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山,定海,降妖,镇魔,敕神,驱邪,平江,开天!
云星河,金翅大鹏,顾长留,张开元,楚云亦,鹤舞曦,离神鸩,赵书剑,雪漫天九人。
“诸位勤勉。”宫人十分恭敬。
所有人震动,这不是实权官职,而是荣誉称号。
可,当年圣皇,镇国公杨玄灵,鹏王等人年轻时便获得过这个荣号。
圣皇赞称,这将是大隋新的未来。
这不仅是一个名称,也许……更是一种传承。
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是在对这些年轻人寄予厚望。
但也有人以此证实,这是圣皇在为私生子培养势力,组建班底。
更多人相信,云星河就是圣皇私生子,否则,如何解释?
石锤!
鹤舞曦通过秘术,得知了自己成为八校,立即高兴的没边,声称要回去,喝他个天翻地覆!
干出一番开天辟地的事业出来。
鹤无霄不许,鹤舞曦反对,然而并没有什么软用。
“呜呜,你过分,我可是京都八校,你这样欺负我,很过分,会把你抓起来。”
鹤无霄脸色漆黑,古灵精怪的,哪像是一个女孩子。
这要是让她去京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指不定和那些人惹出什么祸。
有张开元和离神鸩那两人在,指不定被带坏成什么样子。
离神鸩原本还好,结果得了灰指甲,一个传染俩。
张开元直接把离神鸩带坏,这要是她过去,真指不定成什么妖魔样。
一窝子祸精扎堆,要天翻地覆。
这些犊子,加上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一群人指不定歃血为盟,为推翻大隋朝为己任。
八校。
虽然名称是隋威八校,但历来其实都是九人。
如京都八校,负责内九门安全,其实也是九人。
案情结束,云星河圣府御史行驶权利交还朝廷。
云星河十分可惜,不能肆无忌惮了。
说到底,他就是个七品小官,狱副司看起来很好听,就是监狱长而已,还是个副的,也是七品小官。
侯爷也是九等小侯,不买他账的人多得很。
于是乎,他又成为了个十八线七品小官,无权无势,任人欺凌。
面对领导,面对上级需要点头哈腰,他说话都没人搭理了。
哎,人微爵轻,不受重视呀,云星河觉得要不去点了大理司,一把火烧起来,火光绽放多好看,找找存在感呀。
镇妖司倒是其乐融融,在此战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得到了封赏。
一部分功劳累积到顶点的人,直接官升一级。
此次战役中死去的镇妖校尉,也有追封奖赏,丰厚抚恤金。
对于他们的亲人与妻、嗣都有着十分周到的安排与待遇。
只是很可惜,大阵将他们魂灵也抹杀,使得他们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否则,若有灵魂在,还有一段阴寿,朝廷下诏,可令地府不敢锁人,留在人间,担任小山神土地。
何展直接坐上了代司直的位置,因为司直出不来了。
司直是右大司丞的人,也牵连在内。
因为如此,镇妖司内部也受到巨大清洗,中高层换了一拨。
众人还是非常解气,尤其是四大金刚,这些年这司直可没给他们少下眼药。
一次性撸掉了这么大官,大佬,那么这些空位自然也出来。
接下来便是提拔官员,选贤任能。
刑部侍郎很快有新官上任,大理司少卿由大理司大员暂代等等安排。
当然,至于这个东西,就不是云星河的事。
何展呢,功勋足够,但资历尚浅,所以先让他代司直。
做得好扶正,做不好,空降个司直也不是没可能。
不过一般不可能。
因为新来的右大司丞对云星河表露了善意,暗戳戳表明只要何展增加点资历后,立马扶正。
开什么玩笑,他这个右大司丞,完全是靠云星河捡来的。
而且云星河的身份特殊,他也拿不准,反正先来表露善意最好。
反正能上位者,都多多少少对这位云侯爷抱有那么一点感谢。
这也是有人石锤圣皇想扶这位皇子上位的猜测之一。
将来这些人都是重臣,都会感激他,对登顶至尊位后有巨大帮助。
鹏王府。
“鹏王,一计落下,腥风血雨啊。”
鹏王府中,盘坐许多人,光芒冲天,灵气氤氲,灿烂无比,像是一片仙境之中。
“圣皇身体不好,这些问题还是现在解决的好,以免将来太子当位后,不忍下手,引起祸乱。”
听着鹏王这话后,一人发声:“鹏王,你这一手可是真正牵扯深远,动静太大了。”
“远吗?你镇妖司不是得益者。”
“咳咳,咱们兄弟,说这么见外做什么。”他脸色一红:“别光说我,这难道不是各位想看到的?”
