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次带回来的东西有多重要,他们几个参与的人都知道,如果晶核的事情只有库玛部落知道,那他们或藤部落以后的处境绝对会很危险。
他猩红的双目看着正迅速靠近的库玛部落一行人,即使只能够独挡一瞬间,能够让队长他们拉长距离就好。
断腿的伤痛让他面目扭曲,这幅面容落在库玛部落兽人战士眼中,越发显的面目狰狞。
“想要反抗强大的库玛部落兽人战士?”
使者兽人冷笑出声,满是轻蔑。
双手指尖顶端寒光闪烁,那是兽人利爪的光芒,只要一爪挥过去,前面那个或藤部落的弱小兽人战士便会向他之前的族人一样,彻底没了气息。
使者兽人气血一阵翻涌,心中涌起莫名的兴奋:“这个兽人交给我。”
库玛部落众兽人战士眸光一缩,默默点头。
自家队长这是被激起了杀心。
库玛部落兽人战士来到受伤的或藤部落兽人战士面前时,也只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或藤部落兽人战士见几个面色狰狞的库玛部落兽人战士狞笑着向自己扑来,也不畏缩,化出利爪,周身肌肉紧绷着便准备冲上前去为族人们争取哪怕只有一个呼吸的时间。
“啊!该死!”
正在他准备冲上前去时,腰间的兽皮却似是被人扯住,只原地扑腾了几下,却无法移动分毫。
相较于自己的毫发无伤,反而是几个刚刚面目狰狞的库玛部落兽人战士却是惨叫着摔倒了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
尤其是那刚刚挥爪欲给他致命一击的使者兽人,此刻爪子上鲜血淋漓,剧烈的疼痛让他面容扭曲。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受伤兽人闻言全身一震,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去,便见之前早已跑走的族人们此时正一个不落的站在自己身后,满目关切的看着自己。
兽人顿时目眦欲裂:“队长,我的命哪里能和部落重要的事情相比,你们怎么能回来!”
他心中又是感动又是自责,还夹杂着满满的不知所措。
如果因为救自己而让他们这次得到的晶核全部落入库玛部落手中,他就是整个部落的罪人了。
壮硕兽人阿蛮慢悠悠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是伤了一条腿,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伤势,心下一松,想到之前被库玛部落杀死的兽人战士,心中一痛。
“我们跑不了的,他们那么多的黄金兽人战士,我们被抓住也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说着,伸出一只手臂拎着兽人战士坐在一旁的地上:“这是之前在极地森林中时,那位雪虎部落的小雌性巫送给肉肉的奇怪巫术。”
说着,抬头环视周围一圈。
受伤的兽人战士这才闻言看向自己周围,这一看便发现了不同的地方,周围竟有着一圈朦胧的光圈将他们护在里面。
所以刚刚那伤了库玛部落兽人战士的就是这个光圈么?
肉肉瘪着嘴蹲在地上画圈圈:“月说了,这个屏障虽然能够保护我们不被伤害,但同样的我们也不能够移动,等屏障消散了,我们还是很危险。”
这个时候的他们,也就是缩在这里面什么都不能做。
众兽人战士闻言一怔,随后面色也凝重了起来,与库玛部落之间的对峙,终于还是来了。
“先休息吧,先吃些蘑菇,随后在周围也布置上,会更安全些。”
壮硕兽人只片刻后便调整好了心情,吩咐道。
有了事情做,大家便不再想着此刻所面对的绝望境地,从自己的脑袋上掰下一只蘑菇啃了起来。
而屏障不远处的使者兽人一行人看着那熟悉的屏障却是整个兽都不好了。
对于他们来说,整个透明的东西虽然没有亲自去接触过,但却是见过不少次的,简直不要更熟悉好么?
这东西就是之前那位华夏巫每次休息时都释放在兽皮帐篷周围的东西。
有一次他们狩猎回来,还在那帐篷后面看到了一只早已死去多时的凶兽。
以前还以为是华夏巫亲自处置的,但是现在...
