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心中狂喊,你倒是审一下再给我定罪啊?直接拖出去沉河,不觉得太草率了吗?怪不得后宫总是阴森森的,不定有多少冤魂。
奈何形势比人强,她要是直愣愣地在一群太监面前说出自己是九福晋,怕是宜妃更要嫌她丢脸,罚得更重了。
在宜妃冷漠的眼光下,那两太监再不理会婉宁的挣扎,直接掏出一块布,上去就要堵住她的嘴巴。真要被堵上,她就真得到太液池里去当水鬼了。小命面前,婉宁再顾不得其他,大声嚷道:“谁敢动本福晋?”
福晋两字一出,一屋子人都跟见了鬼似的,纷纷投给她奇怪的眼光。
此时的婉宁满身狼狈,太监帽子早不知去了何方,辫子散开头发蓬乱,再配上青紫发黄的脸,哪里有皇子妃半分温婉高贵的模样。可她气势惊人,虽有些慌乱,但大眼睛中却闪着灼灼的光。
宜妃这才正眼瞧她,灯光有些暗,她瞅了半晌,才在这狼狈的小太监身上看出自家儿媳妇的影子。
虽然在宫中浸淫多年,早已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但此时她还是忍不住骂娘:“董鄂氏?你有病啊,没事扮成太监做什么?”
婉宁也很无奈:“我怎知母妃你这么会脑补?”
见儿子带个太监出行,直接就觉得儿子弯了,九阿哥这都什么人设?
宜妃头痛地捏了捏眉心。
桃红最先反应过来,赶紧把多余的太监们打发了出去,当然,不忘让人打盆水来。
半刻钟后,婉宁洗去了脸上的东西,重新编了辫子。如果不是脸上那明显的五指印和两腮的掐痕,瞧着便更像没长开的**,宜妃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心道,怨不得宫门口的侍卫乱想,就这模样,比那些地方调教出的上等小倌还要招人。
董鄂氏平时穿着旗袍明艳端庄,谁知她换上男装会有这等风情呢?
婉宁已经乖乖地跪了下去,不过这回膝盖下多了个蒲团:“母妃,儿媳知错了。”
她就该一进门就喊破自己身份的,要不怎会挨这一巴掌,嘶,可疼死她了。
宜妃恼怒地瞪着她:”你自己说,好好儿的扮成这模样是要做甚?”
婉宁老实道:“爷说,我的身份出宫得到母妃这儿来拿出宫令牌麻烦得很,还是扮成小太监比较方便。”
宜妃更恼了:“所以你这是第几回出宫了?”
婉宁:……
所以这算是不打自招吗?现在说她这是第一次宜妃能信不?
唉,用膝盖想也知道不可能,就一两次宜妃哪至于兴师动众地来逮人。想想这一个来月她为了学习,出宫的次数没有十五也绝对超过十了。
她低下头去默默地数自己的手指头,希望能蒙混过关。
宜妃大口喘着气:“混蛋,九阿哥爱玩没有分寸,你当嫡福晋的不好生劝着,居然还随着他?堂堂嫡福晋穿着太监服陪他玩情趣,你也不嫌丢人。你为了勾住他还真是无所不用极其。”
婉宁抬头,震惊地看着宜妃。
这特么什么脑回路,敢情九阿哥在这些人心里,除了精虫上脑已经不会别的了吗?她觉得自己得给他正名下:“母妃,宫中无聊,爷只是带儿媳出去透透风而已。而且爷生意忙,其实真没那么多心思在男女之事上头。”
宜妃:......
婉宁顶着半张已经肿起来的脸被宜妃训了整整一个时辰。
虽然后来桃红给她搬来了椅子,但她还是累得不行。
最后还是桃红出面:“娘娘,福晋的脸需要上药,今儿夜已经深了,不如让她明儿再来听您教诲吧!”
婉宁立刻感激地看向她。
宜妃哼了一声:“这么活蹦乱跳的,她还会怕夜深?”
她喝口茶润润喉:“胤禟愿意纵着你胡闹,我做母妃的也懒得管,但你多少要给知道点分寸。旁的我也不多说了,就是这子嗣你得给我上心,别一天到晚的尽知道玩。成婚两年了,自己生不出来,你总不能还不叫别人生吧?连十阿哥都有两个小阿哥了,胤禟却只得两个格格,你就觉得不羞愧吗?”
婉宁张了张嘴,辩驳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叫宜妃给打断。
“别给本宫找借口,多让府里的女眷们怀上才是正事,作为嫡福晋,为爱新觉罗家开枝散叶才是头等大事,别胤禟宠你一点你就登鼻子上脸,竟想着独霸他。”
婉宁:......
真真是六月飞雪啊,婉宁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她明明都没让九阿哥近过身,怎么就成独霸他了?
再说了,九阿哥碰了那么多女人,一个两个没怀孕可能是女眷的问题。可所有的女人都没怀上,这不明显是男人的问题么?
她摸了摸下巴,看来是时候给九阿哥好生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