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萱确实觉得有些累,再加上这个时代条件有限,她又非化学专业的学生,想要提取高浓度的植物香精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遂乖乖上了床。
不过人虽然躺在床上,她却没有睡意,脑袋里不停地回想方才操作的步骤,思考问题出在哪。
傅瑾珩把房里的花瓣等东西收拾好之后,又简单冲洗一番才上了床。见她还睁着眼睛,眉头轻蹙,明显在想事儿。
他灭了烛火,将人拉入怀里道:“还不睡?”
林萱正想得出神,根本没注意他,有些敷衍地“嗯”了一声。
被无视,傅瑾珩心里有点吃味,他将她抱得紧了些,“睡不着?睡不着要不我们做点别的?”
林萱还没回过神来,顺着他的话道:“做些什么?”
“你说做什么?”傅瑾珩手落在她的腰上,他的手只在她的腰上停留了一会,就不满足地往上攀,嗓音魅惑道:“在这儿,除了……还能做点别的吗?”
林萱终于反应过来,在他手快抵达危险位置时按住了他,娇滴滴地装柔弱道:“别……我好累!夫君,我们睡觉好不好。”
她可不敢招惹他,这家伙体力好得要命,折腾一晚上也跟没事人一样,她可吃不消。
只是,她的柔弱装过头了,傅瑾珩听着她娇柔的声音,眼眸不自觉地转深,他封住了她的唇。
两人早已不知道唇齿交流过多少次,但每次与他交流时,林萱都觉得心跳得厉害,除了心动异常外,好像每回交流,都有探索不尽的新奇,让她不自觉地沉迷。
虽然心里知道这样下去很危险,最后肯定要熬夜,但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勾住了他的脖子,享受这美妙的一刻。
傅瑾珩初时很温柔,像是在品尝一份舍不得吞咽的甜点一般,轻轻地,来回品尝,慢慢地,他变得灼热急切起来,仿佛一个饿了十天半月的饿狼一般,恨不得将其吞入腹中一般。
疾风暴雨地吻了一通,在林萱意识模糊,睡衣凌乱地散在床上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下来,将她的衣服重新整理好,然后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道:“睡吧,乖!”
林萱还躺在他怀里,明显能感觉他某处正昂扬着。即便在黑暗之中,她也觉得自己的脸烧得厉害。
她抿了抿唇,小声道:“你不难受吗?”
傅瑾珩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压下去的火又被她勾了起来,他抓住她柔嫩的小手放了上去,带了几分可怜的语气道:“难受。”
林萱的手仿佛被烙铁烫了一般,她想收回来,他却不给她机会,按住她的手不给动。
林萱觉得手上的火瞬间蔓延到了全身,她吞吞吐吐道:“那……那怎么办?”
傅瑾珩见她紧张的样子,想逗逗她,又心疼,不忍心。他又将她往坏里带了带,让她更紧地贴着自己,忍着心里的躁意道:“睡觉。”
林萱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求知道:“这样你睡得着啊?”
傅瑾珩老实道:“现在还睡不着,不过一会就好了。”
“那……一直这样憋着……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你这么好奇,是不想睡了?”
“不……没不想睡。”
林萱顿时老实了,怪怪地闭上眼睛。最近忙着胭脂铺的事,她确实累坏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看着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的人儿,傅瑾珩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起身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稍稍平息了心里的躁意,才重新将她揽入怀中,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林萱醒来的时候,发现只自己一人躺在床上,房间里暗暗的,看起来像天还没亮的样子,但街道外面却隐隐有吆喝声传来。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才发现窗户被窗帘给挡上了,等她来开窗帘,耀眼的阳光顿时从窗外射了进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傅瑾珩为了让她睡懒觉拉上的。
她心里涌起一股甜蜜,趿着脱鞋去了洗漱间。洗漱过后,在院子里和书房都没有看见傅瑾珩,不免皱眉。
正好这时候李婶买了新鲜的肉食菜蔬送过来,见林萱在找人的样子忙道:“秀才公出去了,说去寻一样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让你吃饭别等他。”
“他寻什么东西?”林萱下意识地问,问完又觉得这话是多余,想来李婶也不知道。
果然,李婶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林萱没再问,先去厨房看有什么吃。砂锅里温了皮蛋瘦肉粥,桌子上摆了几样小菜,一看那手艺就知道是傅瑾珩做的。
李婶跟着一同进厨房里去收拾,又将傅瑾珩大大地夸了一通,“秀才公可真是绝无仅有的好男人,虽说考取了功名,但是一点都没架子。我辰时过来遇见他在院里练功夫,特意交代我不要动岸上的食材,他要亲自做饭给你吃……”
听说傅瑾珩这么早就起来,煮饭之前还先锻炼了身体,林萱再次在心里感叹大佬精神真好。
吃过早饭后,林萱便打算继续去研究香精的提取办法,在中午的时候,傅瑾珩回来了。
还不等林萱问,傅瑾珩便道:“你先别弄了,我找人重新做了一套器皿,让薛老帮忙想想办法。”
“薛神医会弄这个?”
