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浑不在意:“如今八哥势头不错,没必要锦上添花。再说了,以咱们和八哥的交情,便是没有从龙之功,他上位了也没理由贬谪咱们。”
“可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九哥,想想小侄儿和小侄女们,真没必要把身家性命搭上,你瞧瞧十三,以前皇阿玛多向着啊,如今呢?弄两婆子照顾起居还是托了媳妇的福。皇阿玛下这重手,不就是警告咱们这些当儿子的别轻举妄动吗?”老十喝了口冷茶:“再说了,你如今已是亲王,也没啥好奋斗的了,掺和这些事不是纯粹找削吗?”
九阿哥叹了口气:“八哥橄榄枝都伸多少回了,不帮他总觉得过意不去。”
老十翻了个白眼:“你都给了他七十万两了,这还不叫帮啊?”
九哥有钱又大方,他要是老八肯定也死扒着不放,这可是财神爷啊。
“那钱算不得给八哥吧,毕竟是用来对付太子的,共同的敌人,爷不得也出份力么?”
老十懒得理他,随便说了几句便匆匆告辞,说诺敏还在家等他。而守在书房外的秦先生见九阿哥的表情更纠结了几分,倒是松了口气,看来福晋说得不错,十爷也是不赞成九爷站队的。
真是搞不懂,九爷为什么就这么待见八爷呢,这么多人劝着,他还是蠢蠢欲动地想要站队八爷。
秦先生不明白,婉宁却是有几分了然,大概这就是历史的必然。无论过程怎么变,九阿哥也会往历史的轨迹上去靠,而她要做的,就是极力阻止,比如将现金拿去做生意,让九阿哥抽不出钱去帮老八。
已经给了七十万两,他是真不知道八阿哥怎么好意思在一年内向九爷开第二次口的。
别看七十万不是很大的数字,可如今清朝的物价,一两银子相当于后世七百块啊。七十万两近五个亿,放哪都不是小数目了。
九阿哥想着自己不站队但八哥的忙该帮还是要帮,是以八福晋刚开了口,他便让金明准备十万两银子。
哪知金明却支支唔唔的,他一愣:“怎么?亏钱了?”
“那倒不是,只是福晋刚抽走了二十五万两现金,如今是真拿不出银子来了。”
九阿哥资产雄厚,但生意做得大,钱一般都拿去生钱了,被抽了二十五万,再要凑钱自然不易。
“婉宁?她拿那么多银子做甚?”
金明摸摸鼻子:“这个奴才哪敢问啊?”
郁闷的九阿哥只能去找婉宁求证,而婉宁正拿着两匣子珍珠做对比,几个丫环左瞧右瞧,觉得左边那匣子更加圆润好看。
婉宁笑道:“要不说你们不识货呢?这珍珠瞧着大小都一样,怎么可能是天然的。不过欧洲现在的工艺还真不错啊,做出来的假珠比真珠还要漂亮,进价又这么便宜,投放到珠宝店里价格再定得低一些,指不定走俏成什么样儿呢。”
银环道:“不贵的话,奴婢也想买一串项链。”
“你们就别买了,等小哥的商队下次回京,本福晋一人赏你们一匣子,别说一串项链,便是手链脚链全加上都不成问题。”
几个丫环知道这东西进价不贵,也不客气,乐呵呵地应了下来。
进价再便宜,没渠道买也白搭啊。
白露道:“福晋,这些珍珠漂亮又便宜,不如做件珍珠衣?”
“可别,重死了。”
“可是好看啊。”
“本福晋现在难道不好看吗?”婉宁转向一旁与人等高的波斯玻璃镜:“颜值这么高披个麻袋都是美人,还要什么珍珠衣啊?”
几个丫环笑成一团,纷纷拍马屁。
九阿哥咳了一声,引起她们的注意:“你这是干嘛呢?”
银环她们连忙福身行礼,然后被九阿哥挥手打发出去。婉宁从镜子前转身,笑眯眯地道:“爷,你瞧,这些都是小哥从欧洲那边带回来的。别看他们都是蛮夷,但这些东西还真比咱大清的要好。”
自大唐开始,中土就以天朝上国自居,传到大清朝,国人也依然鼻孔朝天。什么m国人、y国人,西班牙人,葡萄牙人,在大清子民的眼中,全是未开化的蛮夷。这让从后世过来的婉宁不适应了好久,且不说作为东亚病夫挨打的那些年,便是21世纪,崇洋媚外的国人也不在少数。
不说把外国人供着,但潜意识里也觉得他们比国人高一等。
如今穿回大清朝,可真是把什么气都给出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