“新上任的官员里面我推荐了一批,其中有不少是我的学生。”
“嘿,你这家伙不声不响。”
“难道你的弟子没举荐?”
“小声点,小声点。”
“你们这私心太过了吧,我举荐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官员与武将。”
“也不能说私心,选贤不避亲。弟子中,我也是选了我极为看好的一批,人格,能力都很不错。”
“嗯,学生要是太差,做老师的也丢脸呀。不仅是学生,我也推荐了些很不错的官吏。”
他们对鹏王还是十分佩服了,所有的变化与东西,似乎都算入其内。
“那日,你安排小鹏王在灵霞山,难道不怕他出事情。”
“那些人可是要拼命呀。”
“若连这点风浪都经不住,将来怎么做新一代鹏王。”
他说话轻飘飘,当众人都听出了其中的味道。
“还有一个问题,当日是三名天阶修炼者追云星河而去,结果这三名天阶却莫名其妙失踪了,现场留下的踪迹被抹除。”
“鹏王,这事是你接应的吗?”
鹏王摇头:“并不是我。”
“那可能是其他人,难不成真是陛下安排的?”
“这……”
众人又陷入了深深的疑问中,原本明朗的事情,现在越看越迷糊,扑朔迷离。
“这就不得而知了。”
这边人也迷惑了:“难不成真是皇子?”
大佬们都有些拿不住。
这个东西没法查,真正知道的,估计也只有圣皇。
“那活着的五人呢,怎么处理?”
“过段时间,有人会去找他们,留给年轻人磨刀吧。”
此间同时,皇宫之内也不平静,决定下了来,明日午时问斩。
于斩妖台处行刑,天下百姓皆可前往。
“让他们和家人吃个饭吧,这么多年,政事劳苦,辛苦他们了,也不容易。”
皇宫内发出叹息。
众人恸哭,一个个感激涕零:“啊,我当时真是糊涂,为何要听受蛊惑,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枉顾陛下圣恩!以死而已!来世再随。”
此人是一将军,还是大同年间的将军,异常刚烈,直接怒触阵柱而亡。
有人叹息,他的亲人皆亡,年老之时娶了一房小妾。
老将军对小妾异常宠爱,言听计从。
其实却不知这小妾是炽天魔道成员,设计令他陷入其中,又以把柄相挟,美色诱惑。
“云山误我,云山误我!”一人大叫,云山是他最亲近之人,更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对那人无比信任,最终却是将他拉上妖魔之船,防不胜防。
他的遭遇也与老将军极其类似。
不少官吏都是这般。
若是平时,说不定念起功劳,或许能够从轻发落。
可现在不同呀,要做的是杀一儆百。
给天下万灵一个交代,维护大隋威严,他们不得不死。
对于这一点,他们自然也明晓。
并无任何怨怼。
镇妖司又降下圣旨。
云星河接完旨意后,万分不解,因为明日前往斩妖台行刑之人,便是他!
这怕不是朝廷觉得他干了十年刽子手,轻车熟路,砍头快些,让他们走的安详些?
事实上并不是。
隋威八校六个都接到了旨意。
除了鹤舞曦与雪漫天,其他六人都要去行刑。
此外还有一些人,其中就有九门八校,四镇将军等,加起来一共三十来人。
行刑的场面确实有些吓人,京都周围的百姓都来了,一个个愤怒冲天。
斩妖台之上煞气冲天,不比镇魔渊差多少。
云星河看了一眼斩妖台,眼眸刺痛。
众人都是内心感慨,前几日还是高高在上的仙人老人,朝中重臣,如今却是阶下囚。
人头一颗有一颗落下,场面十分震撼。
云星河最后行刑之人,居然是老朋友。
“是你。”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再见面了。”云星河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汉王。
“哈哈,哈哈,来吧,给我个痛快!”
