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九阿哥打了个喷嚏。
金明忙道:“九爷,海上风大,还是回屋吧,哲羽少爷去了库房,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的。”
“那就回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套间,刚进大厅就见一个女子坐在大厅的角落里默默垂泪。周围的下人各忙各的,一副瞧不见的模样,干活时却房间避开了那个角落。
胤禟小声问金明:“那是谁啊?”
金明:“……九爷忘了?这是春风楼赎回的那个花魁杨玉蝉啊,哲羽少爷付的银子,说要送还给张大人的。想是这回跟商队一起走,哲羽少爷就给安排到这里来了。”
既然是朋友的女人,胤禟也不好置之不理,于是端着张春风和旭的脸走上前走:“杨小姐这是怎么了?”
他生得本就好看,温和笑着的时候桃花眼仿佛带了勾,便是欢场老手都免不了心间发颤。杨玉蝉只觉心都漏跳了半拍,忙抬手拭泪:“没,没什么。”
“没什么哭成这样?”
“九爷......”杨玉蝉缠绵地唤了一声,泪落得更凶了:“九爷,玉蝉不是故意惹福晋生气的,您,您别赶我下船成吗?”
胤禟脸上温和的笑意冷了几分:“你怎么惹着福晋了?”
近来连他都不敢惹婉宁生气,她倒是好胆。
杨玉蝉哭着道:“是玉蝉不知分寸,居然向福晋借用丫环,玉蝉身份卑微,被羞辱也是应该的。只求福晋能消消气,玉蝉再也不敢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找福晋借丫环做甚?”
“玉蝉上船的时候没带丫环,所以......”
胤禟大手一挥:“爷当什么大事儿呢,不就是个丫环吗?福晋拢共就带了两,她自己都不够使唤的哪能借你?金明,去楼下寻个愿意伺候人的女子来,工钱高点没关系,手脚利落就行了。”
杨玉蝉的声音顿时梗住,就这样了吗?难道不该怪福晋仗势欺人吗?她的重点哪里是丫环,是羞辱,羞辱啊!难不成是自己说得太含蓄,所以九爷没有听出来?
在家的时候,姨娘只要这般哭一哭,父亲不就会骂嫡母的吗?怎么到她这儿却不灵了?杨玉蝉回到屋里百思不得其解,掏出一面小镜子细细看了镜中人好半晌,明明自己长得比姨娘还要更漂亮一些啊!。
船下果然有许多人愿意挣这银钱,金明挑了个手脚粗大的婆子回来:“九爷,奴才寻思着,年轻女子都娇气得很,哪有婆子扛累,福晋也没带婆子出来,挑个婆子没准还能帮初晴干点粗活儿。”
胤禟看了他一眼:“不用,这婆子管好杨玉蝉就行,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居然敢到爷面前给福晋上眼药。要不是留着她有用,爷早给她扔海里去了。张君瑞这什么眼光,喜欢的女人连脑子都没有的吗?”
金明:“......原来您看出来了啊?”
“爷好歹是女人堆里泡大的,她这手段,切,小娃娃都不稀得用了。”
“那爷怎么还帮她找侍候的人?”
“好歹是张君瑞的女人,爷便是不喜也得给她全须全尾地带回去不是?”更重要的是,有这么个女人在,也能让婉宁有点危机感啊。
婉宁的午餐自是由谷雨负责的,她做了五菜一汤,瞧着挺多碗,但份量都不多,堪堪够三个人的量。于是在杨玉蝉打算上桌吃饭的时候,谷雨出声了:“不好意思杨小姐,我没做你的份儿,你还是让人去下头买吧。”
船上自然是有大厨房的,不过那边的厨师主要负责做大锅饭,供船客和水手们吃。要想吃小灶也没问题,加钱就好。
杨玉蝉一愣,水汪汪的眼睛立刻看向九阿哥:“九爷,这......”
胤禟和哲羽坐在另一边的桌上喝茶,闻言想也未想便吩咐道:“谷雨,再去做一份儿吧。”
谷雨睁大眼睛:“九爷,奴婢虽是丫环,可也只是福晋的丫环而已,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使唤的。”
胤禟无奈,只得道:“金明,你去做。”
金明:......
谷雨咬唇,九爷这是什么意思,居然让自己的贴身侍从去帮那杨玉蝉做饭。更可气的是,姑爷居然也不阻止,她气呼呼地去喊婉宁,很有把九阿哥也赶下桌的冲动。
只可惜,她没那狗胆。
哲羽这才开口:“杨小姐,你若有什么事儿,只管吩咐金明去做。至于我妹妹和她的人,你还是敬而远之吧。”
杨玉蝉臻首微垂,好半晌才颤声道:“九爷,福晋是不是不喜欢玉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