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梵瞧她肆意不羁的笑,与精致眉眼间暗藏的锋芒与淡然,想她和老板的关系。
刚才他回到办公室,还未来得及坐下,就被结束通话的老板叫下来接人,可见对她的重视程度。
已经很少能让老板这么上心的人了。
如果她不是已经跟顾少将结婚,还真容易让人误会。
林梵等到了顶楼,按着电梯请她先出去。
时宴没客气,抬腿走在前边。
这先进的高楼大厦里,阔气简约又豪华的装饰,以及安静与冰冷的办公室环境,这一切都是时宴陌生的。
但她没有一丝怯意,瞧着墙壁上或全息屏上播放的关于四海集团事件的视频,在林梵的带领下走进空调开得极低的若大房间。
这房间大到超出时宴想像,以至于怀疑自己所在地方,是否在夏城繁华之地。
时宴看三面若大的落地窗,扫过简约显得有些孤单的家具,最后视线落在穿着青灰色唐装的商惊澜身上。
商惊澜趴在黑色的吧台上,身边摆放着各种时宴看不懂的酒,而皓白的手腕仍然带着深棕色的佛珠。
他看到进来的女孩,苍白羸弱的脸上露出期待已久的笑。
“时宴,欢迎来参观的我公司。”
对比起他极大的热情,时宴要显得过于冷静。
她望着俊美如妖孽般的男人,只微微颔首。
商惊澜看似还是弱不禁风的样,但他气色明显比在翌城好了不少。
对她的冷淡,商惊澜没在意,拿起两杯调好的酒走向她。“顾少将的婚礼隆重且特殊,那天没能亲自为你送祝福。”
他将其中一杯酒给她,看她纯净漂亮的眼睛。“时宴,新婚快乐。”
时宴瞧坦率自然的商惊澜,在他仰头喝酒的时候,象征性的抿了口酒。
毕竟她不好酒,而那个婚礼实在过于复杂,一言难尽。
林梵看心情很好的老板,又看神色淡漠的漂亮女孩,心领神会的一笑置之,准备离开。
商惊澜道:“林梵,你留下吧。”
“好的商董。”
林梵便招待的邀请时宴坐,问她要不要喝茶。
时宴直言的讲:“那麻烦林总了。你老板调的酒,我只喝到了贵。”
商惊澜伤心的问:“只有这个吗?”
“嗯。”
“你可以偶尔找找自己的原因,比如说你还没有习惯这种口味,或者是不懂欣赏这样委婉的话?”
时宴瞥了眼柔弱的商惊澜。“商老板,我不会哄人。”
“不能尝试一下吗?”
“不能。”
林梵看干脆的女孩和耍无赖的老板,安静的泡茶。
被接二连三拒绝的商惊澜没生气,绝美的脸上反倒是露出抹耐人寻味的笑。“你也会这么干脆的拒绝顾凛城?”
时宴听到这名字挑眉。
她看不怀好意的商惊澜,以及等着看戏的林梵。
这两个大老板的气场与顾凛城的强悍不同,他们是老道沉稳,处处都透着圆滑与奸诈。
时宴谨慎的想了下。“商老板,你这么好奇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吗?”
商惊澜脸皮老厚的讲:“当然。我像你一样,对一切事物都保持着强烈的好奇。”他说完,支着脑袋看她澄澈的眼睛。“夫人,我可以购卖你的故事。”
“我跟顾少将的闺房故事?”
“要是这个,价格随你开。”
“我很乐意赚这笔钱,只可惜暂时无故事可卖。”
“这样啊。真是可惜。”
林梵看老板脸上没一点可惜的样,确定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商惊澜像是孩子般坦露出莫名的愉快。“时总,等会还有事吗?”
时宴听到这话,郁闷的讲:“本来是有事的。”
“嗯?”
“我想约白暮吃晚饭。”
商惊澜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意外。“他不答应?”
时宴瞅了他眼。“我吃了他点东西,不好意思约。”
东西?什么东西能让顾少将的夫人、反派大佬不好意思的?
不仅是林梵,就是商惊澜都十分好奇。
林梵见她愁眉不展,便问:“时总,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为难?”
商惊澜也讲:“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
要换其它事,时宴倒不怀疑他的话,确信他一定能帮自己。
但……
“我把他唯一一颗成熟的实验果吃了。”
商惊澜:……
林梵:……
这人呐,永远不要小看她的破坏力。
林梵怔了下后,只是把泡好的茶给她。
商惊澜感叹的笑道:“这确实有点棘手。我看你最近还是少出现他眼前吧。”
时宴疑惑:“没这么严重吧?”
“我听闻这白博士,不太好惹。”
不太好惹是委婉的说法,实际他生起气来,是非常难搞的。
商惊澜见她不信,就讲:“他可能是夏城唯二一个敢光明正大骂顾指挥官的人。”
时宴挑眉。“另一个是谁?”
“当然是你。”
“商老板,你高看我了。”
她不敢,至少在她没成年之前,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想安安稳稳的活两年。
商惊澜和林梵听到她直接坦率的话,均不由的笑了。
时宴瞅着他们的笑,轻蹙眉头,不太爽。
这有什么好笑的?
商惊澜适时的转移话题。“时总,要没事,晚上一起吃个饭?”
时宴看他和林梵。“我来这不是找你吃饭的。”
“洗耳恭听。”
“我想这件事还是私下跟你说会比较好。”
商惊澜听到这意有所示的话,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他瞧了眼林梵,如常讲:“没关系,林梵不是外人。”
准备起身离开的林梵,便继续坐着。
时宴望着他们两,想了下就直接问:“商老板,我听说那两只丧尸是通过你们四海集团渠道进来的?”
商惊澜点头。“确有其事。”
“那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你是指哪个关系?”
时宴看平静从容的商惊澜,没说话。
他清楚自己说的是什么关系,无需多加解释。
林梵谨慎的讲:“时总,这事可以说跟我们有关系,毕竟它们确实是通过我们的渠道进入的夏城。对于这件事,我们已向安全部与特殊任务部以及民众做过详细的叙述。”
不仅是叙述,四海集团还向帝国捐了笔天文数字,用于灾后重建和对牺牲公民的抚慰。
但于此同时,林梵这个总裁坚决表示四海集团对此事毫不知情,跟倦羽组织毫无关系。他们的过错在于,安检系统不够完善良,让倦组织有机可趁。
如果真如他所说的,四海集团只是被牵连的,那他们也是受害者。
因为就那件事发生后,即便他们第一时间出面处理和召开记者会,股市还是受到一定影响,市值瞬间缩水了足够建造一座新城的资金。
但这对四海集团来说,仍然是九牛一毛,不足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