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您是公主。”齐小婉的唇角藏着一份浅浅的笑意,“可是即便您是公主殿下,如今不也住在我的家中吗?”
琢玉被这话给气到了,下意识的道:“本公主仍住在你的家中,那是你的荣幸。”
齐小婉轻轻的笑了笑,并未曾将她这句话给放在心上。
荣幸?
她可并不是纯正的古代人,也并没有这种将皇室当作天的信仰。
琢玉捏紧了自己的小拳头:“你笑什么笑?”
齐小婉轻轻的眨了眨眼睛:“我没笑啊,只是我确实有些事情要同他说,劳烦您出去一下好吗?”
“不必了。”这次开口的是廊野。
他头也不抬的说:“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
尤其是在面对一个撒谎的人的时候。
齐小婉:“你确定吗?”
廊野:“我当然确定。”
他那双眼睛就像是黑夜里面的星子就算只能散发着很微弱的光芒,却也分外的坚定。
琢玉左看看右看看,不太明白他们两个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廊野!”她板下了脸,“你们二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廊野从来不会隐瞒她,所以下意识的张口想要告诉她事情的缘由,可是一枚小小的石子却直接打在了他的脸颊边上,然后弹飞了出去。
“啪”的一下。
齐小婉唇角噙着一抹冷冰冰的笑容:“你不愿意告诉我,却告诉她?可你别忘了,这是在我家中。”
她的笑容阳光而明媚,不充斥着一丝阴霾,可是却让另外的两人有些不寒而栗。
琢玉有着小动物一般的警觉,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道:“你,你笑什么笑?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
她不停的吞咽着唾沫,张开双手挡在了床前。
廊野眼中透出些许的血丝:“公主殿下您赶紧让开。”
他挣扎着就想从床上起身。
看着两个人都为了保护对方,齐小婉饶有兴趣的笑了。
她手指打着节拍,恶趣味的说:“哎呀呀,你们二人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更不会吃了你们?”
琢玉小声嘀咕道:“你比洪水猛兽还可怕。”
齐小婉:“你说什么?”
琢玉生怕把她惹怒了,慌慌张张的摇头:“没什么,没什么,你听错了。”
齐小婉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出去了。”
她冲着廊野缓缓的露出一个笑容,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如果你实在是不愿意说的话,那请保守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
廊野脊背一阵发凉,眼睁睁的看着她推门离去。
夜色爬进屋子里面。
琢玉回神之后,紧张兮兮的追问:“你们二人之间有什么秘密?”
她撇撇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心想,廊野是自己的侍卫,凭什么要和她有秘密?
廊野看到齐小婉离去,心中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他并没有打算隐瞒琢玉,张口正想说的时候,可是嗓子里面却像是被堵了一块大石头。
“我……”
怎么回事?
廊野瞪大了眼睛。
“公主,我……”
他双手攀爬上自己的脖子,脊背被冷汗爬满。
他为何说不出话来了?
琢玉看他张口却又不说了,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娇气道:“你到底说不说?你和他以前认识吗?为什么他会说你们之间有秘密?”
廊野摇头,有些着急的,张口再闭口。
他想说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琢玉奇怪的看着他:“你没事吧?”
廊野:“我没事。”
他瞳孔骤然缩紧成了针尖的样子,彰显出了自己如今心中的震惊。
他为什么现在又能说得出话来了?
廊野张张口,试探性的想要将自己心中和有关于齐小婉的秘密说出来。
可是才开口说了一个字,其余的话便消失在了口中。
他心中瞬间便掀起了惊涛骇浪。
屋外,齐小婉抱着手臂,心情极好的哼着小曲回了自己的屋子指尖把玩着一缕旁人看不见的丝线。
这丝线的一头握在他的手中,而另外一头则拴在了了廊野的喉咙里。
禁言术!
虽然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损耗过于大了一些,可是她隐约能够察觉得到廊野所知道的东西,对于自己来说很重要。
可对方既然现在不愿意给自己说,那么她也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这是一种属于她的独特的第六感。
夜色逐渐的逼近。
在乡下的夏夜里,蝉鸣鸟叫蛙声,混杂在一起,又吵又闹。
琢玉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不仅仅是因为对这里环境的排斥,说实话,自打她身上的钱丢失之后,住在这个地方,比她睡桥洞可要好多了。
可白日里的事情一直困扰在她的心中。
她叹着气翻身下床,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趿拉着拖鞋,便一路轻轻地走出了屋子,打算在外面吹吹凉风。
她住的是偏房,前面对着的便是齐小婉的屋子。
屋子的窗户半敞开着,里面似乎传来了细细碎碎的人的说话的声音。
这么晚了她还不睡,还在和谁说话?
琢玉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之色,下意识的走过去,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然后透过窗户,看着里面。
那个模样秀丽的女孩,正坐在铜镜跟前,旁边点了一支蜡烛。
“你是不是发现我了?可以啊……谁在外面?”坐在铜镜前的人若有所感,立刻转头。
对方目光如炬,像是刀子一样,扎进了琢玉的心间。
危险!
琢玉心里面忽然冒出这两个字,踉跄着倒退一步,下意识的转身就跑。
可是她一转身,齐小婉的身影却犹如鬼魅一样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那张脸也被放大了无数倍。
琢玉瞠目结舌:“你,你——”
她结结巴巴的说着,眼睛下意识的翻白,差点就吓得晕死了过去。
齐小婉一手如鹰爪一样,迅速的抓着她的肩膀,将她狠狠一拽,就拖进了屋子里面。
琢玉被那巨大的力道扯的一个踉跄,然后就被扔在了床上。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蜷缩成一团蹭蹭的,退到了角落:“你,你想干什么?”
“齐小婉”欺身而进,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哎呀呀,让我看看,这只落单的菜鸟竟然跑到了我的跟前。”
她声音轻浮,瞳孔中带着几分诡异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