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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道:“大厨房的马婆子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她的同乡瞧得真真的,韩郡马拿着个女人画像正四下寻人呢。”
他骗了她!
不是去谋什么光耀的前程,而是去寻程氏,寻他心心念着的女人。
成亲一载余,难怪待她始终冰冷,竟是因为程慧,因为那个本该早死却还活在尘世的女人。
丫头继续讲了另一桩事,说婆子们打趣的话。
“常喝芹菜汁的男人,能让女人不孕?”青霞似听了天大的怪事,瞪大眼睛,一回又一回,韩太太都用怪异的眼睛看着她的肚子,不是她不能生,是韩绍不让她生。
丫头低声道:“厨房里瘦高个的婆子是这么说的,说是乡下小户人家养不起孩子,又不敢多生,就让男人喝芹菜汁,这法子管用得很。”
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她亦听说过,程小姐跳湖自尽时,肚子里就有了韩绍的种,韩绍是能生的,她亦能生,偏肚子就没消息。
定是这样!
韩太太还要她吃药调养,争取早些怀上子嗣,不想竟是他的缘。
韩绍!韩绍!
青霞咬着双唇,她真心一片,他竟连生孩子的权力都不给,一心只念着程慧娘,这都多少年了,他还是搁不下他。
他寻她做甚?
难不成,还指望着要娶程慧做平妻,做贵妾!
程慧不在,他不给她怀孕的机会,要是程慧回来了,他眼里还会有她么。
青霞大喝一声:“来人!收拾一下,我们回威远候府!”
门外的侍女进了花厅,一脸惊色,“郡主。你……这个时候可不能回去?”他们回左肩王府,就是暗中监视左肩王夫妇,上头有令:不能让左肩王助了新皇,更不能让他们坏了大事。
青霞此刻只觉怒火燃烧。难以遏制,她想大骂,她想呐喊。她就是一个傻子,被人骗,被人利用,还想着配合威远候府的计划。
她一定要弄个明白,一定要寻出真相。
青霞厉声道:“我和自己的丫头走,你们愿留则留,本郡主连男人都留不住了,还能管你们。哼!”胸口起伏,呼吸失去了匀称,越来越粗重,喉咙哽咽,如堵了团棉花。似要将她生生的窒息而死。
凭什么要助韩家,凭什么要听他们的……
都见鬼去!她要做的,就是守住妻位,要韩绍给个说法。
片刻也不想呆,只想回韩家弄个清楚,也一定要知晓真相。
她不要做傻子,也不会做傻子!
主仆二人不顾两名侍女的阻拦。青霞反将两名侍女训斥了一通“本郡主是堂堂郡主,岂能听你们俩的?你们是留是去,与我无干,休要阻我,惹火了本郡主,本郡主可不管什么大事小事!滚开!”她厉声骂了几句。原是在气头上,拾了碗就砸在地上,顿时化成了碎片,侍女哪还敢阻,只得由了她去。
还让她来盯左肩王。分明就是拿她当傻子。他骗她、欺她,不让她生育儿女,他一心念着程慧,她却一副忠诚老实地要替婆家人来盯着自己的兄嫂。
荒谬!她就是这世间的傻子。
青霞当即收拾了东西,让丫头背着包袱,去静堂告辞。
说明了要离开的意思后,凌薇好奇地审视着青霞。
青霞立在花厅中央,一脸愁容,不,是怒色,更是急切。
韩家来了两拨人接,青霞也不肯回去,这会儿倒是愿意回去了。
青霞含着笑,偏眼里的忧色难以遮掩,这让她的笑显得尤为造作,“在娘家住了这么些日子,不能再耽搁,我估摸着韩绍这几日就要回府了,也得回家拾掇拾掇。”
她不在家,岂不是给程慧让位置,岂能便宜了她去。
就算程氏心里有委屈,只怕早晚为了孩子也得随韩绍回府。
凌薇浅笑道:“既是如此,你早回去打点。”走了更好,青霞留在这儿,凌薇整日像防贼似的,生怕青霞和叶氏一个模样,趁她不备就算计起耀东来。耀东现下可是她心尖上的宝贝,当年她未能亲手带大宇文琰,就想好好地帮着带大耀东,要是真出个什么事来,她一定会疼到心坎上去。
青霞告退,领了三个丫头自二门处离开,乔嬷嬷令二管家备了马车送她们回府。
主子不在王府,没道理留两个韩家的侍女在府里,况且这二位侍女还是以韩家丫头的名义,左肩王府最不缺的便是服侍的下人,上至大管家、二管家,下至粗使丫头、跑腿小厮,都是知根知底,来路清白的。
两个侍女很不明白,为什么青霞突然就要离开了,行至中途,青霞特意下车,去了义济医馆,寻了个相熟的太医,问了芹菜汁的事。
太医的回答更加肯定了她不能怀孕的原因。“男人按期服食芹菜汁,确对妇人避孕有奇效。”
那一刻,她浑身发寒。
任她被韩太太刁难,被府里人嘲笑,背里说她过门连蛋都不会下。
而内里的原由,竟是这样……
她的一片真心,换来的是他的防备,甚至连生孩子的机会都不给。
韩绍,你就是这样待我的么?
