺下,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
元杳准备了一箩筐的粗话,愣是一句都没说出来。
等她再无反抗之力,云潺才拉起她的手,在她掌心写了一连串的字:杳儿,我可以申请说句话么?
元杳软绵绵道:“说。”
云潺拿鼻尖轻蹭了她,问:“要继续么?嗯?”
元杳:“?”
到这一步了,居然停下来,还来问她?
元杳忍无可忍:“你走!”
云潺终于忍不住,坐在元杳身侧,单膝撑着,手抵在额头,笑得肩膀微颤。
笑够了,他才弯腰道歉:“杳儿,我错了。”
“再见!”元杳抓了被子裹住自己。
“别生气了好不好?”云潺伸手去拉她手,柔声哄道:“你若实在生气,就拿我解解气。
我躺平,任你为所欲为,好不好?”
为所欲为?
有这么好的事?
元杳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边挽袖口边道:“云潺,你完了……”
傍晚。
兰台殿,残风撞见云潺。
两人面对面站着,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