他深深的看着云星河,最终道了一句:“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我最后的尊严。”
一刀落下。
压上斩妖台的修士,一身法力都会被封印打消,神魂被禁锢,肉身磨灭神性,如同凡人。
斩妖台十分诡异,这些人的气血与势气都消失于无形,仿佛被斩妖台吸收了般。
接下来的处理工作便是镇妖司与都神监。
开始处理魂魄,将他们送往地府。
其实圣皇也算很不错,至少没有屠灭他们的魂魄,让他们还有投胎的机会。
不过还有些魂魄,被押入镇妖司,等等随后商议处理。
还要整理尸体之类,比如镇妖司有个专门缝补尸体的部门。
云星河也不知道这部门为什么放在镇妖司。
应该是放在刑部呀。
他们镇妖司都是把妖魔分尸。
刑部人死后,才需要缝补尸身,保留个体面。
不过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估计后面会并入刑部。
这些人都是此案罪责首脑,比如大理司少卿与镇妖司右大司丞等人。
“我处斩刑部侍郎的时候,他还瞪着我,真是的。“张开元很不开心说道。
“这有什么,他还能把你瞪怀孕不成,又不会少块肉。”
“小楚啊,第一天做马仔的感觉怎么样。”
“啊。”楚云亦愕然了一下:“马仔是什么意思。”
“呃,呃。”云星河坐在椅子上,有些小尴尬:“咳咳,就是赤胆忠心忠肝义胆应梦贤臣,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哦,很好很不错。”
楚云亦吃了几颗补血丹。
功勋全都用来兑换气血丹了,如今他的脸色红润的不少。
他还说,要是早点遇到云星河就好。
镇妖司今天也十分忙碌,一直到深夜。
夜深人静,躺靠在椅子上,盯着外面的明月。
其实云星河内心有一个疑惑,汉王身为皇子,位高尊崇,为何会参与进缝皮案?
他缺银子吗?大隋都是他们家的。
他……会缺钱吗?这才是最终问题。
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什么原因,深入其中。
按理说,其实这件案子已结,摁下板子,之后何等事情都与他无关。
可他还是鬼使神差的查了一下,汉王封地,在修建一尊以高耸百丈的塔。
据传言,里面尽是由白银铸造而成。
其内究竟有何物,没人知道,有何效用,也无人知晓……
不过云星河也没兴趣管这事,反正正主都被斩了。
眨个眼睛的时间,张开元又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天天翘班。
指望他还清债款,估计得百八十年。
关键现在还带上了楚云亦。
逗了会儿猫,云星河处理完事情后,伸个懒腰。
“这事情还是要让下面的人做呀,不然我这个领导要累死。”
他刚要打算从十八层离开,便看到一个老人走了过来。
老人穿着一身麻布衣,虽然一脸皱纹,但是十分和蔼,见到云星河后,扬起笑容,淡淡开口。
“你好,我来接星泽。”
“星泽?”云星河楞了一下,随即为他查阅处斩名单人员。
今日已经有不少人来领取尸身了。
“咦,没有叫星泽之人。”云星河看向他:“老人家,你是不是记错了。”
老人重新说着:“他叫杨景,字星泽。”
一般而言,古人名是名,字是字。
有些社会地位,以及书香门第的家庭子嗣在十八岁之后,由长辈加冠及字。
一般而言,不能直呼其名,这是对人的极其不尊重。
平辈之间都是以字相称,只有长辈或者骂人才称呼名。
当然,这是以前而言,现在并没有这么严格,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听到这个名字后,云星河一愣:“你是来领汉王的尸体?”
“嗯。”和蔼老人点了点头:“总该给他收尸。”
“老人家还是皇亲国戚呀,你和他什么关系呀。”
云星河一笑,能过来给杨景收尸体的,显然是亲戚。
“我是他父亲。”
“噗嗤。”云星河一笑:“你是他爹,别开玩笑。”
“真是他父亲。”
云星河嘴角忍不住笑,随即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了庞大神龙悬浮,恐怖滔天,吞天摄地,震动九州!
气运真龙盘旋之下,有一尊无比恢弘的巨大虚影镇座灵霄宝殿,镇压天地,俯瞰河山,天地万物,大道法则纷现,秩序规则在其身侧乱舞。
天地澎湃,乾坤悬浮,星空银河都之颤抖,环绕诸身,其宛若一尊人皇,镇守四海八荒,九天十地,穹霄九幽。
“真,真真是他父亲!”
“嗯。”老人家平静点点头。
我特么!
