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的艰辛……
看了眼这卫生间!倒还不如不付出!
这面前,不就粪坑,坑面上两块石板搭着。
苏念恩都没多余的精力捂鼻子,缓缓出声道:
“额,来都来了,将就着,上吧。”
艾瑞克手背压着鼻子,缓缓吐气。
这刺鼻的味儿,他要吐了!
苏念恩捂着鼻子站了老远,随后大声说:
“你方便吧,我不看你,我转身,你好了告诉我。”
艾瑞克吐气,还真被憋得没办法。
来都来了!
他费力解着裤头,右手就是移动,都会扯得伤口疼,更别说解扣子。
但左手右住着木棍拐杖,没办法,只能扔掉木棍。
没了力的支撑,艾瑞克差点往茅坑里栽去。
“哎哎哎……”
小妇人老远着急的大喊起来,“快帮忙呀,他差点摔进粪坑里。”
苏念恩当即回头,但她回头时,艾瑞克已经堪堪稳住了身形。
但身躯佝了下去,因为没有支撑点,右手不能动,左手得解皮带、纽扣以及拉链。
附低了身躯,倒是比直挺挺站着更稳。
苏念恩朝他走了进步,“要不要我帮忙……”
然而她刚出声,就得来一声大喝:
“退后!不必!”
苏念恩吓了好大一跳,这、这……
这怎么还恼羞成怒呢?
“喂,你都……”一海王,“我是女性诶,我都没不好意思,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苏念恩“呿”了声,低声道:“矫情。”
她再次背对人站着。
很快小妇人达莎端着鱼干儿走近苏念恩,她奇怪的看了眼正方便的男人,问苏念恩。
“你怎么不去扶着他?他差点掉进粪坑里。”
苏念恩笑说:“他可以的,我去了,影响他方便。”
达莎有点不认可苏念恩这说话,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你们不是一起的?”
苏念恩欲言又止,笑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关系。
“朋友,普通朋友。”
达莎说:“你的朋友需要帮助,他的血都滴地上了,我们这里离医院可很远呢,失血过多可没有血给他输。”
苏念恩忙道谢,又打听了一些消息。
艾瑞克终于方便结束。
等人回到小破屋,人已经又是奄奄一息,趴在木板上,生气全无。
苏念恩揭开他的衣服,低声说:
“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是不是刚才走路的时候又裂开伤口了。”
话说完,衣服也脱完了。
艾瑞克已经无力回应她,头昏脑涨、天旋地转,任由她摆布。
苏念恩脱下他衣服,昨晚包扎的纱布,一片血红,没有丁点白色。
他的衣服,后面也全是血水。
就连他的裤子,都被血浸湿了一片。
苏念恩到底内疚了,心中有愧。
这条命也算是她救的,真要是再失血,导致失血过多而亡,她这心估计也不好受。
不为了能不能合作,她也不该见死不救。
苏念恩皱紧了眉,旁边老人家没人,小妇人端着干鱼去别地方了。
苏念恩端着盆子,去人家户外厨房打了些水,用毛巾给艾瑞克擦了擦被血泡过一遍的后背。
苏念恩焦急的等兽医老人回来,艾瑞克这不换药,不医治,铁定会挂掉。
有点后悔自己太大意。
苏念恩一边等老人回来,一边用擦拭过艾瑞克身体的水,泡上他的衣服。
衣服一放进盆里,直接血红一片。
苏念恩看得眼疼,泡了一会儿,随意戳了两把,然后再打了些水,清洗一遍,直接搭在墙面上,做补丁的木板子上。
这边的天气,加上海风,应该挺快会干。
这衣服不洗出来,艾瑞克没衣服穿。
不洗,血浸染过的衣服发硬,也满是血腥味,他没法穿。
苏念恩回头再看艾瑞克,这倒是不时给他喂点水。
但艾瑞克好像精神真不行了,让他抬头喝水,都得苏念恩用手托着他下巴,他好像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苏念恩深吸气,又出门看了看,老人还没回来。
苏念恩上了自己车,躲车里换了一身运动服。
好在潘太细心,车上有备用的衣服和鞋子,她自己的包里也带了护肤品,后备箱竟然还有张小毯子。
那小毯子是潘太考虑着她如果累了,困了,在车里休息时需要的。
后备箱除了备用衣服,毯子,还有一箱水。
苏念恩拆开拿了几瓶下车,又看了一遍,车上水电通、水壶、毛巾以及一些女性翻物品,比如防狼喷雾等等,常用的都有有些。
苏念恩扫了眼,关了后备箱。
她自己倒是可以将就,主要就是那位受伤的贵族朋友。
苏念恩拿着小毯子和几瓶水进了小屋,将小毯子盖在艾瑞克身上。
虽然光着身躯不会冷,但毕竟吹着海风,那窗户又挡不了什么,脱了衣服还是盖点东西她安心点。
等到半上午,兽医老人终于回来了。
苏念恩赶紧去请老人来为艾瑞克治伤。
老人进小屋后,他儿子媳妇也进来了。
这下屋里可有点挤不下,小夫妻俩进来看了看,又赶紧出去。
这小屋里,哪里堆得下这几人。
老人说:
“他都发热了,好在我回来得及时,哎!”
老人说了很多,但苏念恩就听懂这么一点。
老人的那一身叹气,有点直捶她心脏,她感觉得很清楚,老人在怪她麻木和不在意。
她没告知更多信息,所以老人以及他的家人,自然都把艾瑞克当成她的朋友,因为他们是同时出现的。
可他们是一路的,她却又这么不在意,怎么会不让人误解?
苏念恩低声问:
“那……还有救吗?”
老人闻言一愣,他转头看着苏念恩的眼睛片刻,反问:
“你想救他吗?”
显然老人也没完全领会苏念恩的意思,两人存在着语言差异,都怕会错意。
苏念恩点点头。
老人看她眼神澄澈,也不是坏人,这才重新才开始治疗。
这样的地方,治疗的方法自然朴实无华一点了。
老人用泡在高度酒精里的手术刀,直接切了已经腐烂的肉,然后,同样撒上了昨晚的药粉,随后又抹了一种别的药膏,涂抹位置更宽。
随后包上伤口。
“注意他的体温,再升高叫我。”
苏念恩赶忙再问:“还是去盐场找您吗?”
老人道:“我就在家,盐场那边活儿干完了,回家。以后我儿子他们出海,得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