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金人已经动手了,牛峰郡以及长湍县根本没有给他们造成阻碍,直接落入了他们的手中。不过,经过查看,他们在这两座城池之中,留下的兵马并不多,那牛峰郡之中应该只有几百人而已。”
“现如今,整个牛峰郡被封锁,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郑仲夫的大营之中,参将急切的对郑仲夫禀报。
“好!”郑仲夫用力一拍桌子,“传令各方兵马,小心进兵,决不能出现疏漏,本帅亲自率兵将这牛峰郡堵死。不过,现在还不是我们动手的时间。他们现在应该朝着开京去了,朝廷中那些大人,也是该他们着急的时候了。”
“等一天之后,我们再行攻打牛峰郡!告诉麾下将士,待到开战,当三军用命,本帅要在半日之内打下牛峰郡,打通与开京的通路!”
“朝廷一向看不起我们武人,这一次,本帅就要让他们知道,真正时候,那些所谓的大人,根本没有用,只有我们,才是这个朝廷的依仗。”
“末将遵命!”
郑仲夫所说不错,此刻的沈堂,已经抵达了开京之外。
相比大宋来说,这高丽的国都开京不过是一座小城而已,虽然是皇宫所在,但是,其规模和雄伟程度甚至比不上一些大宋的县城。不过,这也不奇怪,整个高丽也不过是弹丸之地,他们的眼界和本事也不过如此,与地大物博的中原自然无法媲美。
开京所在之地,周围比较空旷,并且,这开京的防备自然比之前那两座小城严密的多。所以,沈堂等人刚一出现,还未抵达开京城下,便是已经被守门的兵丁察觉了。
“轰、轰、轰……”
沉重的马蹄之声震撼大地,一队队骑兵带起烽火狼烟!
原本斜倚在城墙之上晒着太阳的高丽守兵,当即便是愣住了!
“这是哪儿来的人马!”一名小校反应过来,惊恐大吼,其他的小兵更是直接傻了,这是开京,是高丽国腹地,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震撼而恐怖的场面?
“啪!该死的!”守门的一名将领从内冲了出来,直接一巴掌将一名发呆的小兵拍倒在地,“愣着干什么,等死吗?如此大规模的骑兵,显然不是我们的人马,还不快快关死城门!”
守将的大吼之声让门户处的兵马回过神来,当即,他们也顾不得还在进出的人群,直接拔出刀枪将人群驱散,推着嘎吱吱作响的大门,轰的一声紧闭起来。
“来人,将大门给我堵死,所有人不得进出!”这守将也算有几分智慧,知道此刻不是应该慌乱的时候,一边让人给朝廷报信,一边让人将大门彻底堵死,而他自己,则是率领着并不算多的部下,直接冲上了城墙,防止敌人趁乱攻城。
伏在城墙的女墙之后,这守将小心的打量着这支突如其来的兵马!
此时此刻,这些人距离城墙约莫一二里左右,明面上只有一两千人马,不过,他却是发现,在数里之外,却是狼烟滚滚,显然有大批的兵马在行动。
“这些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如此大规模的兵马,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在开京之外?”这守将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说道。
因为地势的缘故,高丽三面环海,也只有北方与金国接壤,至于日本国,倒是与金国之间有所交流,但是,现在的日本国内乱还未平息,是不是高丽国的对手还两说。因此,高丽国的国都处于开京几乎可以说是稳如山岳,毕竟,就算是金国的兵马想要抵达开京,也要直接杀穿大半个高丽才行。
而现在,朝廷根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是北地重镇根本没有发现这些人?
实际上,不仅是他有如此疑问,高丽的朝廷之上,同样是如此。
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通报的速度自然极快,因此,只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高丽国王王晛,便是直接被内侍拖着从后宫到了大殿之中。
王晛,是高丽国国王王楷之子,如今,他继位已经有二十年之久,高丽也算安定,并没有什么大敌,所以对于朝政已经极为疏忽。
他喜好山水,常日间身穿白色儒衫,装扮成大宋大儒的模样,在开京之内,修建了诸多园林。
因为喜好山水文生的习惯,所以对于朝中的文臣极度信赖和亲近!许红才、李复基、韩赖等文采颇佳的臣子不仅被他重新,而且尽皆身居高位被他所重用。
文物不两立,这是自古以来的习惯。因为王晛重新文臣,对于武将自然有所忽视,甚至,在一众文臣的时常劝说之下,对于武人一再打压。这便是为何,郑仲夫这位大将军不在朝堂之上,而是远走北地的缘故。
王晛对于朝廷的管控,使得文武极度失衡,不仅是郑仲夫,其他的武将,如同李高等人,对于朝廷早有不满,所以,此次郑仲夫提及自己的计划,不仅没有受到任何反对,甚至,众将几乎乐见其成。
在现在的高丽国,就如同大宋一般,文臣高高在上,武者则是沦为小丑。
就比如,王晛经常邀请文武百官出游,不过,在游览之时,一众文臣有佳肴美酒,只需要乐呵呵的陪着他饮酒作诗就足够了,可是,武将却是连接近他们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远远的躲在一旁充当护卫。
若是有所需要,哪怕是郑仲夫这位武将第一人,也要出来与其他人搏戏一番,让王晛以及一众文臣饮酒观乐,试问,这样的侮辱,有几个人受得了?至于平日间,文臣打压武将甚至是侮辱武将之事,更是屡见不鲜,而每一次这样的事情发生,王晛都偏宠文臣,最多言语斥责一番,根本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责罚。
而这王晛的所作所为,也为几年之后,郑仲夫等一众武将发动兵变,埋下了伏笔。说白了,现在放任沈堂等人兵临开京,对于郑仲夫等人来说,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