云星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隋圣皇,这么简朴吗!
这不就是个平头百姓!
“你似乎很意外。”老人家看着他,温和笑着。
云星河尴尬一笑,印象中,帝皇都该龙袍加身,富丽堂皇,气势慑人。
“只是圣皇如此,缺乏威严。”
老人家静静一笑:“威严与权威是建立在百姓心间,而并非流于表面。”
“朕为天下王,做百姓民父母,岂可金玉华絮,而不视裹衣带水呼。”
此言一出,云星河看他的目光变了,不是轻浮,而是敬重。
百姓尚在水深火热之中,朕是他们的父母,理当身先表率,他们衣衫尚不整齐,需要挨冻受饿,难道这些都能视而不见?而我又有什么脸面雍容华贵,金碧辉煌呢?
云星河此刻方才明白,为什么他被称为圣皇。
试问,如此心态,有几个皇帝能做到他此般?昭烈,仁宗或能如之一。
“圣皇请。”
云星河对他很恭敬,不是因为他是帝皇,而是因为他是圣皇。
“多谢。”
他就如一个普通人一般,在触碰到杨景的尸体后,面容哽咽,身体有些颤抖。
说到底,他也是个父亲。
“魂魄,让他去城隍庙担任负鬼夜叉吧。”
最终,老人说了这么一句。
负鬼夜叉如同镇妖司行刑者一样,都是短命鬼,临时工。
一般而言会招募一些孤魂野鬼担任,在他们的身体,以特殊朱砂绘画出地狱恶鬼。
此种恶鬼,对于魂体有极大的伤害。
当然,自身魂魄也会受到恶鬼侵害,命不长久。
“好。”
云星河点头。
老人收了尸体临走前,一双目光看向云星河。
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等人年轻的时候。看着这个孩子,平静的眼神满是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山河有恙,汝勤勉之。”
云星河面对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
我特么……
云星河懵了,这啥意思?
再一看,老人已经离开。
云星河坐在椅子上,有些不自在了。
难不成我特么真是皇子!
不得不说,云星河也在怀疑了。
难不成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其实我真是皇子!
要准备摊牌了?实现财富自由,权利自由?
“不不不,不可能。”云星河坚决否认。
对于这一点,他肯定还是一清二楚。无论外面如何传言,他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肯定不可能是皇子,这是毫无疑问。
当接下来一道圣旨,却又让云星河傻眼了。
修行盛会延期,将在二月后举行。
云星河成为盛会总官,领行台师卿,兼关内中君尉,囊摄修行盛会诸般事宜,主导修行之会,所有人等。
擎天候杨清担任持令尉。
持令尉相当于盛会副官,并主管盛会一切的安全,有监管盛会主持总官之权。
“卧槽!”
这道消息再次将京城炸了起来。
“擎天候杨清据传在北地,估计不会回来。那盛会还不是云星河一人说了算!”
“啊这……啊这,有些明显了吧。”
“石锤石锤!”
“大消息呀!”
这不是几品官,只是官职名称,可以由任何人来担任。
“往年都是太子。”
“我原以为要么是太子,要么是晋王,只有这两人有可能。”
“要不然或者修行界泰山北斗,比如重阳宫,大善寺,龙虎山,谁知被云星河插了进去。”
“这是杀出了大黑马呀。”
“这还用想啥,石锤皇子!”
张开元表示赶紧过来抱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哥,哥,以后我就是你小弟,你让我往东,我就不往东!打死也不往东。”
“我也要做你马仔。”楚云亦单纯地举起小手。
云星河差点晕倒,果然单纯,学啥都快。
这个词还是从他嘴里吐出去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楚云亦学走了。
马仔这个词儿,可不是什么好词。指流氓恶霸的狗腿、帮手。
嘶,这是在骂自己,还是在损他呢。
四大金刚也表示也做小马仔,忠心不二,誓死追随。
也不知道这四个家伙过来凑啥热闹。
不过这两天四人没带着张开元到处厮混,俨然成为狐朋狗友。
日日夜夜花天酒地,夜不归宿。肾虚的脸色明显更差了。
就在昨日,隔壁刑部女房,出现了几个窃光贼,刑部如今还没找到。
“俺也一样!”
