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和看出杨青晟坐不住,她弯了弯眼睛,说得更加起劲。
而且,讲的全是怎么孵鹅蛋、鸡蛋鸭蛋是不是和鹅蛋一样、孵好的小鹅又要怎么保暖、哪些小鹅长大了会比较有灵性……诸如此类,碎得不能再碎的事情。
杨青晟听得额角青筋都快爆起了,可想想那九个威风凛凛的人,他还是压下了心里的烦躁,耐着性子应和着。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杨静和面前的茶换了好几杯。
为了迷惑杨青晟,她也是拼了。
于是,茶喝多的结果,就是内急。
“晟哥儿,你别走哦,我去去就回来。”杨静和扔下一句话,招呼了春笋跑了出去。
清茗楼是茶楼,来得不是达官显贵,就是清流名士。
像茅厕这种有味道的存在,自然是不可能设得太近的。
杨静和拦了伙计问路。
那伙计也是亲眼看到玄狼卫把杨静和一家人送过来的,哪敢不敬,忙热情的把杨静和主仆俩送到了后院。
后院不止建了两个大大的茅厕,供各家跟来侍候的人用,另外还建了六间可以更衣的屋子。
屋子装修得跟前头的雅间似的。
外面摆着木榻,放了茶几和书架,几上摆着香熏炉,里头燃着香。
隔间里也弄得干干净净,进门有一屏风挡了,再里面的正中位置上摆着一个朱漆描金的恭桶,旁边还放着木架子,准着桶洗手用的水,水里还飘着一层花瓣。
杨静和作为贵客,也被批准用这样一间屋子,解决完要紧事,她站在架子前打水洗手,一边看着这装饰摆设,忍不住连啧了几声。
这地方,比她以前住的屋子还要讲究,就刚才,她差点儿上不出来。
“你确定?”
忽然,隔壁传来了低低的说话声。
“确定。”
另一个是杨知槐的声音。
杨静和一下子就竖起了耳朵,她小心的擦了手,凑到了墙边。
墙是青砖砌的,那边的动静其实很模糊,但,架不住她耳力好。
“那东西是晟哥儿亲手送到她手里的,我的人一直盯着,并没有见她处理,而且前些日子,我那好二哥一直在问征选名单,要不是他着急,怎么会问这个?”
杨知槐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时还伴着一阵水声。
杨静和听得挑了挑眉。
要跑到厕所里说的悄悄话,一般都见不得人。
她这个三叔,是在算计她家的谁?
“今天人来了吗?”另一个声音又问。
“来了。”杨知槐应道,“只是,我们说好在惟鸣居那边动手的,他们却没去,现在要怎么办?”
“找机会弄个意外,把人推下去,让人在下面接应。”另一人淡淡的说道。
“这么高摔下去,不得毁了?毁了容怎么进宫?”杨知槐不太情愿,“怎么说,也是我亲侄女。”
“舍不得?”另一人阴沉沉的问。
“不是舍不得,这要送进宫的,毁了哪儿,不都没希望了吗?”杨知槐解释道。
“不会,只要进去了,我们就一定能把她和姓秦的凑一对,到时候,呵~”另一人说到这儿就停了下来。
“???”杨静和瞪大眼,心里掀起了惊天巨浪。
今天订的包间都被抢,是有人预谋了的,目的是引他们去惟鸣居,然后对她姐妹下手?
确切的说,是想对她大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