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大厨准备了一桌酒菜,爷俩两个就在大帐之中吃用起来。
完颜昊丝毫没有谈及私事的意思,沈堂也是句句讨好老丈人,虽然酒宴只有两个人,不过气氛却十分热烈。
直到子时半夜,喝的醉醺醺的完颜昊终于说道,“皇帝让老子来寻你,条件差不多就行了,别太狠!”
话语落下,直接一头栽在酒桌上呼噜噜的睡了过去。
沈堂无奈的苦笑一声,这个傲娇的老丈人,恐怕生平第一次求人吧,而且求得还是女婿,即便如此,也只是最后喝多了才说了一句……
两人都是聪明人,完颜昊相信沈堂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甚至,完颜昊一直关注着这个便宜女婿的动作,他很怀疑这一切是不是本就是这个女婿设计出来的,尽管有些不可思议,可是他却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沈堂能够做到。
第二天一大早,沈仇便是过来了,将迷迷糊糊依旧有些头晕脑胀的沈堂唤醒,沈堂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
自家这老丈人酒量实在不小,自己也不算是不能喝的,饶是如此,也喝了个七荤八素。
“大帅,客人一个时辰之前已经离开了,说不让惊动大帅,不过却留下了一封信!”
沈堂点点头,对于老丈人的来去如风丝毫不惊讶!若是今儿个继续留下来,好好的跟沈堂谈及两国之事,那才奇怪了。
将沈仇手中的信接过来打开观瞧,上边儿只有寥寥几句话,“老子在
你这儿不爽利,呆久了说不定还会给你带来麻烦,就直接走了,也不需要你假惺惺的相送。所说之事,你自己看着办就好,行便行,若不行就当老子喝醉了没说。”
“另外,若是方便,过段日子让那丫头回家一趟,这好几年不见,她娘亲也想了。”
沈堂笑了笑,虽然说的是行不行都可,但是让完颜玥回大名府,显然也隐晦的表达了老丈人的期待。
毕竟,以现在的局势来说,沈堂恐怕不会让完颜玥回去。可如果两国彻底联合,回去自然无碍了。
又过了三五日时间,一匹快马直接冲入大营之中,直到中军大帐前方才止住。
“大帅,有陛下信使前来!”
沈堂挥退了营中诸将,而后便是让沈仇将信使请进来。
“属下皇城司屠大人麾下尚白,奉命给大帅传信!”
待到沈仇验看过腰牌和信物之后,便是将信接过来递给沈堂!沈堂拿起来一看,果然所说的便是金国想要与大宋联手之事,包括仆散卓等人抵达临安,并且提出的条件,尽皆对沈堂讲述了一番。
在最后,赵眘写到,让沈堂细细思量,并根据现在的局势,提出相应的意见!
“呼!”
虽然知道如果自己的计划顺利,想要拿回开封府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可现在真的希望就在眼前,即便是沈堂心中也有一些躁动!尽管这只是第一步,可对于这个时代的宋人来说,自唐末就成为都城的
开封府,几乎是一种信仰和精神,能够拿回来不仅代表着他沈堂彻底改变了历史,也让他作为一个汉人由衷的赶到自豪。
而现在能够拿回开封府,将来未必不能将黄河之北,甚至脱离中原数百年的燕云拿回来。
不知不觉数年时间,这个大宋已经不一样了,而一个不一样的大宋,必定会改变原来的命运。
蒙古也许不会再有南下的机会,崖山之役不会在出现,甚至后世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也不会出现,作为改变这一切的沈堂,有足够的理由感到欣慰。
“沈仇,去带信使休息!雷炤去让人将南京路一带的地勘图取过来!”
“大帅,屠大人有令,此事不可耽搁,得了大帅回信之后,属下必须第一时间返回!”
沈堂颔首,“本帅知道了,沈仇安排信使吃用一些,并且选出六十匹好马备用,稍后我回信之后,你们便可以立即出发。”
这信使自然并非只有这一个人,而是足足二十人的小队!如同紧急军报一般,每人三马的配置,沿路所过驿站需要一力配合吃用、换马等事。
而且即便如此,人力也几乎是扛不住的,所以这二十人只是其中的一批,每隔数百里,就会轮换人手,一路上这封信几乎不会停下,直接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临安赵眘的手中。
否则的话,所谓的五百里、八百里加急,根本就无法实现,哪怕可以随时换马,可人也几乎
坚持不住。
即便是如此,在路途上累死的战马或者信使也数不胜数,这也是为什么,不是涉及大军征伐或者是天大的事儿,根本不会使用这种传信的方式。
损耗如此巨大,速度自然是极快,就如临洮到临安,一路四千里,如果是正常情况,如同之前的陈俊卿,哪怕走上几个月也不稀奇,就算是一路顺风坐船,也需要一两个月。而在这种极限情况下,十天之内信使就可以抵达。
至于路上会不会有人去拦阻这些信使,历史上几乎未曾出现过!
这些信使为了速度,除了随身的干粮和信笺之外,根本就不会携带大量银两,一些山贼拦截他们性价比太低。
并且,拦截这种信使,一个不好就是九组消消乐的结果,没有几个山贼没脑子到这种地步。
没过多久,雷炤便是将地勘图寻了过来,挂到墙上后,沈堂的视线便是凝视着细细打量起来。
这一次的商讨想要让大宋获得最大的利益,还需要金国那边儿不狗急跳墙,就需要一个度,让金国勉强能接受,可是却又不会觉得付出难以承受。
如此一来,想要一些关隘之地几乎不可能。金国绝不会轻易让大宋踏足黄河之北,否则的话,他们再想回来,或者拦阻大宋兵马北上,会变得极为困难。
从开封府往北过了黄河,便是河北重镇大名府,而从大名府到中都虽然依旧有将近千里,可河北之地尽皆
是中原,几乎无险可守!放开了黄河天险,就意味着有了一条从黄河到中都的光明大道。