“俺也一样。”
云星河翻白眼,一群没文化的小腿子,我要之何用。
主要这道圣旨,目前云星河也懵的一批,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这玩意儿怎么会落在他身上,这真是让他想破脑瓜也想不出来。
太子不担任,晋王不担任。
怎么说也得找个大修士来镇住场面吧,否则怎么压住那些刺头儿。
云仙楼那群山头的小伙子们,一个个年少轻狂,不来个大修士,他们不买账呀。
这种主持修行盛会,以他的资历怎么可能够。
当然,很多人一个个都看着云星河流口水。
河子,你把握不住,让哥来!
云星河有点慌,这些人如狼似虎,说好的相亲相爱一家人。
现在就要同室操戈,煮豆相蒸,潘嘎之交啦?
你瞧瞧这些个人儿的嘴脸,多难看。
右大司丞笑眯眯找到了云星河。
他是个中年人,名叫禹海钧,为人倒也不错。
他一身官服,面容和善,对云星河客客气气:“看起来侯爷正在因为主导修行盛会一事苦恼呢。”
云星河对他微微行礼:“可不是,感觉难以承担重任。”
“毕竟那些山门的弟子,可不是好相处之辈。心高气傲,年少轻狂,一言不合就动手,狂妄无比,邪乎的很。”
云星河也没什么好掩饰,确实如此。
到时候要来临的天下青年才俊何其之多,五湖四海,千山万岛。
“毕竟第一次,没有把握。”
“别怕,一切有人支持。”
右大司丞笑眯眯,他其实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这京都还能有人你比邪乎?比你猖狂?比你能折腾?
可别拉倒吧。
就属你最折腾。
右大司丞也算是来云星河这里露个面。
他是从直隶其他郡镇妖司调过来的官员。
虽然人不在京城,可京城的事情却门清。
右大司丞轻轻一问:“侯爷,家中还有何人呀。”
“还有一兄长,父母应该不在了。”
云星河叹息,记忆中,他父母在发大水时,就身体不行,在那么一折腾,估计没了吧。
家中到有一兄长,不过早年便外出,至于生死也不知晓。
“原来如此,侯爷是徽州黄山太平村人士?”
云星河点头,不过疑惑看向禹海钧:“大司丞为何有此一问?”
“哎。”禹海钧叹息一口气:“按理说侯爷位极人臣,加官进爵,理当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好好风光一场。”
“只是。”
他后半句没说,只是谁知道云星河家中变故如此,这……
看向云星河,随即又脸上一喜。
“云侯爷多年未曾回家,不如这几日回乡祭祖如何?”
“临近中秋,离家多年,纵然双亲不在,已然离世,但我们做后辈的,至少逢年过节也该前去祭拜。”
啊?云星河有点开始搞不懂这右大司丞葫芦卖的什么东西。
劝他回家?
老禹心中也有不安呀。
主要他距离提拔官职,政绩功勋还差很多,至少十几年二十年不会有动静。
结果出了缝皮案一事,诸多官员牵连。
包括他所处的直隶州镇妖司,大佬全部带走调查。
还有其他功绩在他前面的官吏,也因为这些事,多多少少出现了问题。
尽管没有降职,但也影响到晋升。
刚好他身世清白,没有毛病,所以才轮到了他。
于是他对云星河心怀感激。
不弥补点这位主事人,这位置坐的有点不安心啊!
