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德因此惊呼说这样一来,有可能忘记摘掉面具就睡觉呢。
而梅鸿则认为,只有大笨蛋才会做这种事。把克莱德气得面红耳赤。
她决定不理梅鸿了。
而梅鸿对此是完全无所谓,只是吐槽克莱德跟个小学生一样耍脾气。
克莱德就这样怄着气,连夜离开了公寓。
如果梅鸿还游荡在她周围,那她虽然还是不适应,但好歹能有些安全感。
可这个死灵现在寄宿在她身体里。平时根本看不到。
这时常让她感觉自己是孤身一人,十分不安。
赌气的状态,也因此取消了——基本是光速。
也就是刚走出公寓十几米的样子。
克莱德试着和梅鸿一样,直接将自己想说的话送入对方耳中——准确点说,是意识中。
但她做不到。
要在脑内直接和梅鸿说话,看来是很有技术难度的事。
她希望自己能早点掌握。这样就不必担心和梅鸿交流时被别人听见了。
那绝对会被以为是自言自语的精神病。万一被抓起来就糟了。
“我要住哪呢?”克莱德苦闷的思索道:“去流浪汉聚居的地方……?”
梅鸿:“身上会起虱子的。没必要。”
克莱德:“那怎么办?去那种不需要登记身份信息的小旅店?可是天天住店,我住不起啊……”
梅鸿:“住的问题好解决。”
梅鸿:“这边可能被人看到。去那边的树林里吧。”
克莱德:“哪?”
梅鸿:“那儿——算了,我自己来吧。”
克莱德:“呜啊!”
梅鸿直接操控着身体,行走起来。
克莱德又因此吓了一跳。
她觉得,自己短时间内,是没法习惯了。
梅鸿接下来做的事,让她很惊讶。
他控制着克莱德的身体施法,
法力在体内流淌的感觉,让克莱德颇为激动——要知道她虽然有法力,但一直没有施法能力,所以根本体会不到释放法术的快感。
但如今,短短十分钟里,她就释放了两次——这第二次,还是相当高级的时空法术!
整个体验太美妙了,就好像这传送门是她开的一样——她甚至有点欲罢不能,觉得这个比看机车比赛都让人上瘾多了。
“是那种不会在中央显示目的地景色的类型啊……对面通往哪里?”克莱德看着那圆形传送门,语气兴奋而紧张:“是你家?”
“是我在异次元的家。以前还有肉体时,经常会在外出时居住。”梅鸿催促道“快进去吧。”
于是,克莱德稍微做了下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便踏入其中。
穿过传送门后,入口便瞬间消失了。
头一次进入异次元的建筑,克莱德兴奋极了。
她马上四处粗略看了一遍,掌握布局——话虽如此,因为空间有限,所以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了。
房子总共也就五十平方米左右。除去浴室、卫生间以外,就只有一个带灶台的小厅和两间卧室了。卧室面积都很小。
房子本身很干净,没什么灰尘。
克莱德以为这是因为梅鸿在精心打理,但他却说,这是因为这空间内有自我净化能力。
可以看到,房子的窗户外面有很美丽的草原风景。
克莱德想开门去看看的,却被梅鸿提醒没必要去了。
因为,这是个独立的次元。那个风景是幻术搞出来的,只能提供感官体验,闻到青草的香气、听到风吹过草原的声音等等,但这草原并不实际存在。
他随时可以将其更换为海边之类的景观。
总而言之,只要出门后走上几步,便会被透明的障壁挡住,无法继续前进——那就已经是幻境的边界了。
克莱德:“呃,空气墙吗?”
克莱德:“……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偷懒没有建模啊。”
梅鸿:“幻术已经足够拟真了。”
梅鸿:“这可不是游戏。我创造出一栋可以居住的实体房屋就很不容易了。如果再造出太多根本不会用到的外景,根本没什么意义。”
根据梅鸿的介绍,克莱德得知,那间装潢和床上用品比较可爱、有毛绒玩具在的卧室是邬妮妮和邬莉莉的。
被问及她们和梅鸿是什么关系后,梅鸿便回答说,她们是自己的使魔、宠物和女仆,也是最重要的家人。
克莱德还看到了摆在床头柜上的照片。
上面有着两只白发猫耳萝莉,和一个黑发男子。
其中,背后背着枪剑、戴黑色短手套、穿着大腿侧方有白色猫爪图案的黑色长筒袜的那只,是邬妮妮。正被他抱在怀里,开心的笑着。
另一只赤着双腿、身上带着两把左轮的,则扬着尾巴、踮着脚尖朝男人伸手,表情充满急切和期待,一看就知道想要抱抱。
这是邬莉莉。
两人是孪生姐妹。邬妮妮是姐姐,邬莉莉是妹妹。
“可爱吗?”梅鸿颇具自豪的声音响起。
“嗯!好可爱!尤其是下面这个……邬莉莉,对吧?我小时候也会这样对大人撒娇呢!”
梅鸿听闻此言,轻笑一声。
克莱德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嘟囔着说道。
“唔……那声笑是什么意思哦!”
“没什么。”梅鸿的声音变得格外温柔:“这是她们小时候的照片,现在已经变成少女体型了。因为是兽耳妖,到死也不会再变样子了。”
克莱德:“你……是人类吗?”
梅鸿:“嗯。所以我可不一样,会变老的。”
梅鸿:“不知道我年老的时候,再看到这张照片,会是什么心情。希望不要有很多遗憾就好。”
克莱德:“嗯……”
克莱德:“但你都能恢复肉体,也可以想办法维持年轻吧?”
梅鸿:“这没那么容易。人类本就是容易衰老的短命种族。能一直不变老,需要相当巨大的代价。”
梅鸿:“如果为了永葆青春需要付出的东西太多,我宁可不去追求。”
梅鸿:“但只要在我可接受范围内……那当然要这么做。”
克莱德想问问他的可接受范围,究竟有多大。能为此做到什么地步。
但她最终还是没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