爪子和身体上的剧痛告诉他,这东西竟然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心中不禁对那见过几次的华夏巫越发畏惧了几分。
而周围的库玛部落兽人战士显然也认出了这个屏障:“队长,这个不是那位极地森林的大巫...”
话还未说完,便被使者兽人一个凶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缓了片刻,他从地上站起身来看向身旁的一个兽人战士:“你去将这里的事情告诉巫师大人们,让大人们一起过来,试试能不能将这个屏障解开。”
话虽是这样说,但心中却没有多少希望,能够让那位大巫在随时有凶兽出没的极地深林安稳入睡的屏障,绝对不是简单的东西。
眸色深邃的看向屏障内的或藤部落,这些人怎么会有华夏大巫的屏障呢,而且...
眸光微转便停在了那蹲在地上噘嘴画圈的小雌性身上,他刚刚看的很清楚,就是这个小雌性扔出了什么东西,才会形成屏障的。
“这屏障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使者兽人看向蹲在地上的小雌性,语气深沉。
肉肉却丝毫不怕他,只懒懒的抬了抬眼皮,重重的哼了声后,转身用小屁屁对着他们,继续画圈圈。
壮硕兽人走到屏障边缘,看向使者兽人还在流血的手,眸光也是一阵颤动,但紧片刻便恢复了平静。
“你也知道屏障?”
“废什么话,队长问你话,你直接回答就是了,是不是你们偷了大巫...呃!”
一个库玛部落兽人战士愤恨的上前正撂着狠话,下一秒却被自家队长一拳捶在了肚子上,痛哼一声后,闭上了嘴。
疑惑的眼神在接触到自家队长凶狠的眸光后,喉结滚动着吞咽了好几下口水,这才额头冒汗的退到了后面。
他们没看到的是,壮硕兽人在听到大巫的时候瞳孔骤缩,身侧的拳头瞬间握紧。
但下一秒,他便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中的震动。
使者兽人阴狠的看向壮硕兽人:“本来就是你们部落跟踪我们在先,即使几天死在这里也是活该,就算是有了这个屏障也不能一直保护你们。
还是快些将手中的晶核交出来,我会让你们死的容易一些。”
说着,看了眼不远处的林河:“你们部落之前那个兽人的下场,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吧,河中的水兽可是很希望吃点不一样的呢。”
话语中威胁的意味简直不要更明显。
壮硕兽人低笑:“即使只有一点时间,我们也会坚持下去,有本事你们就打破了屏障来抓我们。”
说着,拍了拍胸口处凸起:“晶核就在这里。”
说罢,似是再不想和库玛部落的兽人战士废话,转身走到那个雌性巫身边坐下,长臂伸展将对方抱在怀中便闭上了眸子。
为了在冬季之前赶回部落,他们一路上基本都没有怎么休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屏障的庇护,自然是要抓紧时间休息的。
将脑袋埋入小雌性的脖颈间,壮硕兽人的眸子忽的睁了开来:“刚刚库玛部落的兽人战士在看到这个屏障的时候提到了大巫。”
温热的呼吸吹拂着脖颈间的皮肤,让雌性缩了缩小脑袋,但下一秒却被兽人的话吸引。
圆溜溜的眸子亮的惊人:“你的意思是说,月给我的这个屏障是那位华夏大巫送给她的?”
大巫的巫术啊,她这样的巫弟子,虽说因为天赋很好的原因在部落中还算是受到重视,但想要见到大巫却也是十分困难的。
况且...
她也从来没有见到自家大巫将巫术存放在一张奇怪兽皮上,甚至在他们的老对头库玛部落大巫那里也没有见到过。
想到这里,小雌性巫眼神亮惊人,这样说来,那位华夏部落大巫岂不是比他们部落的大巫和库玛部落的大巫都要厉害。
深深的呼了几口气,小雌性巫努力平复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
壮硕兽人嗯了一声:“所以这屏障的坚固我们就不用怀疑了,现在只需要等着...”
