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可陛下应该也知晓沈堂在宋皇帝心中的地位,更兼其手中掌控大军,一旦他极力反对,大宋的皇帝恐怕会为难,而且此事也容易出现变故!”
“如果能够先行将沈堂说服,有了他的支持,此事几乎水到渠成。”
“再者说,事情达成之后,如果我们对大宋借兵,沈堂麾下的兵马乃是最为精锐的!都无需其他,沈堂率数万精锐北上相助,解此危局轻而易举!若沈堂不愿,哪怕此事达成了,大宋又哪儿有什么精锐兵马?若是派些其他兵马前来,恐还不够添乱的。”
“沈堂?”完颜雍想了想,随后冷笑道,“这小子想逃过朕的手掌心?你且放心前去便是!沈堂这里,朕会让他答应的。”
仆散卓当即说道,“如此,臣即刻去准备,明日南行。望陛下保重,臣定以最快的速度促成此事。”
完颜雍点点头,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几乎是数十万兵马调动,对于朝廷的财政也是一个巨大的压力,好在之前有些家底,可现在人吃马嚼也快要扛不住了。否则,以他的性子,恐怕是宁可拖下去也不会赞同这种割地的事情。
“朕给你两个半月的时间!若是依旧无法促成此事,朕会御驾亲征!”
现在是七月时节,若是两个半月之内达成和议,大宋九月出兵,今年便可以解决这一场战事!
如果不行,那今年就来不及了。而朝廷的
财政,恐怕已经拖不到明年春天了。因此,无论如何,今年年节之前,战局必须有了定论!
仆散卓郑重的点了点头,“臣必定全力以赴!”
走出了大殿之后,仆散卓心中松了一口气,而后自言自语的说道,“以一块并不重要的飞地,换取现如今破局之法,还给本官带来了几十万银钱,简直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了……”
七月初三,仆散卓告别完颜雍,带上使团快马加鞭奔着临安而去。
沈堂一战击溃匹播王麾下数万吐蕃精锐,而后便是施施然通过京玉关返回临洮路境内,京玉关的夏辽守军并未有半点为难,甚至还给宋军举行了凯旋仪式。
回到兰州之后,辛弃疾、邵宏渊二人在卞喜的大营驻扎休养两日后,便是率兵返回积石州、河州!
又过了两日,沈堂也与卞喜告别,率领这兵马一路回返到临洮府兵马的驻地之中。
“恭迎大帅得胜归来!”温超率领众将出营,毕再遇咧着嘴朝着温超一众人挤眉弄眼,这一次出关大战,这里可仅有他一个将领跟了去。
温超众将对毕再遇的得意自然是咬牙切齿,先行将沈堂送回到营帐中,“大帅一路归来想来也累了,先休息片刻,末将已经准备了宴席,晚上给大帅接风。”
片刻之后,营帐之外就响起了一声暴喝,“兄弟们,这次就这小子跟着大帅去了,参战立功不说,回来还敢炫耀。兄弟们说
,该怎么办!”
“揍他!”起码十几个人齐声大喝。
“那还等什么,并肩子上!”
于是乎,等到晚宴的时候,毕再遇这个参加数场大战都没怎么受伤的年少将军,这一次却是带着两个大黑眼眶,脸上青紫相间的来了……
第二日起来后,众将便是汇聚到中军帐中,给沈堂讲述这一段时间的事情。
“自从大帅离开,我等便按照大帅的命令收好营寨,除了探马之外,其他的兵马并未轻动,而夏辽一方的兵马也并未有向我们出击的迹象!”
“徒单克宁与张华二人调兵遣将在瓦亭寨一带试探多次之后,六月二十、二十八大战两场,不过并未有胜负之分。每次都是双方各损伤数千兵马,便是各自退兵而去。最近几日,双方再度回到对峙和互相试探的阶段。”
“按照我们探查的消息,约莫在半月前,开远堡处的那支党项兵马曾突袭安国镇边境,想要进入到平凉府。不过,金国大将乌古论达亲自领兵冲杀,并提前设下伏兵,党项兵马大败,还损伤了数千兵马。战后,党项兵马再度退回到开远堡一带。”
“乌古论达之前丢了古萧关,更多的是大意,不过此人极为悍勇,这一次在平凉府边界交战先有准备,而且还熟悉地势,击败党项兵马倒是并不意外!毕竟,党项一方的兵马虽然略胜于乌古论达,可是差距也并不算大!”
“有心算无心,乌
古论达也算是报了古萧关一箭之仇!”
实际上,纵观夏辽兵马与金人开战以来,虽然现在徒单克宁一路败退到陇山之东,但是更多的是整体局势以及大局的劣势,徒单克宁的用兵并没有出现致命的错误,包括他麾下众将,能够压的利州一带大宋兵马多年不能北顾,足以证明西路军的精锐。
只是,徒单克宁能够动用的兵马实在不多,甚至就连军饷和粮草的供应都不算及时,这也就是徒单克宁执掌西路军多年,从将军到士卒几乎上下一心。否则的话,恐怕不需要别人攻打,自己就先溃败了。
“那位陈大人可还安稳?”沈堂问道。
温超嘿嘿一笑,“大帅放心!一应吃穿用度咱们尽皆照应周全,他遣人朝临安送书信,咱们也并不拦阻!各地的军报也按时给他送过去。”
“大帅刚刚离开那两日,多封书信送了出去。不过,待到大帅大胜归来的消息传回,那位陈大人倒是消停了下来。”
“按照‘保护’陈大人的兄弟之言,现如今这位陈大人恐怕有些后悔了!毕竟,若非他之前执意要胡乱插手,这一次的大胜,多少会有他的功劳。可现在,他根本没有插手分毫,何谈功劳。”
“呵呵!”沈堂淡淡一笑,这几乎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他沈堂也非圣母心,既然得罪了那就得罪了,除非是这家伙想要反悔临安,否则放出来给自己添乱么?
还是给他送点儿功劳安心?简直是想多了。
“往朝廷的奏报,可给与回应了?”沈堂再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