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皇帝召见,? 霍陵川匆忙换了?朝服赶去了宫里。
萧宗盷见到他没有多话,直接将楚嬷嬷和楚云摇的?口供拍在他脸上。霍陵川看到口供后脸色大变。
一下子跪在地上,“?请皇上明鉴,这……这都是没有的事,微臣和安……姑娘清清白白,绝无半分逾越,我夫人……她这是犯了疯病……”
霍陵川的心情,这辈子没有这么复杂过。
他心目中温柔和善的夫人,竟然在背地里使毒计害了安妹妹性命?他有种荒诞的感觉。
不过比起这种荒诞不经的感觉,他现在面临着更大的危机。
京城的各大世家,谁不知道皇帝的那点隐晦的癖好?而这点癖好怎么来的,他又如何不清楚?
正是因为明白,所以早前查到和安妹妹有关的画时,他没有立即去接触林家人,而是让夫人办了个宴会……
但万万想不到,即便他这般小心,最后还是出了岔子,这要是当真听信了她夫人的话,误会他和安妹妹有点什么……他可真是……
除了着急他如今面临的生死危机,霍陵川心里既是愤怒又是痛心,他的枕边人当真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
安妹妹的死当真和他夫人有关吗?当真是她做的?
“能不能允许微臣见夫人一面,这其中……”他想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但对上皇帝的眼神,又把话吞了回去。
那么说,是质疑天家。现在皇帝正在怒头上,他个人安慰是小,若是惹得皇帝拿整个魏国公府开刀,他就是霍家的罪人了。
再说,皇帝虽然因为年轻时的经历,在女色上荒唐,但在政事上并不昏聩,查这点小事,应该不至于查不清楚。
他不得不先强迫自己接受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萧宗盷没有阻拦霍陵川去见楚云瑶,不过转身就交代人暗中监视着,将两人说的每一话都要记下来,回禀给他。
霍临川随着内侍到了天房。楚云瑶还穿着办宴会时的华衣,只是此时衣服上满是血渍脏污,整个人都看起来狼狈得不行。
楚云瑶看到霍临川,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接着又局促地整理了一下衣裳。只不过手指肿大,浑身的伤,让她行动十分的僵硬。
当目光拂过肿大满是血污的手时,她似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如今的处境,脸上的惊喜瞬间变成了惊恐,她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侧着身子,试图将脸挡起来,不让丈夫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霍临川面色复杂地看着她,“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的话顿时让楚云瑶浑身颤抖起来,她也不徒劳地挡着自己浑身的狼狈了,她转过头来看着他,似失望又带着期盼的看着他道:“你来见我,就只问我这个?”
霍临川看着面前这个神情陌生的女子,再次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安妹妹?不……你怎么知道她在哪的?你们既然已经联系上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哈哈哈哈……”楚云瑶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突然大哭起来,“你来见我,没有一句关心的话,开口就质问我,你还问我为什么?你不要以为,这么多年,你那点龌龊心思我不明白。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了你,让你去和她双宿双飞吗?”
“楚云瑶!”霍临川厉呵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一直拿慕蓉当妹妹一样看,我们之间,最最清白不过,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这个样子?”
“妹妹?”楚云瑶冷笑一声,“睡到床上去的妹妹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霍临川脸上露出荒唐的神色来,“我和慕蓉清清白白,你……从来没有,”
“慕蓉慕蓉,你除了她,就没什么别的跟我说的吗?”楚云瑶神色癫狂地拽着霍临川,“我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看不到我,就记得她?她有什么好的?那个水心杨花,不识廉耻的狐狸精,谁都想勾搭的贱人,都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忘不了她?”
成亲这么多年,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温婉柔情的妻子,突然露出这般癫狂的神色,还用这么恶毒的话去形容另一个女子,霍临川再好的脾气也控制不住了,更何况他并不是个好性子。
他暴呵道:“够了!不要用你那些龌龊的心思来揣摩我们的关系,更不要用那些恶毒的词去形容她。
我之所以一直打探她的消息,是因为当年答应过安伯伯,要好好照顾她,但是没有做到,自觉愧疚难安。你怎么那么恶毒,竟然做出那种事来。”
“借口,都是借口!”
楚云瑶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解释,相反,因为他维护安暮蓉,说她恶毒的话,让她情绪更加癫狂,“上元节你们两偷偷约着见面,在寺里苟且的事,你别当我不知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霍临川大怒,“我行得端坐得正,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你污蔑误会我也就算了,你怎可如此侮辱慕蓉?”
“你们做都做得出来,有什么好侮辱的?我没有把你们的丑行公布于众,让她被万人唾骂, 我的仁慈!可笑皇上竟然因为这么个女人,对我施以暴行。”
“我霍临川对天发誓,若与安妹妹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了下十八层地狱。你相信吗?你若还是不相信,我可以我霍家子孙,用我手下的将士起誓。你要我发誓吗?”
楚云瑶突然怔住,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她知道他最在乎什么,他敢用手底下的将士,用霍家的子孙发誓,那难道真是她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