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邵训苦劝,三个条件
完了……完了……
看着自家女儿说话之时眼中的深情,邵老爷子充满了绝望!自家女儿的秉性,他又如何不明白?虽然看似娇弱但是却无比执拗,认定的事情,就算是他这个爹爹也难以更改。
“女儿,那混蛋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让我女儿如此的死心!”邵老爷子哭丧着脸,心中却是恨极了那沈堂。“而且,竟然还是去做妾室?”
“若是其他人,哪怕是王子也自然值不得女儿如此。可是,我那沈郎英武无双,才高八斗,这天下俊才虽多却又如何有人能媲美!”邵暮语缓缓开口。
“更何况,沈郎曾为女儿拼死!女儿也愿意为沈郎殒命!妾室又如何?只要能相伴沈郎,女儿愿意。”
邵老爷子双目冒火,这该死的小子,到底给自己女儿灌了什么迷魂汤?
“什么拼死,也就骗骗你啊傻女儿!”邵老爷子苦口婆心的说道,他暗想,当年爹爹我追你娘亲,不同样是用了英雄救美的手段?那小子,竟敢用同样的手段骗自己女儿,又怎么会逃过自己的眼睛?
邵暮语轻声一笑,“爹爹,娘亲与我说,她早便知道那几个泼皮是爹爹暗中找的!而且,便是家中的老仆吧……”
邵训闻言,不由得愣住……这……这就比较尴尬了。
“爹爹,沈郎不一样的……”邵暮语柔声开口,仿佛再度回到了那曾经的一路生死逃亡……她知道,想要说服固执的爹爹并不容易,因此,她也并没有打算对自家爹爹隐瞒。
一点、一滴……两人从相识,到北地之行,再到那桐柏山之外,邵暮语没有任何隐瞒,徐徐道来。
“爹爹,你说,这样的沈郎难道不值得女儿倾心吗?”
邵训被女儿的话震惊了,为了让他安心,当初有些事情邵暮语并未完全告知邵训,即便是那北地比阳之事也是隐约说起,并未完全明了。包括对于桐柏山之事,更是完全不知。
听着自己女儿的讲述,惊险、绝望、惊喜……生离死别!
他突然明白了,为何女儿会对那个沈堂如此倾心,更明白了自己女儿的痴情恐怕已经无法改变。经历了一场场的生离死别,除了那个沈堂,谁还能住进自己女儿的心中?不要说女儿,甚至自己都未两个人的经历而感动,更何况身处其中?
而且,那沈堂好像的确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不堪!独闯千百里救自己女儿的胆量和豪气,在战场上表现出来的明智和计谋,甚至,就连文采竟也是解元之才!
好半晌,邵训苦笑一声,“女儿啊,就算是如你所言,这沈堂的确算是俊才,可是他已经有了妻子了啊!女儿你怎么能够过去受苦?你可知那沈家大妇是哪般模样?就算沈堂对你有情,可若是大妇刁蛮,将来女儿你可怎样生受?”
“爹爹放心!姐姐不会欺负我……”
“姐姐?”邵训一愣,“你见过沈堂的正妻?”
“爹爹也见过啊,香菱姐不是现在就住在家中么……”
邵训好半晌方才反应过来,那沈堂正妻,竟然便是自己的侄女柳香菱?柳香菱与自己女儿之间的关系,邵训当然清楚,可是……
一时间,邵训的脑子混乱一片,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爹爹!”邵暮语起身,挽住邵训的手臂,轻柔却又坚定的说道:“女儿与沈郎生死相许,此生非沈郎不嫁!女儿希望得到爹爹的祝福……”
看着自己女儿眼中希冀的目光,邵训纠结的心情陡然间变得柔和了下来。
“唉!”邵训长叹一声,到了现在,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去阻止这件事情了。
“好!”邵训咬着牙开口,“爹爹可以答应,但是,那沈堂想要娶走我邵家的明珠,也不那么容易!”
“第一,不管如何,我要那沈堂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我女儿进门!进门之后,不分正妻、妾室,一视同仁!”
“其二,我邵家女乃是天之贵女,他沈堂或者富贵超过我邵家,或者高登庙堂之上!否则,老夫绝不让女儿踏进他沈家门。”
“其三,老夫不要金银、不要珠玉,但是聘礼却要老夫满意,否则,我邵家女不嫁!”
“这三点,任何一点那小子做不到,休想从邵家将老夫的女儿娶进门!”
看到自家爹爹咬牙切齿的说出一条条难于登天的条件,邵暮语不忧反喜!至少,眼前已经在爹爹心中,打开了一道缝隙。再说,自家爹爹也是名满江南的人物,岂能不要面子?
更何况,就算是沈郎达不到要求,可是爹爹能够让自家女儿老于家中、终身不嫁么?
“暮语谢谢爹爹!”
虽然早已经认定了沈堂,可是,此刻能够得到自己亲人的赞同和支持,邵暮语心中依旧是一片欢喜和柔情!这……便是自己最期待和最幸福的事情吧。
沈堂并不知道,邵暮语给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让他免去了断腿之苦!
在泗州的驿站之中,足足等了三日,方才见到均州的学子姗姗而来!
这一次,前来淮南的学子,连同随州一共八个州府。如利州、均州、襄阳、随州、安庆、泸州、建康、扬州!反正尽皆是大宋北地一线的州府学子,每一州学子多寡不同,扬州最多,竟是足有五十余人,利州最少,却是只有寥寥十余人。哪怕如此,八个州府合计起来,也已经足有二百余人了。
扬州、建康、泸州三弟的学子极为高傲,自然看不起随州、利州这些边缘之地。即便是如沈堂这样的解元,也不放在他们眼中。按照这几地学子暗中话语来说,便是矮子里边拔将军!自己这三弟哪怕末等,到了这些地方也足以名列前茅。
地域不同、各有偏颇,总之这数地的学子,虽然表面看起来和睦,背后却是有些隐约敌对的意思。至于沈堂,对此并不在乎,那些人并未触怒自己,也并未明面上辱及随州,自己又何必与他们做些无谓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