“我先跟他说了那套器皿,他老人家很感兴趣,我已经跟他说好了,多做几套,做好了送一套给他。”傅瑾珩说着,给了几张纸给林萱,“知道你要开胭脂铺,他老人家给的,你看看。”
林萱接过看了一会,顿时拍自己的脑袋道:“我也太傻了,天天在家自己琢磨,怎么没想到找薛神医求救呢?这方子太好了,不行,我们不能白拿他的东西,这方子就算他入股的了,到时候铺子赚了钱,分一半给他老人家如何。”
傅瑾珩宠溺地看着她道:“很好,媳妇儿考虑得周到,不过直接给钱,他老人家不一定肯要。”
“那怎么办?”林萱有点犯难,薛老头的脾气确实挺怪的,她要是过去跟他说,他的方子算入股,到时候分一半钱给他,他可能不但不高兴,还要跟她生气。
但是这方子她却不能白拿。
她想了想道:“你说,我们到时候去京城,到时候喊他跟我们一起去他愿意吗?”
薛神医身边好像也没什么亲人,到时候在京城给他买一座宅子,就买在她家隔壁,她给他养老。
傅瑾珩道:“你去说,他应该是愿意的。”
“为什么?”林萱不解,明明感觉那老头更给他面子啊!
“因为你做东西好吃!”傅瑾珩还在心里暗暗补了一句,人还好。
林萱歪着头想了一会道:“真的吗?那我再做点东西送过去,免得到时候他不肯跟我们签去京城。”
傅瑾珩想着她的安排,忍不住道:“你就这么笃定我能考中?”
“那是当然!”
林萱朝他眨了眨眼睛,又道:“你要去拜访名儒,和朋友交流一下学习吗?你要有事就去忙,我这忙得过来。”
傅瑾珩摇头,“不用,要试试薛老给的单子吗?”
“当然要试试。”
刚好为了做香精,家里收了许多的鲜花,林萱当下拿出鲜花,照着方子试起来。
傅瑾珩收罗的人才,是在三天后到的。
除了一个瘸了腿的男人外,其他大多是妇人。瘸腿的男人叫常春,听说家里原本是开胭脂铺的,八岁就跟在爹娘身边跟着父母学做胭脂。
他娘是个脑子聪明又能干的女人,经常自己慢慢琢磨方子,他家的脂粉做得比别家的都好,铺子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他家越来越有钱,叔伯堂兄开始眼红,心里也越来越不平衡,三番四次地打起了方子的主意。
他爹娘自不肯将赚钱的方子白白送出去,后来却遭了难。他当时因为外出送货,才险险逃过一劫。
不过后来一直被追杀,在一次逃跑中,常春瘸了一条腿,后来干脆画花了自己的脸,从此之后改名换姓,才算是逃过了那些人的追杀。
这次傅瑾珩让人在外面收罗会做胭脂的匠人,他不知从何处听到了消息,主动找上元儿。
见到林萱与傅瑾珩,常春就给两人磕头,表示愿意将他家做胭脂的方子交出来,永远效忠两人,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希望林萱与傅瑾珩能帮他报仇,要害他家人的人家都没有好下场。
说实话,他的身世的确可怜,但林萱却不愿意为了用一个人,卷进另一桩家仇之中,她微微皱眉,“你说你爹娘因为脂粉方子被人给害了?那你的仇家现在应该是在经营胭脂铺吧?”
常春脸上带了明显的恨意,“是在经营,不过他们只学到了皮毛,连我娘一半都比不上。我从小就跟着我爹娘学做脂粉,我娘做的每个步骤我都知道,我做出来的脂粉绝对比他家好,你要挤垮他家铺子,定然是轻而易举的事。”
林萱道:“只要挤垮他们你就满足了?”
“当然不!”常春眼里的恨意愈加疯狂,“他们害死了我爹娘,还追杀我,让我这些年都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我一定要让他们碎尸万段。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让他们尝尝,眼睁睁看着自己积累的财富,慢慢离自己远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