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宾客们全都愣住了。
若非国宴,摄政王没参加过任何宴会,今天他却来了小小的御史府,且对人家女儿百般照顾,甚至还亲手喂食,这待遇只怕小皇帝都没有过。
而且,方才他还赞了杨知柏不是无能之辈,可,为何一转头就将人罢了官?
这……是什么意思?
站在外面的杨知松更是软了腿脚,再不敢进来引起秦云枭的注意。
秦云枭抬眸扫视一番,便低头看杨静和。
堂内堂外,也只有杨静和神情未改。
她仰着头,一脸关心的望着秦云枭问:“小哥哥,你怎么不吃东西?”
至于杨知柏还能不能做官,她半点没放在心上。
只管做官却不管妻女的人,活该让他受点教训。
“我不饿。”秦云枭抬手摸着杨静和的小脑袋,发出邀请,“想不想随我回王府住几日?”
杨静和认真的想了想,摇头。
“为何?”秦云枭惊讶。
“我得帮娘亲守着弟弟妹妹。”杨静和一想到西墨院接二连三出的事就头疼,可她真不能走哇,人不能做无根之萍,况且,她也挺舍不得那对由她亲手接生的双生子的。
她说的是实话,听在秦云枭耳中,却满是心疼,他就更加的不满杨知柏,眉一挑,淡漠的眼神就扫了过去:“杨御史,你可听到了?”
“下官遵命。”杨知柏只觉得满心满口全是苦涩味,可事已至此,他也没别的办法,站起来躬身行礼,
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全都充当起了空气。
今天的赏梅宴进行到这儿,便算是彻底的毁了。
秦云枭看看外面的天色,告辞离开。
宾客们也跟着纷纷离开。
他们本为摄政王而来,现在人都走了,他们还留下做什么?
没片刻的功夫,杨府里便只剩下一片狼藉和冷清。
杨静和看着离开的马车,转头望向一起出来送行的杨知柏。
杨知柏的脸色很不好,不过,他也没有失态。
“外头冷,回院吧。”杨知柏感觉到她的视线,收敛起所有不安,低头牵起了杨静和的手。
“嗯。”杨静和点头,跟着回转。
一进院子,杨隽年便急吼吼的从垂花门内跑了出来,上来就问:“怎么回事?你被罢官了?”
杨知柏黯然的低下了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隽年眼睛瞪得老大,胸膛急剧的起伏着。
“王爷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让我专心在家处理家事。”杨知柏苦涩的回道。
十年寒窗,只为一朝跃过龙门。
十二年汲汲营营,为的是家族昌盛。
可这一切,就这么终止了,原因却不是他无能,而是家累。
“完了,完了……”杨隽年一个踉跄,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两眼发直,嘴唇哆嗦。
“和姐儿,王爷对你那么好,你刚才怎么就不帮你爹说两句好话?!”杨知松凑过来,忿忿的咬着牙质问杨静和。
杨静和反应迅速的躲到了杨知柏的身后,一脸害怕的说道:“又不是我惹小哥哥生气的,是三姐姐。”
“英姐儿做了什么?”杨隽年立即望了过来,发直的目光有些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