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在府里费尽口舌安抚儿女,九阿哥则在得意楼受人嘲笑。
十四咧着嘴笑得极其欠扁:“哈哈,六十万两白银,弟弟还当你要选个怎样惊才绝艳的女婿呢?想不到,就一侍卫。哈哈哈,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叫皇阿玛指婚,至少身份也匹配啊。”
九阿哥神烦,夹起一块豌豆黄毫不客气地塞了他满嘴:“闭嘴,再说这事儿,以后你到得意楼吃饭就自个儿付钱吧。”
十四哼唧道:“自己付就自己付,爷现在也是有钱人了。”
打了胜仗赏赐不少,腰包鼓了的十四底气十足。
老十看了他一眼,不怀好意地道:“十四弟,你知道娶一个媳妇得多少聘礼,嫁个闺女需多少嫁妆不?你那点子赏赐怕是不够那么多儿女分呐。”
有四子五女一共九个孩子的十四立马傻了眼。
心算一通果断抱上了九阿哥的大腿:“九哥弟弟错了,你给指条赚钱的路吧。”
九阿哥产业多,来钱的路子也多,老十私下里就拿了不少钱跟九阿哥做生意,如今是越发宽裕了。
笑够了十四,老十正色道:“九哥,三侄女儿的婚事到底咋回事儿啊?”
“小孩子不懂事你们别管了,对了,沁雅惊马之事可以查到什么线索?”家丑不可外扬,九阿哥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老十和十四见他不想说,自然不会在侄女儿的婚事上纠缠,转而说起了正事。
转眼到了冬季,第一场雪飘落的时候,义亲王府大摆流水席,隆重地将殊雅送上了去和阗的婚车。
九阿哥和婉宁万分不舍,却也只能泪水涟涟地送别。
是的,九阿哥也哭了,还哭得特别伤心,不光红了眼,便连鼻头都哭得红通通一片,可见有多不舍。
殊雅出嫁以后,婉宁好长一段时间都缓不过神儿来,好在她得陪沁雅做复健,倒也不至于沉迷在思念中无法自拔。
沁雅在床上躺足三个月之后,便开始了复健,每天疼得咬牙切齿。
为了不成为瘸子,她只能咬牙坚持,感觉自己把这辈子的疼都受完了。
好在成效还不错,在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太医终于开了金口:“五格格这复健效果着实不错,不出两月,应该就能痊愈了。”
太医说话从不说死,他说的应该就是肯定。
沁雅悬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下,婉宁喜极而泣,九阿哥一个高兴,当月府上的奴才便得了两倍的月银,可谓皆大欢喜。
可惜这欢喜没能持续多久,乾清宫的康熙病倒了。
一场风寒,已经年迈的康熙直接缠绵病榻,喝了许多药才开始好转。太医隐晦地表示:“皇上龙体欠安,再经不得忧思忧虑。”
于是,太子老十便自主地接过了朝政,让康熙安心养病。
眼瞧着这一届的选秀只能搁置,婉宁很是松了口气。康熙都病了,应该没人有心情给他儿子指人了吧?
虽然这事儿免不了,可能拖一天是一天嘛,毕竟弘晸翻了年才十四。
叫一个十四岁的男孩子开荦,婉宁这个在21世纪呆了二十多年的人着实接受不了。
老十开始监国以后,九阿哥跟十四明显地更忙了起来,就连弘暄肩上的担子也重了一些。弘晸一向认弘暄为老大,跟在他屁股后面也开始接触政事,加上课业,他的咸鱼生涯被迫终止。
从没见过儿子勤快的婉宁一边稀奇,一边给父子俩炖补汤。
冬天是进补的好时节,父子俩都这般劳累,营养可不能落下了。
这日,她正拿着太医开的药膳方子挑选,忽见白露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福,福晋,太,太子妃来了。”
婉宁一个愣神,一身常服的诺敏已经踏过了门槛,笑盈盈地问道:“九嫂在忙什么呀,这么多天没去宫里寻我,可把我给闷的。”
婉宁私下里从不跟她客气,将方子放回原处,不赞同地道:“十弟妹,便是宫里再闷你也不能就这么出来啊?带了多少人?”
“就丽珠一个。”
“胡闹,堂堂太子妃出行,就带一个婢女算怎么回事?万一碰上刺杀怎么好?”
诺敏嘻嘻一笑:“九嫂,谁没事会对一个替身太子妃下手啊。你忙完就快陪我出去逛逛吧,我在宫里捂得都快发霉了。”
婉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就你们俩口子会演。
是的,老十觉得当他的媳妇很危险,在外人面前对她总是格外冷淡。
当然,私下里是个什么情形就没人知道了。反正婉宁知道的就是,两人的院子虽然离得老远,可却有条地道连接两头。
啧,这夫妻俩也不嫌累得慌。
诺敏都寻来了,婉宁自然要满足她的愿望,当即换了身普通些的衣裳随她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