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无情啊。”
疯癫老人凝望天道熔炉很长一段时间,发现陈浩迟迟没有动静,肌肤血肉都开始化为烟尘,也是再次长叹一声: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太过优秀的生灵,也会遭天妒。”
听到疯癫老人的盖棺定论,越来越多的帝路选手,开始肆无忌惮地笑出声。
陈浩一死,它们成帝的希望,立刻就大了许多!
“陈浩!”
冷清月哭得眼睛都肿了,她无数次想要冲进天道熔炉,想要将陈浩的遗体拉出。
她救不了陈浩的命,至少也要保住陈浩全尸,让陈浩能魂归故土。
但,她做不到,她想靠近天道熔炉都不行,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会将她推回原地。
并且这股力量越来越强,,她最初尝试靠近天道熔炉的时候,这股力量还只是将她推开,显得很温和,如潺潺的溪流。
可她刚才尝试的时候,那股力量已经狂暴如海浪,直接将她打得口吐鲜血,神魂都差点被震散。
“我真没用!”
冷清月无力地瘫坐在地,疯狂地捶打地面。
她第一次发觉,她是那么的弱小。
不仅救不了心爱之人,连心爱之人的遗体都保护不了。
“清月姐……”
凛冬仙子想要安慰冷清月,可一开口就哽咽,眼泪不断往外流。
她心里也很难受,哭得以泪洗面,没法去安慰冷清月。
倾故仙子同样如此,她虽身着金色战甲,看起来英姿飒爽,可她的眼眶同样红肿,内心非常痛苦。
虽然和陈浩认识没多久,甚至刚开始认识陈浩,还和陈浩大打出手。
但也因为和陈浩的那场战斗,让她们对陈浩死心塌地,整颗心都沦陷于陈浩。
所以看到陈浩消亡于天道熔炉,她们不比冷清月好受多少。
她们也和冷清月一样,尝试过很多次,想要将陈浩从天道熔炉中救出。
但无一例外,数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了。
天道熔炉整体通红,万道火焰还在熊熊燃烧。
陈浩的身体不断地被分解,很快就只剩下一颗头颅。
“不!”
冷清月大哭,疯了似的冲向天道熔炉。
她不能接受陈浩就这样湮灭,连一点痕迹都不留于世上。
“清月姐!”
凛冬仙子和倾故仙子对视一眼,并没有阻拦冷清月,而是陪着冷清月一起冲向天道熔炉。
她们一定要保住陈浩最后的头颅!
如果不能成功,那她们甘愿和陈浩一起死在天道熔炉中!
生不能同衾,死定要同穴!
“你们……”
疯癫老人看着如扑火飞蛾一般,不惧死亡地冲向天道熔炉的冷清月、凛冬仙子和倾故仙子,眼神复杂至极。
他想出手救下冷清月她们,但看到冷清月她们坚决的背影,又觉得如果救下她们,让她们活着,对她们而言,反而可能是一种折磨。
但,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冷清月她们这样去死,也算不上好死吧?
犹豫之后,疯癫老人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眼神蓦然一凝。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力量作用在冷清月她们身上。
莫说冷清月了,就算已入真仙境的凛冬仙子和倾故仙子,面对这股无形力量,也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前辈!”
冷清月感受到这股无形力量的来源,转头看向疯癫老人:
“请放开我!如果连陈浩的尸骨都不能保留下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凛冬仙子和倾故仙子也目光决绝:
“前辈的心意,晚辈心领了,但帝君已死,我们也不愿苟活!”
闻言,疯癫老人眼神复杂,不由想起尘封已久的过往。
“也罢。”
疯癫老人叹息一声,挥了挥手,撤去了那股力量,不再阻拦冷清月、凛冬仙子和倾故仙子。
“多谢前辈成全。”
冷清月、凛冬仙子和倾故仙子对着疯癫老人拱手行礼,随后以最快速度冲向天道熔炉。
哗——
烈火汹汹,从天道熔炉中冲出,化作一条火蛇,朝着冷清月她们扑咬而去。
“滚开!”
冷清月厉喝,一巴掌拍向那条火蛇。
她素手如玉,绽放清冷光辉,让虚空都在颤抖。
这让许多帝路选手吃惊,原以为冷清月只是陈浩的家眷,没想到冷清月竟然也是一个帝路选手,并且战力极强!
然而,冷清月再强,比起陈浩还是差了太多。
凝成火蛇的火焰,将陈浩都烧成了灰。
火蛇虽然只有少部分火焰,但也依旧可怕。
是以冷清月虽然悲愤,有一往无前,不顾生死的决心。
但还是被火蛇掀飞了出去,整条右臂都被火焰包裹、灼伤。
“清月姐!”
凛冬仙子和倾故仙子就要出手,帮冷清月祛除火焰。
“不要管我!”
冷清月强忍着疼痛,看向天道熔炉:
“一定要把陈浩最后的痕迹留下!”
凛冬仙子和倾故仙子点了点头:
“好!”
她们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哪怕被火蛇撕咬,哪怕周身都燃起火焰,哪怕血肉开始蒸发、湮灭。
她们也不曾皱一下眉!
这一幕,让许多修士都动容。
不过,转瞬过后,这些修士又都笑了。
陈浩死了,冷清月、凛冬仙子、倾故仙子也跟着死去。
于它们这些帝路选手而言,乃是好事成双,毕竟竞争者一下子就少了四个,它们压力小了太多!
然而,就在这些帝路选手以为,冷清月、凛冬仙子和倾故仙子,都要步陈浩后尘,死于天道熔炉之时。
天道熔炉之中,却是飞出了一抹翠绿光芒。
翠绿光芒一分为三,分别落在冷清月、凛冬仙子和倾故仙子的身上。
刹那间,冷清月、凛冬仙子和倾故仙子身上的火焰便熄灭了。
并且,冷清月、凛冬仙子和倾故仙子身上的伤也都消失。
冷清月、凛冬仙子和倾故仙子的肌肤光洁,完全不像被火灼烧过。
“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修士都懵了,不知道这变故因何而起。
修士们下意识地看向疯癫老人,企图从疯癫老人嘴里得到答案。但疯癫老人也是眉头紧锁,显然并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