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自作主张。”皇后冷眼看过去,大太监顿时低下了头,跪在地上就要掌嘴道:“是奴才多嘴。”
大太监一连往自己脸上打了两个巴掌,皇后才抬手道:“行了,下去吧。”
大太监爬起来,朝皇后行了个礼,正要退出去,皇后却又改了主意,道:“多的不用做,但是小麻烦还是可以给她找一点的。”
大太监停下来,躬着身子道:“请娘娘明示。”
皇后缓缓道:“多的也不用做,就让人在五公主边上提一提,这个月末,傅状元同僚要在家举办喜宴就行了。”
“是,奴才这就去。保证妥帖,没有一丝痕迹!”
大太监走后,皇后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冲动了。
这个时候,只有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所谓风过留痕,只要是做过,再隐秘的手段,也是有痕迹的。唯有什么都不做,才能不露痕迹。
她现在已经贵为皇后,儿子稳坐太子之位,只要熬死了那个昏头的男人,她就是皇太后。
到时候别管什么安乐公主,还是那些乌七糟八的皇子,是死是活,还不是凭她高兴。
可想想,她算计一生,比不过皇上心头的白月光就算了,如今还被她的女儿压一头。
她到底是气不过,没忍住,冲动了。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闽大人家办喜宴的日子。
闵大人在翰林院担任侍讲学士之职,作为同僚兼上司,傅瑾珩怎么都应该过去送礼。
傅瑾珩也早先就预备了礼品,只是出门的时候,却一再问林萱,“真不跟我一起去?”
见林萱摇头,还道:“我只送个礼就出来,到时候陪你到街上逛逛。”
林萱坚持道:“真不去。”
自从她被皇帝认回,封为安乐公主后,不管出现在什么宴会,身边都围满了人。
有人奉承讨好,也有人看不惯她这个民间长大的公主。
虽然碍于皇上对她的看重,人们明面上不好说什么,但是那眼神,就像安了X光线一样,恨不得把她骨头都射穿,看看能从她身上揪出点什么不好的缺点来。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现代的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被人无限放大了分析。
她去了两次聚会,就不想再去了。
倒不是说怕了她们,不过是她现在怀着孩子,觉得没必要让自己不愉快而已。
傅瑾珩似乎也明白她不去的原因,但他现在忙,能抽出空来陪妻子的时间少。
难得有点时间,他自是不想浪费。而且他也知道,妻子其实是个很活泼的人,喜欢四处游玩。
自从来的京城,似乎总有事儿,他已经好久没陪她出去游玩了。
于是想了想道:“那要不我先送你去百顺巷的宅子呆着,等我过去送了礼后,我就来接你,我带你去街上四处走走?”
百顺巷离闽大人家不远,那宅子是林萱前些日子买的,本来是觉得位置好,价格又合适,再加上手上又有闲钱,也就买了。
那处宅子的面积大很多,里面精致也不错,想着生了孩子后搬过去住的。
但不想她后来认了个皇帝爹,还被封了公主,赐了公主府。如今公主府虽还在修建之中,但是以后肯定是要搬去公主府住的。
这处宅子便这么空了下来。
不过虽然空着,林萱也安排了下人过来照看着,里面原本就精致不错,她又安排人种了不少的花花草草,去哪里歇着等他倒是不错。
林萱点头,“那行吧,我就去宅子里等你。”
现在天气热了,她肚子也越来越大,在家的时候她都是穿得超级宽松的裙衫,出门的时候自然不能这么穿,林萱正打算去柜子里找衣服,傅瑾珩已先她一步打开了柜子。
傅瑾珩在琳琅满目的衣裙中,翻了一件浅色的纱裙出来,就要亲自替她换上。
林萱按住他的手道:“我自己来。”
傅瑾珩直勾勾地看着她,“害羞了?”
哪个女人不爱美的?特别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林萱就是下意识地,不想让他看自己身材走样的样子。
她抿了抿唇,撒娇道:“你快去外面等我吧,不然送礼迟到了。”
“又不是没见过,你害什么羞?”傅瑾珩倒是没再强制给她换衣服,但是单手拖着她的腰,俯身便吻了上去。
怀孕过后,担心伤了孩子,两人之间的特殊运动明显减少。
这一吻,就像干柴遇见烈火一般,两人都有些失控。
最后还是傅瑾珩先松开她,声音黯哑道:“那我招丫环进来给你换衣服。”
林萱脸红红的,身体里泛着湿意,轻轻的“嗯”了一声。
换好衣服,两人一起出门。
林萱身边现在除了傅瑾珩招来保护她的人手外,皇上还赏赐了两个会功夫的丫头给她,出门倒也不担心安全的问题。
傅瑾珩将林萱送到宅子,又腻歪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去了闵大人家。
其实不光是林萱,傅瑾珩如今在宴会上,也成了大家重点关注的对象。
对于傅瑾珩的际遇,不少人都在心里暗暗羡慕。
原本还有人说,傅状元可惜了,就凭他这般年轻就连中三元,到翰林院任职的,以后的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若是没有成亲,就凭他的才名,还有那貌似潘安的容貌,就是取个尚书之女也是没问题的,可他竟然早早就成亲了,还只娶了个不入流的小官之女。
可谁知道,人生的因缘际会不可想象,那个不入流的小官之女,转身一变,成了皇上最宠的女儿。
这传奇一般的经历,怎么不让人羡慕。
傅瑾珩虽然打算好了,送个礼就走,但是无奈,上来攀谈的人太多,最后还是耽搁了不少的时间。
不过因为思量着要带林萱去游玩,他都尽量不沾酒。只是明明没有喝两杯酒,却感觉浑身上下在灼烧一般,特别是那火意,直冲下腹而去。
他眼眸一暗,瞬间有了判断,有人对他的酒水动了手脚。
只是那酒壶里的酒大家都喝,可别的人却没事,那说明药放在杯子上?
是什么人,这么苦心积虑的算计他。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同是翰林院修撰的冯大人突然道:“傅大人可是醉了?脸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