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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宴看像是被俘虏的士兵,坐桌上,看中央那块放映着重大事件的全息屏。

现全息屏正放着特殊任务部的飞行器,处理爆炸地方的实时视频。

时宴不屑的笑了下。

他们自己搞出来的事,凭什么怕死的不去收拾,要特殊任务部的大兵去收尾?

时宴转头看过来的顾凛城,歪着头懒懒的讲:“长官,封闭爆炸区域和装防护网这种事,就全部交给这里的人去干吧?他们自己发射的导弹,自己去处理遗留的问题,这样不仅公平,而且就算被感染了,我们也能清理得快一点。”

时宴说完,看一旁的伍尔夫。“上尉,你说是吧?”

是吧?

现在有谁敢说不是?

伍尔夫看一身匪气的女孩,不敢冒然接话。

要怎么做,这是长官做的事,他只是个上尉,没法也不能回答指挥官夫人的问题。

就在伍尔夫紧张的想要怎么应对时,跑去叫长官的士兵慌乱的跑回来,大喊:“不好了。”

伍尔夫暗暗瞪他,让他别丢人现眼的讲:“慌什么。有事说事。”

士兵看看他,又看看顾指挥官及他的夫人,急得拍大腿讲:“几位长官,你们快跟我来!”

说完不管他们答不答应,就跑在前边带路。

时宴和顾凛城见他慌张的神色,立即跟上。

伍尔夫见他们都去了,自己也迅速的跟在后边。

刚才那个士兵,离开指挥中心,一路往楼上跑。

他三步并做两步,不敢歇一口气的直奔罗兹上校的办公室,最后停在门边,气喘吁吁的指着里边。

时宴看了眼脸都变白的士兵,抬腿进去敞开的门,就看到靠在办公椅上,饮弹自尽的罗兹上校。

看到这一幕,进入办公室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伍尔夫害怕得冲过去,可他到了罗兹上校面前,看到血肉模糊的脑袋,不知道能做什么的顿住。

他接受不了的,自责的喊:“长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下错指令是信息不准确,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

听伍尔夫悲切的喊声,来算帐的人,并没有因为罗兹的自杀而感到内疚。

时宴瞧了眼吞枪的罗兹,想他这么做的背后原因是什么。

只是单纯的下错指令,还是害怕暴露,或者是其它原因?

顾凛城巡视的看了眼办公室,以及掉在罗兹右手边地上的枪。

他在排除他杀后,走过去,拿衣服盖住罗兹的头,拿起桌上那张打印出来的纸。

顾凛城浅灰的眸子,平静的看了纸张片刻,低冷道:“罗兹上校不是因为下错指令而自杀的。”

他说完抬帘,看伤心的伍尔夫。“他是因为没有完全任务而自杀的。”

伍尔夫错愕的问:“是什么任务?”

看来他是毫不知情。

顾凛城没回答他,只是反复的看纸上那简短的话。

不是他们死,便是你亡。

短短九个字,就能让罗兹上校下达发射导弹的命令,以及在任务失败后结束自己的生命,足可见这句话的非凡重量。

这不是遗书,是封催命书。催罗兹上校赶紧动手的强硬指令。

不知道是单纯的针对顾凛城和时宴,还是地下研究所暴露,想将他们以及那里一并摧毁。

在顾凛城思索这个问题时,忽然一人来到身边,探头看纸上的内容。

他看好奇的女孩,陈述的讲:“我也有麻烦了。”

之前是帝国有人追杀她,现在他自己也被人列入死亡名单了。

时宴无所谓的耸肩。“正好。我们谁也别嫌弃谁。”

安娜疑惑的看神神秘秘的两人,又看了眼已经死掉的罗兹。“长官,现在怎么办?”

军不可一日无将。

罗兹少校死了,得要有新的负责人才行,毕竟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顾凛城讲:“马上通知诺兰少校,接下来由他全盘接手新城的一切事务。”

“是长官!”

安娜应下,就去照做了。

顾凛城看向房间的伍尔夫。“上尉,替你的长官整理后事吧。按他的标准规格处理。”

伍尔夫意外。“顾指挥官,之前的事……”

“人总有下错指令和跟错人的时候。”顾凛城深意讲:“希望你也能接受新指挥官,可能存在的错误指令。”

用对罗兹上校最后的体面,换取诺兰少校接手这里的顺利开始。

伍尔夫也是聪明人,立即大声的应下。“顾指挥官请放心,我们一定服从安排!”

顾凛城颔首,没再说什么直接走了。

时宴看已经为以后做打算的顾凛城,没多问,利索的抬腿跟他回去。

她走的时候和来时一样,即使没吵着架,没动一下手,也仍然昴扬肆意,一幅狂霸酷拽不好惹的悍匪样。

回到特殊任务部。

从爆炸处死里逃生满身灰尘的顾凛城和时宴,被安娜强烈要求先去整理仪容仪表。

碍于部下的嫌弃,两人只好先回去宿舍收拾自己。

时宴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见顾凛城还在看那张催命书,疑惑的问:“你说这指令会是谁给罗兹上校的?”

顾凛城把纸放桌上,看带着水气过来的漂亮女孩。“不清楚。应该跟追杀你的人是一伙的。”

“那个叫三更的暗杀组织?”

“三更我已经让诺兰端掉了。再者,这种民间组织,不可能叫动罗兹上校这样的人物。”

时宴蹙眉。“这就奇怪了,会是谁想要我们两个的命?”

之前指使三更以及联合城外掠夺者的人,是德林·莫雷尔将军,可现在他已经退休,深居简出,也鲜少人上门拜访。

顾凛城刚收到情报,德林·莫雷尔与罗兹上校的关系不是很友好,加上他现在还没了官职,罗兹上校不可能因为他一句话而跟自己做对,且在没有完成任务后自杀。

这个人,一定是连罗兹上校都惧怕的人。

顾凛城再次看回桌上的纸,深意讲:“更让人奇怪的是,罗兹上校为什么要将这件事告诉我?”

他留下这张纸,不是想要为自己解释什么,而是想提醒他的。

提醒他,他有危险吗?

罗兹上校为什么要在死前这么做?

时宴听到顾凛城的问题,莫名想到地下研究所第二停机坪看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