剩下的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看向他们之前逃跑的方向,眸中掠过一抹希冀。
休息了许久,从众人跑来的方向传来阵阵脚步声,两个部落的兽人战士闻声看去,库玛部落众人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而或藤部落众人面色却并不怎么好看。
来人正是库玛部落几位巫师和留下来保护巫师的兽人战士们。
看着那被保护在屏障内的或藤部落兽人战士,四位巫师面色都十分凝重。
留下一些兽人战士看守着他们后,便向后撤了些距离:“问清楚他们那屏障是哪里来的么?”
使者兽人一边伸出手去给自家治疗巫师治疗,一边面色阴郁的摇了摇头:“没有,或藤部落那些家伙不说,但是他们在我们之后去了极地深林中狩猎凶兽,很有可能也遇到了那位华夏部落的大巫。
这样的保护屏障,也只有在那位大巫那里见过。”
听到这话,四位巫师心情越发的沉重了,那位华夏大巫的手段和强大巫力是他们在自家大巫那里都没有见过的,所以才会在见识到那位的手段后选择了讨好。
但是现在,被他们追杀的或藤部落却拥有了那位大巫的手段,难道他们和那位大巫有什么关系?
这一系列的猜测让他们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屏障而已,只要把他们全部都杀死了,那位大巫也不会知道。”
正在这时,治疗巫师收起了巫力突然出声道。
众人一愣,齐齐转头看向他。
却见他一脸平静:“我们库玛部落是不想得罪那位华夏部落大巫,但是也不必要害怕成这个样子,我们也是超级部落,也有大巫庇佑。”
治疗巫师的声音沉稳郑重,瞬间将众人心中的忐忑挥散了不少。
就连使者兽人都呼了口气。
主要还是那位华夏大巫之前在极地深林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太过于强大了。
治疗巫师看了他们一眼,踱步上前向或藤部落众人走去,站在屏障之外,身旁守护着几位黄金阶的兽人战士。
“晶核交出来,这个屏障虽然是大巫的巫术,但随着巫力的减退,也会慢慢消失,你们还能坚持多久?
而且...”
说着,他冷笑一声:“你们难道还能逃走么?”
被困在这里,等着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见治疗巫师这幅模样,小雌性巫瞬间气结:“就算是浪费时间又怎么样,冬季马上就要到了,你们就陪着我们在这里迎接第一场的风雪吧。”
她的眸底虽然有着害怕,但面上的表情却仍带着几分倔强。
但是她的话却让治疗巫师彻底黑了脸。
冬季的第一场风雪会让本还能够忍受的天气骤然冰冷下来,且还夹杂着大雪的寒风似乎能够直接吹进人的骨头里面去。
虽然他们有巫力护体,但也没有办法与这样的天气抗衡,就连身体强横还有兽神之力护体的兽人战士都受不了,更何况他们还是纯人。
在冬季的第一场风雪来临时,所有的人都会待在自己的山洞中,准备好食物,绝对不出门,就连最凶猛的野兽也都会待在自己的洞穴内。
两个部落队伍的兽人战士在林河边对峙着,林河对岸的众多部落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其中一个部落领头的兽人战士向身后几个兽人战士递去一个隐晦的眼神,随后眼神平淡的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山陵之中。
“族长,您这是...”
年轻兽人身边一个年老的兽人战士皱眉看向他。
兽人唇角微勾:“都快活不下去了,如果这次帮助或藤部落能够得到些食物的话,我们这个冬季就能够活下来几个族人了。”
他的话说完,身边众多的族人齐齐沉默了,看着身后那光秃秃的山脉,在转头看看对岸那郁郁葱葱的森林,心中对生的渴望瞬间淹没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