想到深处,青霞最初的愤怒化成了满满的怨恨。
韩绍,这么多年,我做了那么多,最后依旧换不来你的真心。
这就是你么?
*
素妍得了青霞离开的消息,心头的石头落地,青嬷嬷带人去兰若苑细细地打扫了一番,在院内发现了鸽子落的羽毛和鸟屎踪迹。
夜里,素妍将这事告诉了宇文琰。
为防万一,宇文琰寻了凌薇,斥去左右,拣了重要的说了,说青霞是奉了韩家之命来监视王府的,她身边的两名侍女也武功高强,凌薇听后,整个人就呆愣了。
宇文琰道:“往后无论是青霞还是紫霞,万万不能再留府里,更不能留不明身分的人入府,小心惹祸上身。”
凌薇问:“她为什么要监视王府?”
宇文琰目光平和,当他决定告诉凌薇时,便已经想好了说辞,不能坏了皇帝布下的局,想到素妍说的,可不是最好的藉由么,“到了今儿,叶氏还不愿罢手,要青霞、紫霞坏娘名节,又要对我和妍儿下手,就是耀东……”
他没说完,凌薇已经面露狠戾:“青霞……当真和叶氏一般,还好这些日子,牛奶娘和丫头们都很小心,便是修洁姐妹我也吩咐了,不许把耀东给她抱……”她忆起回府时,听府里说,叶氏怂恿叶海月给耀东扎绣花针的事,此刻心下一颤,“她们要坏我名节?”
宇文琰道:“是我打听到的内情,说是叶氏要拿叶三老爷年轻时喜欢过娘的事做文章,让娘做不成王府侧妃,让我丢了王爵……”
好狠毒的用心!
凌薇此刻一想,她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能与儿子、孙子相聚,让自己活得像个人,再不要像以前一样,一旦被人瞧见她的脸,一个个都似见鬼一般。
“这么大的事,你怎现在才说?”
宇文琰觉得,自己还是以前的自己,说起假话半分不含糊,顺口利落,“青霞身边两个陌生面孔的侍女是会武功的,是韩家人特意给她挑的,可见韩家人也在帮着青霞,要与我们母子为难。青霞为了留在府里,居然在娘和妍儿面前上演了一出吵架的戏码,倒真让人意外。”
凌薇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眼神慌乱。
如若真是被她们算计了去,她自己没了安稳,还会连累宇文琰夫妇,甚至累及才半岁的耀东。
“早前也不知她们的用意,这不刚探出来么?”
好歹是探出底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帮不上儿子儿媳,可莫要连累了他们,好不容易过上安稳、踏实的日子,怎能再生变故,对于这个儿子,她满心的愧疚,正想用余生好好地弥补欠了宇文琰的母爱,竟又有了这些事。
凌薇道:“青霞说韩绍要回皇城,急着回去收拾屋子。”
宇文琰道:“让她走是对的。我担心回头入府的是紫霞,无论是她们姐妹俩谁,都不能再住到府里,身份不明的更不能住进来。”
凌薇点头。“我会留心的。”可不能给他们惹了祸事,她是这王府的长辈,也是女主人,儿媳小月,也是被叶氏给害的,否则翻年耀东就该多个弟弟或妹妹了。
宇文琰抱着耀东玩耍了一阵,因素妍坐小月,凌薇每日依旧让奶娘和丫头抱耀东去琴瑟堂,每回都呆在偏厅的小榻上,让素妍见见孩子也便缓解内心小月的痛楚。
宇文琰估摸着时辰差不多,起身告辞,领着侍卫入宫去了,并不是他当值,但因昨晚入宫,皇帝要他晚些入宫说话。
凌薇坐在一边,想着那事,心里越发没底,叫了乔嬷嬷来,“还以为青霞是与韩郡马吵架要住,原是监视我和王爷的,要害我们呢。你把凌老爷、辛太太都请来,我……得与他们说说话。”
她虽学会了打理府邸,却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事,想找个帮着出主意的。
乔嬷嬷微皱着眉头,“老敬妃要请辛太太来……”
怎么想也都不合适,凌薇追问道:“你说吧,你可是我跟前儿最信任的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