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行,还好吗?”邬妮妮注意到他累得气喘吁吁,便停下脚步,示意米莉森特把轮椅推来:“或许你该回房休息了。”
“不,我还想再呼吸下新鲜空气。”义行微微摇头表示拒绝:“让我……再待一会儿吧。一直走到湖边……”
“义行小姐……”米莉森特露出担忧的表情:“不要逞强比较好哦。”
邬妮妮隐瞒了义行其实是男孩子的事实。
事实上,她都不能肯定那是不是事实。
义行这个家伙,自从习惯女装后,根本不会被外人叫作先生。
因为一直在外以女孩子的身份生活,在被自己人偶尔以男性身份称呼时,他甚至可能意识不到在叫他。
至少要叫他小伪娘才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邬妮妮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就是个女的,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一厢情愿的以为自己是男人而已。
当初备份他的种子时,也是直接提取了灵魂。
这个屑女仆死也不肯交出物理意义上的种子,怎么可能不让人怀疑他压根没有。
完全没那个功能。
但要说她是男的,好像也有点不对劲。
因为保护套他和大小姐可以一盒一盒的用,非常可怕。
如果他是女人,那怎么解释垃圾桶里饱经摧残的橡胶套呢?
……
反正绘里奈不是男的。
一起在公共浴池泡澡时,早就验明正身了。
…………
邬妮妮其实也觉得,义行应该多在外面活动下。
沙漠的太阳尽管毒辣,却也可以为他补充活力。
那,主要是指心情上的。
当然,一切的前提,都是身体不要脱水。
虚弱的义行,比常人更容易中暑。
所以,邬妮妮在搀扶他到湖边坐下后,还差米莉森特带了果汁来喝,并用法术将水冻成冰块,加了进去。
在沙漠里,喝上一杯鲜榨的冰果汁——大概没有比这更奢饰的事了。
如果有,那就是两杯。
现在的义行,就连用手握着杯子喝饮料,都不容易。
他的手一点力气也没有,还在不断的发抖,随时可能脱力、摔碎杯子。
因此,邬妮妮往他的杯子里插了根吸管,并帮他拿着玻璃杯。
还好,他有自己喝饮料的能力。
否则邬妮妮就要把他的嘴掰开,往里灌了。
她会很小心、很温柔的,可依然不能保证不让他的下巴脱臼。
也不能保证不呛到小伪娘的气管。
义行闭上眼睛,轻轻吸了一口。
接着,便发出感慨。
“……好喝。呐,这是什么果汁?”
“是西瓜。”邬妮妮帮他擦了擦嘴角:“我用了西瓜。”
“我知道有西瓜……但西瓜汁不是这个味道吧?”
邬妮妮:“还有魔力之水。”
“……那多出的味道,好像也不止是魔力之水。”
“你往里加什么了?”邬妮妮扭头看向米莉亚姆。
“是无花果。”米莉森特认真地说道:“我加了无花果。”
义行:“……你们两个的说话模板是统一培训的吗?!”
“有精力吐槽,说明今天状态不错嘛。”邬妮妮笑了笑,转而看向远处的无花果树:“其实比起新鲜的无花果,我更喜欢吃晒干的。那种块头特别大的无花果,甚至在我老家那边会被叫作糖包子呢。”
义行:“中国那边的老家?”
邬妮妮:“……嗯。”
她应声之余,低头看向了自己戴着的黑色短手套。
那手套的掌心处,有着白色的猫爪。
她一直戴着这种样式的手套。
就像一直穿着猫爪袜一般。
她所有款式的袜子和手套,都是猫爪的。
而且,手套还都附了灵,具有自动修复效果,以免每次弹出指尖都会报复一双。
邬莉莉吐槽她为何不直接戴露指手套。
邬妮妮自有原因——她觉得有猫爪图案的全指手套才更可爱一点。
因为义行很少出门,所以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
不少人都在低声交头接耳,觉得义行实在太可爱了,可惜是个病秧子。
但就是有人喜欢这种病弱系美少女,觉得义行正好命中他们的XP。
原本邬妮妮就是想在遮阳伞下闭目养神一会儿,没想睡觉的。
结果,她太疲倦了。
作为统治者处理繁杂事务的压力,只是其一。
时时担忧义行健康、日夜思念主人和妹妹的心理压力,是其二。
两件同样让人劳累的事情加在一起,便是双倍的疲惫。
这直接导致邬妮妮卧在躺椅上,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这是个甜美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主人身边。
梅鸿带着她和邬莉莉出去玩。去了钓场钓鱼。
“钓鱼啊,是最磨炼心境的。”他如此对两姐妹说道:“静下心来垂钓,你能领会到很多东西。”
邬妮妮一直觉得,自己亲手钓上来的鱼是最美味的。
垂钓的过程,本身也很有意义。
美味的鱼,对猫娘来说无疑具有最大的诱惑。
因此,压制着急于吃鱼的心情,老老实实的坐在湖边垂钓,的确对心境很有帮助。
可邬莉莉一向是没什么耐性的。
钓鱼太磨性子了,她等上一会儿还没鱼上钩,屁股就坐不住了。
甚至想要往水里扔手雷,直接把它们炸上来吃。
邬妮妮的梦中,他们就钓上了好多好多鱼。
邬莉莉高兴的说,这一定是因为她今天带了“好多鱼”零食来吃的原因。
而邬妮妮则觉得,即便以秘法的角度来说,这也太玄学了。
虽然钓上的鱼都被装进了塑料桶里,但主人要求他们在走前把小鱼放回湖中。
不过说得晚了点。
邬莉莉已经在把它们往嘴里塞了。嘴巴鼓鼓的,和要被噎死了一样。
生鱼对猫娘来说,也是非常美味的,甚至完全不觉得有腥味。
迷迷糊糊醒来时,邬妮妮发现,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
……虽说是落山,但这沙漠之中,除了尖牙庇护所这里算是有点石头山,其它区域根本只有沙丘而已。
义行依然醒着。
他静静的看着荷叶上跳动的蛤蟆,冷不防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想起小姬了。她有次就穿着青蛙衣,跳来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