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景象看得人后背发凉。
腐蚀毒的强烈毒性远远胜过硫酸,带来的痛苦更是翻倍的。
云落不用想都知道有多难受。
但是,这个黑衣男子却相当能忍,浑身都被腐蚀得破破烂烂了,居然还能忍着不吭声,若无其事地装作昏迷。
真是个硬骨头啊。
云落啧了一声,很快,她手中就多出了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刃泛着寒光。
她用匕首戳了戳男子,似笑非笑道:“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黑衣男子依然一动不动。
“你要是再装昏迷,我就只好把你带到你家主子面前,让她来解释了。”云落挑起眉,别有深意地道,“你应该也不想这样吧?”
话音刚落,黑衣男子猛地睁开眼睛,漆黑幽暗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寒光。
犹如噬人的野兽一般。
“不装了?”云落却不怕他,被人逮住拔了牙的猛兽,跟兔子也没区别。
“你想怎么样?”黑衣男子冷冷开口。
他的声音与正常人不一样,有种古怪的嘶哑,犹如上了年纪的老人,偏偏容貌又生得俊美风流,反差太大,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
云落眯起眼睛,单刀直入:“是易水月派你来杀我的?”
黑衣男子冷笑,“易水月是谁?”
“你家主子的名字,你都不知道吗?装也要装得像样一点。”云落勾起唇角,不等黑衣男子反应,她紧接着又道。
“你看起来也不傻,我们既然能抓住你,你以为还能骗得过我们?”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她。
云落审问的时候,君无尘就坐在一旁,单手托着下颚,饶有兴致地看着。
黑衣男子虽然是被他亲手抓回来的,还吃了不小的亏,但他似乎对君无尘毫无兴趣,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去一眼。
冰冷而充满杀意的目光,一直牢牢地盯着云落。
“我亲眼看到你从易水月的房间里走出来,你跟她是什么关系?”云落继续问道。
黑衣男子一言不发。
“你是她的护卫?下属?随从?总不会是跑腿小厮吧?”云落一个一个地问,目光紧盯着黑衣男子的脸,观察他的细微表情。
然而,这男人的脸部神经仿佛坏死了一样,不管她怎么问,始终一点表情都没有。
云落似笑非笑地道:“易水月还是个黄花姑娘,你一个大男人,三更半夜待在她的闺房里,难道你是她的秘密情人?”
黑衣男子的嘴角猛烈抽搐了一下,阴狠地瞪着云落,“你胡说什么?!”
他一直对云落的审问毫无反应,却唯独在这个问题上,态度激烈。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你很在乎易水月?”
云落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心理弱势,唇角不由勾了起来,“她对你来说不止是主子……你喜欢她?”
黑衣男子浑身一震,仿佛冰封的面具裂开了一条缝,暴露出破绽来。
然而,很快。
他却迅速收敛了所有神情,冷笑一声:“满嘴胡言。”
“是不是胡言,你心里清楚。”云落却没那么容易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