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秋葵说,李姨娘没有小产。”
离了东松院,依旧从后花园回到西墨院,杨静和这才拉过阮氏,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什么?!”阮氏瞪大眼,猛的提声。
西墨院里的众人顿时齐齐看了过来。
“她只是来小日子了。”杨静和认真的说道,“她在骗人。”
“好哇,敢骗到老娘头上来了。”阮氏咬牙切齿,挽起袖子就要回去揪李姨娘算账。
“祖母。”杨静和忙迈着小短腿拦住了院门,仰头望着阮氏说道,“她是大伯的妾,祖母是府里的当家老太太,您亲自对一个妾对手,有失身份。”
“咦?”阮氏惊奇的看着杨静和,“我家和姐儿还知道有失身份是什么意思?”
“我在小哥哥那儿学的。”杨静和把锅甩给秦云枭,反正老太太也不会知道。
“不错不错。”阮氏高兴的摸摸杨静和的头。
她这时晴时阴的举动,让杨静和有些哭笑不得,她拉了拉阮氏的手,示意阮氏弯腰。
阮氏照做。
“祖母,您帮我把黑木耳抬去福正院呗,我想请老祖宗教我念个经,好超度黑木耳。”杨静和说着,眼中有了水光。
她是真的心疼黑狗。
它身上一道道交错的伤痕,都在告诉她,它遭遇了什么。
而这一切,就算不是李姨娘做的,也与李姨娘脱不了干系。
那碗狗血,就是最好的证据。
“好。”阮氏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一个主意,立即放弃去找李姨娘,叫了人抬上黑狗的尸身,跟着杨静和一起去福正院。
午课的时辰,也快到了。
杨静和也不敢这么直接进去,便让抬狗的人等在了院门外,她自己和阮氏先进了门。
周氏正坐在佛堂门口晒经书,看到两人进来,也见惯不怪了:“和姐儿,今儿来得早了。”
“老祖宗。”杨静和松开了阮氏的手,蹬蹬蹬的跑了过去。
“什么味道?”她才靠近,周氏就动了动鼻子,皱着眉问道,“你去哪弄得一身血腥味?”
“哇~老祖宗好厉害,这都能闻出来。”杨静和惊叹,说完,还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身上。
除了衣服上的熏香,什么味儿都没有。
“说说,去哪弄的?”周氏放下经书,拉着杨静和的手下了台阶,远离了佛堂,站定后,才上下的打量起杨静和。
“去东松院了。”杨静和老实的说道,小脸也垮了下来,眼泪说来就来,“老祖宗,我的黑木耳死了。”
“那条黑狗?”周氏惊讶,“怎么死的?”
“有人放干了它的血,还在它身上划了好多好多刀,看着好疼。”杨静和的眼泪无声滑落,看起来可怜极了。
“不哭不哭,好好说,谁干的?老祖宗为你计公道。”周氏闻言,心里已然涌上怒意,可看着杨静和这小模样,她就说不出别的,忙掏出手绢,帮着杨静和抹去眼泪,一边哄道。
“我不知道是谁。”
杨静和摇头,转头看向了阮氏。
“祖母帮我一起找,我们找到了后花园,还到了东松院外头,我们碰到李姨娘了,她的食盒里装着狗血,满满一罐子都是,她还骗我和祖母,说那是给大伯做的补身体的汤,祖母生气了,李姨娘就跑,都跑得摔倒了,流了好多的血。”
“什么?”周氏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府医说李姨娘小产了,可秋葵说,李姨娘是来小日子了。”杨静和说着,满脸困惑的问,“老祖宗,小产是什么意思?小日子又是什么日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