“侯爷放心,这一次绝对会风风光光,镇妖司会拨下一批银两,以做归乡之用。”
“一可以用来修缮房屋,二可以用来给故去亲人重造墓碑。”
其实朝廷却有此规定,加上云星河如今的威望,禹海钧也是顺势而为。
云星河有些小心的盯着这位右大司丞,该不会又玩什么心思。
太热情了,有些让人害怕。
右大司丞很诚恳,左说右说,最终云星河也点头。
十来年没回去了,说来也该去看看。
修行盛会二月后才会举办,所以他不用急这件事。
禹海钧十分给力。
敲锣打鼓,大肆宣告,驾撵,侍女,侍从,水果食物一应俱全。
半日之内,便将所有人员准备好。
一眼望去都能排到十几里,而且要通知沿途郡县,敲锣打鼓,普天同庆。
云星河表示感谢,但不用如此张扬豪华。
这么长的队伍,估计走到明年都走不到新安郡。
最终选了三十位镇妖校尉,四位发水将军。
这么朴素,令禹海钧更过意不去。
云星河表示,多给些银子就行,其他都是虚的。
此行并未让张开元与楚云亦跟随,他们与四大金刚留在镇妖司。
他打算轻装前行,表面功夫没有必要。
到了新安郡,太守自会前去迎接。
所以不用这般刻意,反而落了下乘,只要通知太平村所辖郡县即可,没必要搞到风雨漫天。
毕竟我云某人,向来都很低调。
在镇妖司云星河将所有人事物交接,并叮嘱何展,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直接找张开元。
如果找不到张开元,直接前去赵书剑他们。
当然,这个也不用云星河去说,张开元他们自然会去找离神鸩几人。
右大司丞表示肯定会照顾何展,这个完全放心。
云星河正要出城,有一人跟了上来,身披淡粉云丝纱衣,青丝顺滑,头绾风流别致凌虚髻,灿烂云纹星花裙随风而舞,星空为之颤抖。
五官美到移动不开视线,眸子晶莹,肤光如雪。
整个人气质神若秋水,雾薄孤山,仿佛被仙霭笼罩的女子。
说不出的空灵轻逸,仙姿玉色。
“侯爷,听说你要回乡,我想随行。”
正是云仙楼花魁,灵月,只见她无比娇羞,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纤巧削细。
试问此中美人,谁能拒绝呢。
“不用,这一行都是你恐怕不便。”
灵月楞了一下,玉躯转了个圈,灵气绽放,光芒点点,她整个人风格大变。
束腰白色玄袍,裹发纶巾,黑色发带与瀑般青丝飞舞,飘洒在脸上。她面目秀眉,肌肤如玉,天生丽质,整个人看起来极其清美飒爽。
一直看惯了人间仙女,天界之人的灵月,一时间看着如此装扮,一瞬间有些失神。
不得不说,这般的她,更有魅力,更有新鲜感。
男人嘛,谁不喜欢新鲜味道。
不然,怎么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制服,情趣服装。
“侯爷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行。”清美灵月婉婉一笑,摄人心魄。
事实证明,只要好看的人,穿什么都是好看。
需要衣服来装饰,只是那种颜值线处于及格的人来说而言。
“我的手艺最近进步了很多哦。”她眨动了明亮眼睛,睫毛轻颤,撩动人心。
云星河口咙滚动,默默咽了下口水。
“额,那好吧。”
咳咳,我绝对没有别的想法,我绝对是正人君子,绝不是馋她技术,咳咳。
富贵不返乡,犹如锦衣夜行。
此话莫过如此,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根,
就比如过年时,无论再累再苦,也要赶回去。
也许,这就是寄托着人们内心深处的一些执着,源自于土地的执着。
就如灾难年间,若非实在迫不得已,谁愿意远离家乡呢。
十年时间,不过一眨眼而已,尤其是对于整个世界而言。
弹指不过一瞬。
对于修士而言,十年或许也微不足道吧。
可是相对于凡人而言,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
十年时间,足以天翻地覆。
一路自长安向东南出发。
外面的天空果然要比京城更加充满美感。
漫山遍野皆是金黄与翠绿,微风席面,说不出的满足与舒服,像是解开了天性。
马匹长期奔走,极为劳累。
云星河下马,脱掉鞋子袜子,踩着清凉溪水,微微流动,浑身上下毛孔都绽放开来。
炎热酷夏,烈日横空,当真有苦难言。
正值八月农收,诸多农司、郡县修行者使用法术,帮助修行者加快收割。
莫说百姓汗流浃背,即便是修行者在天空大日之下,一下午,一样面色黝黑,额头暴汗。
如今粮食丰收,与这些修行者,与大隋国策脱不了关系。
修仙者相助农民,效率高的吓人,
并且许多无法耕种之地,也能够合理运用。
时间还能大幅度节省。
多余时间,可以用来做其他活计。
比如承包一片山头,山中心,有一方大塘,可以用来养鱼养鸭,鸭粪是鱼类水生物的食物。
塘底淤泥养分十足,可以用来滋养树木、甘蔗、果树,如此形成一个循环。
这一幕,是否很熟悉,似乎像是小时候课本中的一幕?
