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来之不易,必得珍惜
“不要!”太师几乎是脱口而出,众人纷纷朝他看去。
许是觉得自己的话有所欠缺,太师紧接着又补了一句:“朝中事务繁忙,吾等在北周已停留多日,既已见到宸王殿下安好,便心安了,不日,不日便启程回玄冥。”
“既然如此,朕便不多留了,还望太师谨记今日之言,切莫忘记,什么才是根本,恩典既能给,自然也是能收回来的,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你说呢?”沈书闲嫣然一笑。
明明看起来像是灿烂的太阳,可落在太师眼里却好似寒冬里的冰块,让人后脊一凉。
用完午膳,几位大人匆匆告别,说是准备回清明楼收拾东西,明日便清晨回玄冥国。
沈书闲并未阻拦,只是祝几人一路顺风。
午膳后,白芷带人走进屋收拾碗碟,一看几位大人桌上的饭菜被吃得干干净净,连汤底都不剩下,不禁嘴角一抽。
“这几位是多久没吃过饭啊?”
……
另一边,前往清明楼的马车上,几位大人费解的看向太师。
“太师大人,好端端的为何这么着急离开?”
“那位女帝陛下瞧着还挺和善的模样,您在怕什么?”
“临走前还没来得及跟宸王殿下告个别,也不知道他心里是何想法,若不能将他带走,咱们这一趟千里迢迢的岂不是白来了。”
太师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这些蠢货,早知道他就不该来。
“方才那位女帝陛下之言你们真没听明白,还是故意跟我搁在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
太师哂笑,“天赐粮源掌握着整个玄冥国八成的粮食,而这天赐粮源是谁的?”
“安平郡主?”
“是安平郡主,现在应该唤一句北周女帝陛下,她掌握着全国百姓的生存之本,若惹了她,整个玄冥国都不会好过,北周之前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还要本太师解释的再明白些吗?”
太师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心里窝着一团火,整个人都不太好。
“太师大人,您是不是多想了,就算没有那八成粮食,不是还有两成吗?如今咱玄冥国的种植技术可不比以往,一亩地得的粮食可是以前的三倍起,这样算起来熬一熬也不是什么大事。”
“蠢货,另外两成的种植技术是谁教的?是北周女帝沈书闲,当年她前往虔州救灾,虔州的粮业那是她手把手交出来的,你觉得那些百姓听你的还是听她的?”
“那,这,这样一来岂不是没有办法了。”
太师心情沉重的叹了口气,“这件事也怪我,当初我只想到她母族苏家镇守西阳关,不能正面交涉,却忘了她手握粮食大权。”
“就算她手握粮食大权,可用的到底是我玄冥国的土地,倘若皇上下令收回,或许未尝不可?”
太师忍不住勾起手指狠狠朝说话的人脑门一敲,“你脑子被浆糊糊了?敢威胁她?且不说西北有苏家,西南有苗疆,还有南片以虔州为首的三州,以及南越,这些地方如今都是玄冥的重中之重,你动她试试。”
“这,难不成咱玄冥国将来还得看一个女人的脸色?”
“她一小姑娘什么时候收集了这么多的实力。”
“不止呢,还有咱们玄冥国的太医院,当初要不是她,咱们玄冥的太医医术也不会进步的如此神速,老夫算是明白,为何皇上不愿与那个女人对着干。”
太师摇了摇头,“不是不愿,是不能啊,她可不仅仅是靠着宸王的宠爱,光是自身的能力就让人侧目,终究是我们小瞧了她,现在落到这般田地,都是我们自找的。”
“太师,您别这样,好好想想或许有别的办法?”
“办法?”太师轻哼,“若有办法皇上早就动手了,哪里还轮得到我们,此次我们背着皇上前来北周,待回去以后,老夫自会进宫请罪,至于你们,闭上自己的嘴,这件事休要再提。”
……
知府府,锦苑。
“少夫人,玄冥国太师及几位大人已经启程离开了。”白芷禀道。
沈书闲意外挑眉,这才刚回去就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了?
“这么快?”
“是呢,明阳来禀此刻已经出城了,预计夜里会到达下一个驿站,等过了青城就该到西阳关了。”
“阿墨呢?怎么还没回来?”
“公子说今日之事让少夫人辛劳,他心中有愧,所以去厨房给您熬汤了。”
沈书闲听得嘴角一抽,这个阿墨真会给自己找事做。
“他还知道心中有愧啊,那里衣领口上的口脂印是怎么回事,也没有给我解释过,真当我好忽悠?”
白芷面色一白,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少夫人,您怎么知道从清明楼送来的里衣领口有口脂印?是谁告诉您的?奴婢明明叮嘱过两位妈妈的。”
“他们费尽心思想要让我发现,我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白费了他们一番苦心?”
“那您,不生气吗?”白芷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反应。
“生气,怎么能不生气呢?我可是十分生气的。”沈书闲娇哼,“等阿墨一会儿回来,我定要好好让他给我解释解释,要是解释不好,今晚就睡地上去。”
“噗嗤!”
沈书闲回瞪了白芷一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再笑我就把你嫁出去。”
白芷:“……”
少夫人怀个孕怎么性子跟个孩子似的,就知道欺负她。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君墨染走进屋,身后跟着流沙手上提着一个食盒。
沈书闲偏头打量食盒,好奇地挑眉问:“听说你进厨房了?炖的什么汤?”
“鸽子汤,听说鸽子滋补,正好给你补补。”
“是吗?可是鸽子汤喝多了上火啊,我这肚子里的火气还没消下去,你又来火上浇油,怎么了,是想气死我吗?”
君墨染摆了摆手,示意白芷流沙退下。
“闲儿,我错了。”君墨染上前拉着她往软塌走。
“你,你别离我这么近,身上什么味儿啊,熏到我了。”沈书闲噘着嘴扇了扇面前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