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看着他头上的汗珠,心头微暖:“不就站了会儿嘛,瞧把爷急的,莫非我是瓷器做的不成?”
“一个多时辰呢,爷看看。”九阿哥挥手让白露下去。
伺候多年,白露胆子也肥了,冲着婉宁暧昧地眨眨眼,才道:“奴婢告退。”
退出去时还不忘贴心地把门关上。
婉宁拿脚轻轻地踹了九阿哥一下:“喂,把人赶出去了,爷帮我捏腿吗?”
九阿哥利落地抓住她的腿:“那当然,白露瘦不拉叽的能有什么力气?哼,也就爷有这好性子伺候你了。”
他的动作的确比白露大多了,捏得婉宁嗷嗷直叫。九阿哥却半点不肯手软,不把僵掉的肌肉捏松软,明儿还有得疼。
长痛不如短痛。
一刻钟后,婉宁出了一身汗,但小腿的酸胀却是好多了:“爷的手艺真是越发好了,下回再被罚站,我还来找爷。”
那模样,就跟嫖客上花楼,夸姑娘伺候得不错,下次还点她一模一样。
九阿哥没有感染到她的幽默,抿着唇一脸愧疚:“让你受苦了,爷明儿会进宫跟母妃说说的。你都快要当祖母的人了,还这般罚你,母妃真是太过份了。”
婉宁不以为意:“拂了宜妃娘娘的好意,总得让她出口气不是?何况站一个时辰就能换你不纳新人,我倒觉得挺划算的。”
“你呀,就是个大醋缸。”九阿哥刮刮她的鼻子,心中自有计较。
婉宁嘿嘿一笑,抬手搂住他的脖子:“那爷要是不让醋,我也可以很贤惠的。别的不说,帮你纳上十七八个小妾肯定没问题,反正咱家家底厚,养得起。”
“又浑说,让你醋让你醋,爷以后就住醋缸里行了吧?”
“啧啧,阿玛额娘,住醋缸里的是我们吧。这酸的,鸡皮疙瘩掉一地了都。”门外响起沁雅的声音和弘晸的低笑。
九阿哥和婉宁同时僵住,打情骂俏被儿女撞上什么的……
九阿哥气道:“兔崽子,谁让你们在这儿听墙根的?”
沁雅道:“阿玛好没道理,我跟弟弟不过是听说额娘受了伤匆匆来探望而已,哪知你们大白天的……唔唔唔。”
弘晸捂住她的嘴,乖巧地问道:“阿玛额娘,儿子跟五姐能进来吗?”
这时节不放他们进来,不就表明他们大白天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吗?九阿哥没好气地道:“平时也没见你们这么多礼,这会儿倒是会装,还不滚进来?”
姐弟俩推门进屋的时候,婉宁已经端端正正地坐着了,九阿哥黑着脸坐在一边:“你俩今儿都很闲?”
弘晸道:“儿子瞧着阿玛匆匆离开礼藩院,便着人打听了一下。额娘,你腿怎么样了?可有请太医来看?”
婉宁摆手:“没有那么严重,这话快别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皇祖母罚得多重呢。”
“是儿子失言了。”
“你们父子今儿怎么都跑礼藩院去了,可是有贵客到了?”
“嗯,科尔沁和阿巴亥部的郡王到京,十叔让我跟阿玛去作陪。”
“阿巴亥部,那是十弟妹的娘家吧。”怪不得今儿早上没见她去坤翊宫,敢情是见娘家人去了。”三年前,诺敏的父亲乌尔锦葛拉谱辞世,由他的大哥阿巴尔东接位。
九阿哥点头:“十弟本想亲自接待的,但一时之间走不开,今晚礼藩院还有晚宴,爷跟弘晸都没那么早回来,你们娘儿俩不用等我们吃饭了。”
沁雅探头道:“听说科尔沁送了个浑身冒花香的公主过来,这是给皇玛法,还是给十叔的啊?”
婉宁:……浑身冒花香,难不成是传说中的香妃?
可香妃不是乾隆时期的吗?难不成自带体香的姑娘是蒙古的特产?
她正想入非非,却听九阿哥怒道:“你一天到底的都在打听些什么,什么话都敢往外秃噜,还有没有点儿女孩家家的样子了?”
沁雅吐吐舌:“四姐还拎刀上战场呢,阿玛不也没觉得她不像女孩吗?”
“你四姐干的可都是正事,再瞧瞧你,打扮得倒是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可你的言行举止能不能跟上点儿?你皇玛法和十叔后院的事儿也是你能拿来说的?”
“这不是在自家人面前嘛!”
婉宁点头:“就是,沁雅来,给额娘说说,那个科尔沁公主身上的花香是天生的还是后来弄上去的啊?”
“当然是天生的,后天弄上去的还有什么稀罕?可惜还没瞧见人,听说长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呢,蒙古就是多美人。”
九阿哥鼻子都快气歪了:“你就惯吧,惯得她半点女孩儿样看谁家敢娶她,到时候砸手里有得你哭的。”
弘晸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儿:“没事儿,五姐嫁不出去,阿玛的产业正好就有继承人了。”
“那敢情好啊,介时我便养他三五个面首,那日子真是想想都美。”沁雅眼前发亮,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左拥右抱的未来。
九阿哥:……
婉宁:……
弘政:……
这是要上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