其实在现实中,这种情况极少极少能看到。
为何,一,事情太杂,每件事都充满专业性。
养鸭,万一发生疫病,如何解决?冬天时,河水干个,河底细菌红虫出现。
误食后,亦或者吞食过度,导致软脚病,鸭子极容易死亡。
尤其是如今环境骤变。
当年小鸭子都是吃小河浮萍,如今环境浮萍里面有极具污染,鸭子误食后,一样容易死亡。
死就死一群。
包括鱼儿,鱼的各种疾病,种类,水温太高,容易发生水霉病。
氧气过度容易发生气泡病。
包括其中还有烂鳃病,小瓜虫病等等一系列,每年甚至要消毒。
甚至,动物粪便过度,会造成塘水水污染,一夜之间,塘地鱼儿全部死光。
真正大鱼塘,想要抽干,几乎不可能。
你想想几百亩,上千亩起步的鱼塘,抽干,现实吗?
水往什么地方排?鱼儿怎么处理。
都是蓄水池,附近居民可能让你真正抽干吗?
一般而言,都是以网捕捞。
包括果树类各种病,以及果实剪枝方法,产量提升方法等等。
我们都以为将塘地淤泥搞上岸很容易?
以人力担挑,费时费力,得不偿失,使用机器工作,入不敷出。
所以在现实当中能做到这种循环的极少极少。
而这里不同,能够有修士使用法术将水凝聚。
随意使用法术将淤泥剥离,送往山上周围果园。
包括也有水中妖类能够第一时间明晓鱼儿疾病,从而做出应对手段。
法术修行者与妖修,和农民在一起,真是碰撞出奇妙火花。
所以千万不要觉得人家一个个和乡巴佬,土里土气的模样。
指不定人家掏出郡城最繁华地段的一串串钥匙,让咱直接傻眼。
而且,不得想象,人家能承包这么大一片山头,打理有声有色,能是普通凡俗?
况且,大隋朝廷对于农户皆有补足。
唯有下面完成温饱,才能推动上层经济。
修行者们充当了一个必不可缺的角色。
当然,真正感谢的应该是大隋朝廷,圣皇。
修行者当然不可能指望报酬那些银钱,他们达成功绩后,一样能够升职,获得金银、资源,提升自身境界。
当百姓收入高涨,那么国家税收自然完美达标,国库自然而然充足。
而国家则令官吏的追求与目标达成,更赐予权柄。
如此形成一个大循环。
云星河看着四野,一派万象升平,河清海晏,百姓农民,底层人物能够安居乐业。
由衷感叹。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云星河默默说了一句。
此话是怎么意思呢。
《道德经》第四十九章首句,圣人本身没有自己私人意志,百姓心中所想,心中所愿,便是他内心的愿望。
这句话,再进一步翻译便是,始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灵月貌美无比,双目如水看向云星河。
她的容貌,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侧目,失神。
此前一路走来,很多修行者见她这种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一时间失神,导致法术出了岔子,闹出不少笑话。
“圣皇使用百年多时间,圣之一字当之无愧。”
灵月是一妖族,连她都此般而言。
当年妖族与人族因为生存之地不断发生冲突,势同水火。
如今,部分妖族能与人族和平相处。
甚至很多妖族得受教化,明晓礼义廉耻,即便是一些人族也远不如矣。
“以前大同年间,还有说圣帝得位不正,摘了北晋武帝的果子。”
“如今,圣皇凭借自身说话,他有能力将世间治理到更好。”
“天下生灵,何不感恩戴德,如沐圣辉。”
灵月好歹是秦淮夫子庙前的文狐,耳濡目染,本身水准都能去参加科举。
大隋并不阻拦妖族科举。
只要你有求学泯取之心,即便是妖族,也一样欢迎。
众人点头,极为赞同。
作为镇妖司将军校尉,对于这一点,自然也是很清楚。
众人农忙,他们下马,慢慢游览景色。
唯一一点不好的便是太热了。
不仅是土地,山上果园农果成熟,也有修行者在始终宝物法术,提果园庄主摘果子。
原本天空晴空大日,忽然阴云密布,修行者使用风法,想要将这片乌云吹走。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乌云越来越浓,随时都要降下大风暴。
“怎么回事!”所有农民脸色茫然,看向修行者。
修行者脸色大变:“出问题了出问题了,业农赶紧去前往郡城请镇妖司前来。”
“大叔们,赶紧离开,要出大乱子!”为首那人大叫。
农夫们有些犹豫,舍不得农作物。
“快走,如今顾不得那么多!先保住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